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漾说得太坦率不过了。
她的眼神明晃晃地就说着那几个字：你不配。
徐宴枫早有准备，她现在的态度和从前几乎是变了一个人。
可还是被这话狠狠地伤了心。
当着所有人的面，明漾没有掩饰对他的态度，只是这一次，再没人不知好歹地凑上去说三道四了。
明漾拽着林熙之就走了，没再分给徐宴枫一个眼神。
徐宴枫站在原地很久，一张脸变幻莫测，最后也不知道他到底想了些什么。
而出了机场大厅，明漾就将拽着林熙之的手松开了。
她回过头看向这小孩，见他还一脸呆愣状，忍不住逗了逗：“怎么，你也被徐宴枫给吓住了？”
林熙之这才反应过来，嘿嘿地笑了两声，坦率道：“其实要是徐宴枫在我跟前，我可能说不出这些话。谁都知道徐宴枫的技术很强，这次考试绝对是意外，可我就是不爽那群人这么说你。”
明漾一愣，也叹了口气，惆怅道：“那群人以前可是连给我当副驾的资格都没有的存在，如今一晃眼，也都能上飞机了。”
林熙之见不得她这种自嘲般的态度，思前虑后，又说了一声：“学姐，你真的不考虑再上机吗？我查过了，你可以申请特批准你以商用飞机驾驶证上天。”
明漾的笑容微敛，反问道：“然后一辈子给有钱人开私人飞机？这就是我想要的？”
她的目光再澄澈不过，却无端透着点难过。
“我是想上机，但这不意味着我必须要待在天上。我已经认命了，你们也就不要再劝了。”
林熙之终于放弃了这个想法，长叹一口气，一张稚气的脸非做出老成的思虑表情，看起来格外不搭。
明漾两手放在嘴边，勾出食指，再往上一拉，一个标准的笑容露了出来。
“林熙之，保持微笑，我不希望身边的朋友再因为我的事而感到难过，你也不行。”
林熙之丧气地点了点头，乖巧地说：“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劝了。”
明漾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好了，我又要去开会，你就先去上班吧。老感觉你个实习生，整天没事干，到处乱跑啊。”
林熙之抿了抿唇，才说：“你也说了是实习生，我能摸机的机会那是少之又少。在学校我还能去蹭模拟机，来这了都快三个月了，摸机的次数那是少之又少。”
明漾低低地笑了下，感叹道：“再忍忍，我当年也是这么来的，熬过实习生，就会给你分配一对一了，到那时你上机的次数就多了。”
林熙之突然出声道：“不能你教我吗？”
明漾一愣，对上他的视线，有些不知从何说起，半天也只来了句：“你还真是……”
林熙之没再多说什么，冲她晃了晃手，便转身离开了。
明漾注视着他离去，才转过身想回办公室。
可此时此刻。
晨光照射的地面上，有着一滩水。
水面上反射出两个人影相视而站，气氛僵硬。
良久。
站在明漾对面的那人，才面无表情地说道：“明漾，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
水面上照射出那人的脸。
正是林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