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月莹似乎知晓他要说什么，心中一慌，面上却装作一脸镇定：“什么？”
柏流厌忽地一顿，看着她清澈的如同琉璃珠的瞳孔，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将心中的暴虐压下去，转而问：“你选择今日办宴会，是不是还对褚堂曦余情未了，不想他的婚礼顺利？”
柏月莹迟疑片刻道：“兄长误会了，只是凑巧而已。”
柏流厌垂眸看着他，虽然眼帘遮住了他瞳孔里的情绪，嘴角勾起的一抹弧度，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她在向他解释她对褚堂曦无意，四舍五入，她在意他。
柏月莹自然不知道他的心思，她不想向柏流厌解释太明显，免得他乱想，可若不解释，被误会自己对褚堂曦有什么，她才真的难受。
柏流厌走前留下一句：“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
然后便离开了。
而另一边，蒋佳彤与褚堂曦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喜乐还在耳边回荡，却更显凄凉了。
蒋佳彤怒呵：“都给我停下！”
戏班子闻声停下，便来找蒋佳彤要赏钱：“夫人，祝国公爷与夫人百年好合，今日的工钱一共是十两，结一下吧。”
“十两，你们怎么不去抢。”蒋佳彤瞪大了眼睛，哪里还有当初那温柔，体恤民间疾苦的模样。
“你才表演了一场，还没有表演完，凭什么让我给你十两。”
班主脸色一变，心中腹诽，这国公夫人怎么这么上不得台面。
但碍于这是国公府，他也不敢讨要，可为了糊口，还是小声争辩一句：“前国公夫人当初请我们给老夫人唱戏祝寿时，只是打赏便给了十两银子。”
蒋佳彤听到他们拿自己和柏月莹比，脸色顿时一沉，无比可怖。
可随即还是忍痛给了他十两：“十两而已，本夫人不是给不起，可你记住，从今以后，本夫人才是国公夫人，柏月莹只是下堂妇。”
“是是是！”
班主立马率领戏班子离开。
褚堂曦在一旁看完，全程没有说话，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斤斤计较，面目可怖的女人是自己心爱的女子。
蒋佳彤注意到他异样的目光，连忙恢复如常，虚弱的依偎进他怀中：“我承认我不喜欢柏月莹，若是没有柏月莹，我们的孩子本该生下来的。”
褚堂曦瞳孔闪过一丝悲伤，满怀歉意：“对不起，是我让你连十两银子都不能随意支配，我保证，我会让国公府好起来，让你当全京城最风光的夫人。”
蒋佳彤仰头望着他：“我和你一起努力。”
“我会医术，我不同于京城贵女，我有能力养活自己，也能养活整个国公府。”
褚堂曦心中觉得安慰，幸好，她一直没变。
又过了一段时日。
柏月莹去御药堂查账，发现御药堂的生意比平常少了一大半。
她问：“这是怎么回事？”
钱掌柜回答：“小姐，这段时间京城开了一间平医堂，那个大夫也就是现在的国公夫人，一颗玉颜丸便能让女子颜值回春，还有胭脂，还号称能治疗不孕不育，现如今京都的贵妇人生病都不吃药，只吃玉颜丸。”
“最近药铺营业不好，免费供给村里药堂的那些药材……”
柏月莹合上账本：“继续供，生意不好就想办法，但若那些穷苦地方少了药材，会有多少人因病而死。”
“钱掌柜，这个习俗在我母亲还在世时便有了，无论如何，我不希望此等善举在我这断了。”
钱掌柜连声应道：“是，小姐心善。”
柏月莹做这些事也不是为了一句别人夸赞心善。
她离开御药堂，路过平医堂果然见门口许多贵妇人进进出出。
她不方便进去，便打发了脸生的小厮去买。
她则去了金楼。
要说这最能打听到女人之间的消息的便是金楼。
谁知，一入金楼，便听到里面传来褚娇娇刁蛮的声音：“你怎么那么小气，连柏月莹都比不上，我就要这个头面！否则我就去告诉祖母，让她给兄长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