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妍之脑中嗡嗡作响，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
她不傻，两个人会同时发一样的话，只能说明他们已经商量好了。
可就因为知道，她才更加难过。
她努力忍住眼泪，心底的失望却如潮水般涌来。
姜妍之打字的指尖都在不住颤抖。
她直接在群里发去消息：【试镜机会不能自己争取吗？凭什么要我让？你们究竟还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群里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
许暮归最先发了一句：【妍之，你这什么意思？】
夏琉安发了一个哭唧唧的表情包过来。
【@小妍儿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出现，你别生气了。】
下一秒，她就退出了群聊。
这消息一显示出来，他们两个瞬间就炸了。
暮归：【你不愿意让就直说，你这样做让琉安很难堪。】
亭也：【姜妍之，你现在满意了？你这大小姐脾气能不能改改？以为世界都围着你转？】
姜妍之看着他们接踵而至的埋怨，仿佛被人摁进了冰冷的水中，无法呼吸。
从前他们从不会对她说一句重话，甚至只要是她想要的他们都会想尽办法给她弄来。
可现在……他们或许早就忘了从前那句要永远保护她的诺言。
“叮铃……”
一滴泪水砸在屏幕上。
姜妍之抬手擦了擦眼泪，才看清是许暮归打来的。
她本不想接，但手一抖点到了接听。
许暮归压抑着怒意的声音直接传来。
“你明知道琉安家境不好、性格敏感，还要在群里说这种话，你让琉安怎么想？”
姜妍之心底的酸涩怎么也压抑不住。
“那你们让我怎么想？你们明知道这次的机会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却还要我让出去！”
许暮归沉默片刻，语气缓了缓。
“你和琉安不一样，你家境好，什么都不缺，何况只是一次试镜机会而已。”
姜妍之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略微沙哑的声音带着轻颤。
“你这么维护夏琉安，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只有听到他亲口承认，她才能说服自己结束这长达十年的暗恋。
许暮归却沉默了良久。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只说了句：“别多想。”
而后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姜妍之看着渐渐熄灭的屏幕，心像被一只手死死攥紧。
正难过时，房门忽然被敲响。
她吸了吸红透的鼻子，起身去开门。
刚打开门，就对上了傅晏行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
姜妍之微微一怔，下意识擦去脸上的泪痕。
“小叔……”
傅晏行眸色微动，将手中的水杯递给她。
“喝完睡觉，别想太多。”
低沉的声音让姜妍之心中微微一动。
她怔怔接过那杯温水，掌心的温度仿佛一直传到心底。
一夜无眠。
第二天，姜妍之准时去学校上课。
方亭也和许暮归一见她来了，就带着夏琉安走了过来。
方亭也说：“妍之，昨天是我太冲动了，你别生气，但我也就是觉得没必要闹成那样。”
许暮归看着姜妍之，抿了抿唇，也放轻了声音。
“我们知道你不是那么自私的人，你给琉安道个歉，事情就过去了。”
姜妍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
“我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道歉？”
同学们看着这一幕，都低声讨论起来。
“两个校草竟然不是一向跟姜妍之很要好吗？竟然因为夏琉安和她吵架？”
“你们忘了昨天迎新晚会，他们都是跟夏琉安站在一起，校花失宠咯……”
姜妍之听着这些议论，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攥紧。
许暮归皱起眉，正要继续开口。
老师这时走进了教室。
“这节课各位同学需要自行组队表演情景剧，男女搭配，自由选择。”
姜妍之听到这话，下意识看向了许暮归和方亭也。
以前不管怎么样，她在他们那里永远是第一选择。
只是……他们刚刚才吵了一架。
但毕竟是十几年的好朋友，姜妍之压下心中的涩意，主动开口缓和气氛。
“暮归、亭也，你们谁和我搭档……”
话没说完，许暮归和方亭也却忽略了她的话，同时看向夏琉安。
他们几乎异口同声：“琉安，你愿意做我的女主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