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了一根在嘴里，点燃。

烟雾缭绕间，他的眸子格外明亮，复杂的情绪开始翻涌。

吐了几个烟圈，他低头看了看摊开的手。

腰……有点细。

当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程屹州突然觉得自己很流氓，居然对一个小姑娘有这么不正经的想头。

可想起那张娇俏泛红的脸，他的心却有种从没有过的波动。

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下，痒痒的。

半晌，抽完了整支烟，程屹州才上车回家。

宿舍。

李纯雪还在为许芳珠担心，见人回来了，立刻扯住她准备关心一番，但见她红着一张脸，嘴角还挂着笑，登时一头雾水。

“芳珠，你不是被卷进凶杀案了吗？我看你的样子，怎么像谈恋爱了似的。”

许芳珠回过神，忙收敛住笑：“没有，就是……就是想到了一些开心的事。”

李纯雪哼了一声，忍不住又问：“是不是程队长送你回来的？”

“嗯……”

许芳珠点点头，不由想起刚刚那个意外的拥抱。

幸好校门口没什么人，这要是白天被人看见了，她估计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李纯雪一下被转移注意力：“哎哎哎，今天怎么回事啊？那个穿警服的是不是救你的陆队长啊？”

听见她提起陆彦丞，许芳珠微微蹙眉：“对。”

“他看起来也好年轻，而且长得也好好看啊……”李纯雪一脸羡慕的看着她，“果然是长得漂亮招人稀罕啊。”

说着，又凑过去贼兮兮地问：“告诉我，你喜欢哪个？”

许芳珠瞪了她一眼：“你又胡说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你比较中意哪个。”李纯雪扁扁嘴。

许芳珠没搭理她，翻出衣服准备去洗澡，心里却又不免想起在饭店时的事。

她实在想不通，陆彦丞为什么像是跟自己是旧相识的样子，而且还……

越想，许芳珠越觉得烦躁，再想到李纯雪刚刚的问题，她脑子里居然浮现出程屹州的模样。

她心跳微顿，比起陆彦丞，自己好像跟乐意亲近程屹州啊……

不对，她在胡思乱想什么？程屹州对自己只是警察照顾平常百姓的关心，她怎么能往那方面想呢？

许芳珠几次深呼吸，把不该有的念头全甩了出去才端着脸盆出宿舍。

另一边，程屹州刚回到家，就看见母亲铁青着脸坐在客厅。

他才想起她说今天下午相亲的事，自知躲不过她的教训，便一脸无所谓地坐了过去。

“不是让你下午请假，我带你去见人家姑娘吗？”程母劈头盖脸责问，“你又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是不是？”

程屹州揉着额角，冷不丁地说：“妈，别再给我安排相亲了。”

停了顿了瞬，他声音坚定了几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第28章

程母愣住，刚要烧起的怒火一下子熄了：“有女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她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哪里人？父母什么工作？”

听着母亲连珠炮似的询问，程屹州头疼不已：“这几天谈好的，没来得及跟你说而已，下次我带她过来见你。”

说完，也不顾程母求知的迫切心情，他起身就回了房。

程母心里是半喜半忧。

喜是儿子终于开了窍，肯谈对象了。

忧便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老同学交代，明明之前自己口口声声说儿子没女朋友，现在突然又有了，她怎么好意思跟老同学说啊……

想到这儿，程母沉叹了口气。

……

墙上的挂钟慢慢指向了一，风透过窗隙，吹进空阔的房间。

原本熟睡的陆彦丞突然惊醒，他喘着粗气，冷汗大颗从额头滑落，眼中满是未退的惊惶。

环顾四周，漆黑一片。

慢慢的，他回过神，却发现心脏的疼痛丝毫没有减弱。

不过几个小时，他竟然做了三个梦。

一个是梦见许芳珠在水中挣扎，他想救她，可他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河面。

一个是梦见自己白发苍苍躺在床上，身边只有同样两鬓斑白的许芳珠，他抓着她的手，无法控制地喊出了‘乔一’。

许芳珠哭了，沧桑的双眼有无奈、委屈和悲痛，更多的是自嘲，仿佛在嘲笑自己倾尽一生，最后却成了别人的影子。

而另一个梦就是许芳珠站在自己面前，挽上了别的男人的手，只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每一个梦，都像把利刃穿透陆彦丞的胸口，入骨的痛。

打开灯，望着空荡的房间，他微红的双眼浮起丝坚定。

无论如何，他再也不能重蹈覆辙！

……

因为程屹州的话，许芳珠这一个星期除了上课就是宿舍和食堂，再没出过校门。

李纯雪是个爱玩的性子，但也害怕被坏人盯上，只能跟着她一起憋在学校里。

这天，许芳珠吃完饭正准备去图书馆，身后突然传来陆彦丞的声音。

“芳珠。”

转身看去，穿着便服的陆彦丞正朝自己走来。

许芳珠愣住，心里顿时就不舒服了。

可陆彦丞明明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为什么她莫名会觉得膈应？

秉着礼貌，她还是打了招呼：“陆队长，您怎么来这儿了？”

语气里的疏离让陆彦丞心头微紧，但还是平静掩去：“路过，想到你在这儿上学，就过来看看。”

顿了顿，忽然从口袋拿出支钢笔：“这个是我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钢笔，你应该用得到。”

看着那黑亮的钢笔，许芳珠一下没反应过来。

不是路过进来看看吗？怎么突然送起东西来了？

她又是一通拒绝：“无功不受禄，何况陆队长救我的事，我还没报答呢，怎么好意思再收您的东西啊。”

两人说话间，已经有不少的同学看过来了，那些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见许芳珠拒绝，陆彦丞皱起眉：“芳珠，我……”

话还没说完，眼前女孩的视线突然穿过自己，目光也亮了些。

陆彦丞还没反应，许芳珠就越过自己，朝身后跑去。

转过身，才发现许芳珠正在跑向程屹州……

第29章

“程队长，你什么时候来的？”

许芳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像他们三个人从那天起就总能撞在一块。

可看到程屹州，她眼中却是自己都没发觉得欣喜。

程屹州看了眼不远处目露不甘又痛心的陆彦丞，才将视线落在许芳珠身上：“刚来，有两件事找你，你现在有时间跟我去趟警察局吗？”

许芳珠点点头：“有的。”

说完，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头朝陆彦丞挥挥手：“陆队长，我要跟程队长去警察局一趟。”

陆彦丞一噎，又一次看着许芳珠跟程屹州离开。

而这一幕，跟那晚的梦竟然那样相似。

他捏紧了拳，突然有些无力。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更靠近许芳珠，让他更无措的是，许芳珠似乎也很不乐意自己的靠近……

出了校门，许芳珠坐上了程屹州开来的车，一路往警察局去了。

“凶手已经抓到了。”

听见程屹州这么说，许芳珠愣了一下，不觉替他高兴起来：“那太好了，你们案子可以结了。”

顿了顿，又皱起眉：“不过，他怎么能那么狠心，杀了五个女孩……”

“心理扭曲。”

程屹州并没有过多解释，他怕许芳珠会认为是她自己的善意导致赵建兴犯罪的，所以只能选择一个比较合理的理由。

毕竟善良没有错。

把许芳珠带到警察局，让她指认了一次后，程屹州才让人对赵建兴进行最后的审讯。

签完确认书，许芳珠忍不住问：“程队长，你不是说有两件事吗？还有件事是什么？”

程屹州少有的僵了一下，扫了圈同事们看戏似的目光，转身走了出去：“出去说。”

许芳珠眼底划过抹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

直到两人走到走廊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