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娇俏过，或者是他让戚曼殊变得那般麻木了吗？

他再次将她抱在怀中，低头与她额头互相抵着，分外亲昵：“对不起。”

为了曾经的他，也为了未来的他道歉。

戚曼殊愣了一下，凌阎南虽然宠她，但他到底是王爷，怎会轻易对人道歉。

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些小委屈，她哭道：“我不过与你拌了几句嘴，你就要娶别人来气我……”

凌阎南这才想起当年因为和戚曼殊吵了架才接受皇上的提议。

以纳芳音为侧妃未由将芳音作为人质留在京城。

也因为这个决定，让他和戚曼殊有了之后那些事。

他温柔的擦去戚曼殊脸上的眼泪：“别哭，我不会娶她，此生我只唯你一人。”

戚曼殊看着他诚恳的眼神，依旧不相信：“真的吗？”

“真的。”凌阎南点点头：“我会去和皇上说，除了你，我不会再娶任何人呢。”

戚曼殊咬着下唇，伸手环住凌阎南。

当她听到凌阎南要娶芳音的消息真的犹如天塌下来一般。

曾经那个许诺只爱自己的男人可能要成为另一个女人的夫君，她怎么不伤心。

但凌阎南说不会娶她，她心便安了下来……

“羽寒，我想回江州。”

第四十章 我们回家

  

听到江州二字，凌阎南不由的慌了一下。

此时的戚曼殊还不知道风侓已经死了。

若现在告诉她，她是否还会怨他。

凌阎南斟酌片刻，此时不过三年，好过瞒了她七年的好。

“殊殊。”他蹙着眉，语气有些低沉：“你父亲他……”

“我知道。”戚曼殊只是垂下了眼帘，声音稍稍哽咽：“我半月前托人去江州看我父亲，只是……”

她眼泪滴在衣襟上，声音恳切：“羽寒，我父亲为官一生清廉，必定有人陷害他，求求你，至少不要让他背负一个骂名。”

凌阎南眼眸一震，她的哭声让他倍感心疼。

他将她往怀中又带了几分：“放心，我会让人彻查的。”

“嗯……那，你能陪我去江州吗？我想带着雁书回去看看。”

“好。”

这一切好像都真的回到了七年前。

凌阎南从不信这种奇异之事，只是如今竟也因此庆幸。

十七岁的风雁书个头已经比戚曼殊高了。

他躲在戚曼殊身后，不敢接近凌阎南。

凌阎南看着同样活的好好的风雁书心中的愧疚更为猛烈。

当初因为他的一句“小惩大诫”，天真善良的风雁书惨死在棍棒之下。

戚曼殊无奈的看着风雁书。

她知道他怕凌阎南，平时凌阎南总是绷着脸对风雁书，只是现在她觉得凌阎南好像有些不一样。

突然就变得温柔了，也没有从前那样凌厉了。

“雁书，羽寒要带我们回家，你开心吗？”戚曼殊就像哄小孩一般哄着风雁书。

“回，回家……雁书，和长姐回家……”

风雁书小小的挪步着，看着与往日不同的凌阎南。

凌阎南放柔了表情，轻道：“对，我带雁书和你长姐回家。”

戚曼殊看着凌阎南快要比她还温和的表情和言语，突然就哭了出来。

他也曾说过几句风雁书是痴儿那种伤人的话……

“怎么了？”

凌阎南发现现在他是见不得戚曼殊的眼泪。

“长姐不哭，长姐不哭！回家，回家看爹爹！”风雁书用袖子擦着戚曼殊的脸，声音着急。

戚曼殊看着二人，只觉从未有过的温暖弥漫在了心头。

凌阎南命人备好马车，三人收拾了一番走到了府门口。

凌阎南见此时阿梓才十一岁，怕照顾不好戚曼殊便让她留在了府中。

戚曼殊看着只有一辆马车，有些为难道：“不如……安排两辆马车吧，雁书爱闹，我与他坐一辆，这样就不会吵到……”

“我们是一家人。”凌阎南握住戚曼殊微颤的手。

从前因为风雁书，戚曼殊对凌阎南也有些小心翼翼。

戚曼殊看着他深情缱绻的目光，点点头：“嗯。”

转而牵住身旁的风雁书：“雁书，来，咱们回家。”

凌阎南是比较喜静之人，可如今街上的吵闹在耳中竟是意外的悦耳。

恐怕也只有戚曼殊的琵琶才能与之相较了。

凌阎南看着身边姐弟俩说话，深觉岁月静好四字有多适合此刻。

“糖葫芦~~糖葫芦~~”

听到叫卖糖葫芦的声音，风雁书掀开帘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一大串糖葫芦：“长姐，雁书想吃糖葫芦……”

戚曼殊立刻拉住他：“不行，你昨天吃了三串了，这会儿又吃又该闹牙疼。”

“……好吧。”向来最戚曼殊话的风雁书只得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凌阎南笑了一下，道：“停车。”

第四十一章 九泉之下

  

戚曼殊茫然的看着他下了马车，不久后拿着一串糖葫芦又上来。

“来，吃吧。”凌阎南将糖葫芦递给风雁书。

风雁书伸出手想去接，却又停下来小心的看着凌阎南。

凌阎南依旧是一副好哥哥的模样，手上的糖葫芦又递过去几分：“吃吧，长姐不会说你的。”

风雁书这才接过糖葫芦，开开心心的啃着。

戚曼殊一时间都忘记说教风雁书了。

此时的凌阎南完全让戚曼殊摸不着头脑。

他肯对风雁书好言好语已经很好了，如今竟然会给他买糖葫芦。

简直不像是凌阎南。

“怎么了？”凌阎南握着戚曼殊柔软的手。

看见戚曼殊眼中的诧异他也不由得无奈的笑了下。

从前的他对风雁书是有多冷漠才会让戚曼殊这般看看他。

戚曼殊看那串糖葫芦都快被风雁书吃完了，只能摇摇头：“你可别惯着他。”

她真怕凌阎南一直这样下去，风雁书就不听她的话而听凌阎南的话了。

凌阎南摸了摸她的头：“无碍。”

毕竟也算是为自己曾经那般对待风雁书赎罪。

江州。

城门还有一刻关闭，三人寻了处离风家旧宅近的驿馆住了下来。

看风雁书乖乖上床睡了以后戚曼殊才将房门关上离开。

刚进房中，戚曼殊只觉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中。

她红了脸：“你放开……”

凌阎南头伏在她的肩窝处，心中直叹两人多久都没有这样没有任何隔阂的亲昵了。

“我真的很想你……”

他声音微微沙哑，带着一丝惹人的情欲。

戚曼殊倏然被打横抱起，竟然有种初入洞房之感。

“羽寒……”她轻唤着，虽然不知道凌阎南为何突然变了，但是无论他如何变，她都爱他。

红绡帐，鸳鸯卧。

床榻上交缠的身影让整个夜显得格外的蛮长。

次日一早。

戚曼殊长睫颤动着缓缓睁开了眼。

全身的酸痛还未褪去，她转头一看，凌阎南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怎，怎么了？”她挪开视线，羞于与他视线相交。

凌阎南只觉她此时分外惹人怜，他抚着细腻的脸颊：“天不老，情难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