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顺着他，他倒是有些不习惯，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良久才自嘲地笑了一声，暗骂自己贱得难受。

见霍靳城没说话，舒欢满意地笑了起来，打了个哈欠道：“南锦花都。”

“我不认识路。”

“导航用来做摆设的？”

“是。”他干脆道。

舒欢：“……”

最后，霍靳城把车停到了自己家楼下，舒欢在车内恨恨地看着他，死活不下车。他打开车门，单手靠在车上看着车内的人好笑道：“你打算在这里边过夜？”

舒欢别过脸没说话，她明白，下了车就是刀山火海万劫不复。

“下车！”他冷着脸，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她转眼看着他，冷笑一声：“我不下你还想打我？”

他勾了勾嘴角，笑道：“不会，”他忽地凑近她，贴着她的耳朵道，“您是长辈，打您是要遭天谴的，孙儿我只会好好疼您。”

也许是靠得太近的关系，当属于他的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上时，让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全身的鸡皮疙瘩立马起立敬礼。说实话，他这副阴晴不定的变态嘴脸真的让她有几分害怕。

说着，霍靳城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将她从车里拖了出来，略显粗糙的大手箍得她的手腕生疼。

舒欢顿时害怕到了极点，连最起码的呼救都忘了，被他生拉硬拽地拖进电梯，电梯门刚关上就被狠狠地推到墙上，只觉得眼前一黑，他便欺身压了上来。

她也顽强抵抗过，可现实告诉她都是徒劳，当她越过他的肩膀看到卧室天花板上漂亮的吊灯时，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出来。

她真的很喜欢鸢尾花。

而他真的是她万劫不复的深渊。

……

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霍靳城终于不再折腾了，一把揽住毫无抵抗力且已经昏昏欲睡的人，裹在怀中心满意足地睡去，等到舒欢醒来的时候，窗外早已艳阳高照。

她看着自己身上的斑驳，忍不住在心底骂了起来，翻身去找手机，但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差点要了她半条命，浑身酸痛像是受了什么酷刑一样。

可不，就是酷刑，姜氏酷刑。

他的衬衫像戏服一样罩在她的身上，她摸索着下床，每走一步都感觉在受刑，在心底不停地问候姜家祖宗十八代。

嗯……好像一不小心把自己大爷给骂进去了。

霍靳城见她出来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不咸不淡地问一声：“醒了？”

舒欢没接他的话，而是冷着脸问：“我衣服呢？”

“扔了。”他面不改色道。

舒欢：“……”

她当真是被气得没脾气了，连连点头说了几声好。

姜某人还不知廉耻道：“都撕成几大块了还怎么穿？”

舒欢气得发抖，在客厅内扫了一圈，拿起电视柜上的相框不由分说地朝他砸去，幸好霍靳城躲得快，相框硬是在墙上砸了一个坑。他看着墙上的坑惊魂未定，“谋杀亲夫啊！”

“滚——”

“姑奶奶，您别生气别生气，孙儿给您准备好午餐，要吃点吗？”

舒欢真的气得想吐血，几步上前，下了死手地掐住他的脖子，“老子今天掐死你这个死变态！”

霍靳城被她掐得喘不上气，揽住她的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舒欢在惊慌失措中松了手，霍靳城这才捡回一条命。

他俯在她身上咳了半晌，转眼眼神凶狠地看着她，“掐死我，你也得陪葬！”

“那也算生同衾死同穴了。”这话她说得认真，要是脸上的表情不是那么玩世不恭的话，霍靳城就要信了。

他笑了一声，抬手捏住她的下巴：“那你还是换个人陪你玩这种殉情游戏吧。”

“其他人太无趣了。”舒欢摸着他的脸笑道，凑近他耳边道：“比不上你。”

霍靳城看着她，眼中怒火滔天，一把捏住她细长的脖子，阴沉着脸道：“羞辱我很有趣是吧？”

舒欢冷笑一声，眼中尽是不屑，“那你掐死我好了。”说着，别过脸去不看他。

霍靳城气急，手下也没了轻重，掐得舒欢面色发红开始咳嗽，他这才如梦初醒般放开她。

舒欢倒在一旁咳嗽干呕，霍靳城看着她，眼中满是恨意，见她咳得要死了，这才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她接过杯子，想也没想便一饮而尽。

他眸色深深的看着仰头喝水的人，见她脖子上胸前那些斑驳的痕迹，想起她刚才的话，心中恨意更深。

这些年，她又和多少人玩过这种危情游戏？

将他拿出来与别人比较的时候，她又是什么心情？

思及于此，他又觉得自己特别没出息，这都多少年了，她还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够让他发疯。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抱着她一起跳楼算了，这样，她就永远属于他了。

