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下的血迹，而温度低，血液流速慢，最后她甚至感觉血液都凝固了，她呼吸困难，感觉自己像是要死了。

　　血液循环骤慢，极其危险。

　　好不容易上了车，车子却发动不了，被困在雪里，大雪几乎掩盖住大半车身。

　　秦宴已经失去知觉，桑时宜一遍又一遍的用手摩擦他的肌肤，让他生热。唯一的一件大衣，也盖在他身上。她冻得脑子麻木，还护着他。即便他跟冰块一样，她还是遏制住想撤走的本能，用肌肤贴着他。

　　那是透骨的冷，不过她一动不动。

　　桑时宜联系了姜军，然后在雪地里等待救援。

　　两个小时后，姜军才找到她，他带着随行医生和设备，她当时已经昏过去了，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姜军之后跟她说，秦宴在她住的地方待了两天，在确认他没什么事之后，姜军也不敢明着让他的对家知道是桑时宜救的人，就随便找了个人多的路口，把他丢了下去。

　　桑时宜身体差，花了很久很久，才彻底醒来。准确差一点点，她就醒不过来了。

　　差一点点，这个世界上，就再无桑时宜了。

　　可是她还没有看见小蝴蝶长大成人，她不舍得死，就跟当初在很糟的情况下一样，她不放弃小蝴蝶把她生下来，她也没放弃自己，所以熬着活了下来。

　　所以桑时宜自己也觉得，她是一个很有韧性的人，她吃了很多很多苦，却从来没有抱怨过。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抱怨的，这都是她选择的路。

　　秦宴目光复杂，到底是问道：“所以你是因为什么救我的？”

　　“小蝴蝶，总得有一个亲人留着，我当时以为我活不久，所以我选择让你活下来。再者，利用你是我不对，就当我补偿你。”桑时宜道。

　　他似乎等着她再说点什么，可桑时宜到底是没有再开口。

　　“所以说，是为了女儿，并不是因为我。”秦宴意味不明的说。

　　桑时宜移开视线，“都过去了，姜军也是无意提起，希望你别放在心上。如果你非要计较，我肯定会护着姜军。他跟了我很多年，在我心中的位置，就如同屈琳琅在你心中的位置。秦宴，我不希望为我们闹得很难看。”

　　“我跟琳琅是情侣，你们跟我们能一样？”秦宴嘲道，“还是你把他当备胎，也有跟他一起的打算。”

　　“他永远不是我的备胎。”桑时宜再次看向秦宴，“只不过，小蝴蝶太小了，等她长大一点，我跟姜军……也不是没有可能。”

313

　　姜军对于桑时宜来说，不仅仅是左膀右臂，也是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他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人生的路这么长，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是亲人、爱人亦或是朋友，其实都没有太大区别。她尊重姜军的选择，她希望他能找一个喜欢的人。但如果姜军愿意一辈子陪在她身边，她也接受。

　　只是这是以后的事，现在都说不准。

　　秦宴意味不明的语气没有变，道：“你当年带他出来，就已经想过这样的打算了吧？不然你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他这种人，倒是挺感恩，也一心一意，你好把控。你一向喜欢在感情里占据主导地位。”

　　小蝴蝶夹在中间小声的说：“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吵架好不好？”

　　她抱着桑时宜的脖子，恳求的看着秦宴。后者微微一愣，随后摸摸她的头说：“爸爸妈妈没有吵架，我们只是在谈事情。”

　　小蝴蝶这一开口，两人就不再说一句话了，桑时宜抱着小蝴蝶往车上走，小蝴蝶乖乖在后座吃着桑时宜给她准备的零食。

　　吃了没两口，就跟桑时宜打小报告了：“爸爸这两天肚子一直疼，手臂上也受伤了。他还抽烟，我都看见好几次了。”

　　小蝴蝶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就看见爸爸站在走廊尽头的天台上抽烟，她这么小，都能看出爸爸有心事。

　　“妈妈，爸爸是跟姜军叔叔，起冲突了么？”小蝴蝶问。

　　“嗯。”

　　“为什么？”

　　桑时宜没解释，只说：“你爸爸这次是自找的，他做错了事情，不值得心疼。小蝴蝶以后不要跟你爸爸一样。”

　　“爸爸是惹妈妈生气了么？”她又偏着脑袋好奇的问。

　　桑时宜看着后视镜里的小蝴蝶，眼睛圆溜溜的，有点疑惑，也带着探究。

　　“小蝴蝶为什么会觉得妈妈生气了？”她反问说。

　　“因为爸爸，是为了琳琅老师动手的。”小蝴蝶分析着自己的看法，“他因为琳琅老师，不顾后果。”

　　“你分析得很不错。”桑时宜说。

　　秦宴对屈琳琅好，那是应该的。可是秦宴为了她，不顾自己的安全，这才是让她不满意的点。为屈琳琅干傻事的时候，他有没有想过小蝴蝶？万一他要是出事了，孩子怎么办？

　　他冲冠一怒为红颜，是维护了他的爱人，可是小蝴蝶呢。

　　“琳琅老师，那天看到爸爸的时候，都哭了。她很心疼，还揍爸爸了，打了爸爸一拳。”小蝴蝶凭着记忆模仿了一下屈琳琅当时的动作，“不过很轻的，没有用力。”

　　桑时宜问：“你有没有觉得，琳琅老师变了？”

　　小蝴蝶纠结的说：“有一点，琳琅老师以前对我挺好的，虽然她有时候有点严厉，我也很怕她，但是她不会跟现在这样，现在我感觉她有一点点讨厌我。妈妈，琳琅老师是不是觉得我妨碍到她和爸爸谈恋爱了呀？”

　　桑时宜笑了笑，“她早知道你的存在，一开始也是一副会对你好的模样，现在又凭什么觉得你是妨碍？”

　　如果屈琳琅能明着跟秦宴谈小蝴蝶的事，桑时宜也还觉得她够光明磊落，坦荡的人坏不到哪里去。但表面上一副宽容大度，私底下却另一套作为的，这种人就是不行。

　　桑时宜不光光是带着小蝴蝶去玩的，她也带着孩子去挑了早教老师。

　　等她带着小蝴蝶回陈家吃晚饭的时候，姜军也过来了，说：“还真查到点东西。”

　　陈英芝跟叶晨曦都狐疑的看着姜军，只有桑时宜一脸淡然。

　　而小蝴蝶乖巧的说：“姜军哥哥，你的伤好了吗？我代替爸爸跟你道歉，对不起。”

　　姜军不喜欢秦宴，可小蝴蝶他是喜欢的，姜军语气温柔不少：“哥哥没事，小蝴蝶想不想吃什么，哥哥去给你买。”

　　“不用啦，哥哥回去好好休息吧，哥哥你要注意身体。”她说着话，还下意识的看向门口，生怕有人会突然出现似的。

　　等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