于菀从边上端起自己的杯子向他打招呼：“你好。”
　　“于小姐好，下午听了你的介绍，实在是一款很棒的游戏。”对方有些拘谨似的，看着她说：“于小姐在台上魅力十足。”
　　今天听了太多恭维，于菀终于免疫，回以笑容：“您的项目也很精彩，我记得好几个投资人都对你们感兴趣。”
　　他挠挠头说：“是老板们抬举了。”
　　没说几句话，又围过来三个女人，于菀认出是刚才在休息室帮她出主意的几人。
　　女士在场，聊起妆容和服饰格外自然，眼镜男识趣地走开了。
　　其中的黑裙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于菀说：“亲爱的，不得不说你的裙子也太美了，你后来是怎么解决的？”
　　“我朋友家恰好就在附近，过去换了条裙子。”
　　“这裙子也太好看了！”
　　“是啊是啊！你一进来我们就看到了，超吸睛～”
　　几人对着于菀的裙子欣赏不已，眼中是掩不住的艳羡，叽叽喳喳赞美之词四起，于菀从心底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飘飘然。
　　黑裙女人忽的眉头一皱，思索着问：“是不是D家的新品呀？”
　　一旁似乎有人也认了出来，附和道：“还真是诶！你朋友好厉害，神通广大呀，我不久前才在秀场看到，他们家普通款都超难拿货的。”
　　于菀听了微微一愣。
　　几人又拉着于菀一起拍合照，离开前还互加了微信。待耳边恢复清静，于菀感觉自己脸都要笑僵了。她溜到角落处坐下来，这才有时间看手机。
　　宋遇的微信恰好进来：【怎么样？】
　　【一切顺利！应该快结束了吧】
　　【辛苦啦】附带一个亲亲表情。
　　切走微信，于菀点开了小红书，开始搜索D家礼服，翻了好久才翻到类似的图，底下有人报价，那数字差点让于菀吓掉手机——都快赶上她半年工资了！
　　于菀霍地站了起来，生怕裙子沾到什么污渍。
　　忽见刚才的眼镜西装男又走过来攀谈。
　　“于小姐，刚才忘记交换联系方式了，这是我的名片。”
　　他双手递上，于菀接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没有准备名片。”
　　“没事，回头您有事联系我就好。”他推了推眼镜，问：“于小姐是海市人吗？”
　　“不是，我是临州的。”
　　“临州，”他喃喃，“所以您和陈总是老乡？”眼前有些拘谨的男人突然从眼镜背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于菀瞬间回过味来，不觉失笑。她还真以为是自己魅力十足，殊不知这一整晚的关注度都是源自那个男人。她收敛起情绪，解释说：“算是吧，但我和陈总也只是几面之缘。”
　　对方讷讷点头，又说：“我们公司就在附近，以后有机会的话，于小姐可以过来交流交流。”
　　“好的，非常荣幸。”
　　两人寒暄之际，手机响了，来自陈䜣，于菀接起来。
　　“回去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酒后的慵懒。
　　于菀正求之不得离开，赶紧说：“回去吧，我来找你？”
　　手机那头传来一声轻笑：“我还以为你正聊得意犹未尽。”
　　于菀惊讶地啊了一声，四处张望：“你看到我了？你在哪儿？”
　　他停顿片刻，说：“往后看。”
　　于菀拿着手机转过身，才看见陈䜣就站在不远处香槟塔边上。开酒之后，众人纷纷忙着在场中社交，此处只剩华丽的香槟塔，光芒璀璨，周围只有他一个人静静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