“别用那种假惺惺的眼神看着我。”舒欢瞪他一眼，“姑奶奶不吃这一套。”

霍靳城嗤笑一声，转身走开：“莲藕炖腊排骨吃不吃？”

舒欢沉默着看着他的背影，见她没搭话，霍靳城转眼看着她，笑道：“放心，没下毒。”

她冷哼一声，她才不管他下没下毒，要死大家就一起死好了。

吃着饭，不一会儿门铃响了，霍靳城起身开门，不一会儿便提着一条黑色衬衣领的长袖连衣裙进来。

舒欢看了那裙子一眼，冷笑了一声，倒是挺为她考虑。

“喜不喜欢？”霍靳城看着她淡淡地问道。

“跟个修女似的。”她喝着汤，头也不抬地道。

霍靳城冷笑了一声，他知道舒欢不识好歹，但是没想到这么不识好歹，反唇讥讽道：“别侮辱人家修女了，你就是个妲己。”

舒欢倒也不生气，托腮看着他，笑道：“这么说我有意思么？纣王？”

霍靳城放下裙子，走到她身前，抬起她的下巴笑道：“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辜负你不是？”

舒欢心下一跳，推开椅子想跑，但霍靳城先她一步，抓住她的手，从她腋下穿过，另一只手穿过膝盖弯，轻轻松松就把她抱了起来。

被他扔在床上的那一秒钟，舒欢想的是一定要增肌，明明自己也一百多斤，居然被他像提个鸡崽儿一样地提起来。

……

仲春的风里带了些花香，清冽而干净，吹得窗帘噗噗作响。

霍靳城看着沉睡的人，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不一会儿，她又伸了出来。他不悦地皱了皱眉，捡了床头的浴巾给她盖上，起身关窗户，转身见她已经睁着眼看他了。

“下午好。”他表情淡淡道。

舒欢厌恶地翻了个身，不一会儿便道：“把裙子拿进来。”

霍靳城言听计从，拿裙子给她，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你自己慢慢想tຊ吧。”她摆弄着裙子，正想起身，见霍靳城站在跟前，不悦地道，“出去。”

“哪儿没看过？还害什么羞？”霍靳城不解地看着她。

“你说话不像个流氓会死啊？”舒欢扯出枕头砸他，气急败坏地吼道。

霍靳城无奈地叹了口气，捡了枕头扔床上，倒也听话地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舒欢穿好衣服出来，目不斜视地往门口走，看见他家智能锁的时候有些无语，转眼看着他，皱眉道：“开门。”

霍靳城才不听，转眼继续漫无目的地换着台。

舒欢横了他一眼，自己摆弄，结果自然是摆弄了半天都纹丝不动。

“过来开门。”她忍着怒气道。

“和我说话不要用命令的语气。”他看着电视冷声道。

舒欢被气笑了，耐着性子咬牙切齿道：“姜少爷，麻烦您帮忙开一下门。”

“既然都是少爷了，怎么会干下人的活儿？”霍靳城笑道，“自己研究吧，开不了就不走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舒欢看着他，忍耐已经到达了极点。

闻言，霍靳城手上一滞。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过往的事至今回想起来，他的胸口仍旧隐隐作痛，可是他又不能拿她怎么办。

他转眼看着她，见她神情锐利而又冷静，他低头苦笑一声，起身给她开门。

舒欢看了他一眼，转身便往外走。

霍靳城下意识地拉住她，“澄儿……”

她转眼看着他，有些不耐烦道：“你还想干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以后我们都不要再见面了。”霍靳城放开她的手，故作轻松地笑道。

闻言，舒欢不由得嗤笑一声，连连点头，良久都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好。”说着转身走了。

霍靳城目送她离开，关上门，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一次是他先开口，以后就不会难过了吧？

3.红玫瑰

霍靳城与小混混打架的事，由周老师绘声绘色地给姜母张流英讲了一遍，舒欢言简意赅地又讲了一遍，霍靳城喜提禁足一个月。倒也不是被关禁闭，而是除了上下学，不准外出。

平时放荡不羁爱自由惯了的姜少爷，身心都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算我求你了，那场比赛真的对我很重要。”霍靳城在电话里哀求道，只差给舒欢下跪了。

“对我又不重要。”舒欢无所谓道。

霍靳城：“……”

“只要你来接我，以后我对你言听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