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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都是她和沈临洲这十年的‘回忆’。
“你们先下去吧,我自己整理。”
一整日,叶昭昭都独自坐在院子里,一点点整理箱内物品。
有价值昂贵的胭脂美玉,也有手工制作的小玩意。
这些东西的来历,有些她还记得,有些,如今已经不记得了。
最终,她将其归拢在一处,扔下了火折子,点燃。
火光一瞬而起,灼热着叶昭昭的双目。
她往后退了半步,却正好撞上刚下朝回来的沈临洲。
沈临洲看着那堆火光,眉头一蹙:“你这是在做什么?”
叶昭昭站直了身子,并没隐瞒:“处理一些旧物。”
可沈临洲却死死盯着那火堆里的东西,突然看到什么,他瞳孔一震,快速冲过去,伸手将烧毁一半的面具拿了出来。
他手紧握着这面具,眼眸凝着叶昭昭:“这是你所说的旧物?这是你我初见时我戴的面具,你一直都很珍藏,别人你都不给碰。”
叶昭昭看了一眼那面具,却已经想不起来:“是吗?”
这态度让沈临洲仿若意识到什么:“难道这里面都是……来人!灭火!”
他当即命人端来水,扑灭了火堆。
可已经晚了,里面所有东西都已经烧成灰烬,看不出原本样貌。
沈临洲一把就将叶昭昭抱入怀中,声音都有些发颤:“浅舒,你怎么了?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要这样惩罚我。”
叶昭昭拧着眉沉默片刻,回答:“没有,我只是忘了。”
沈临洲身体僵了一下。
他盯着她的眼睛,试图想要从里面找出撒谎的痕迹。
但叶昭昭的神情却没有骗人。
第4章
不知过了多久,沈临洲先避开了视线。
他眉头蹙起,紧抓着她的手臂:“浅舒,你到底怎么了?”
他眼底的担忧不似假的。
可叶昭昭看着他,心里却只升起一股陌生。
她推开他,勉强扯了抹笑:“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我真的忘了。”
沈临洲叹了一声,而后将她搂得更紧。
“无妨,旧的没了,日后我再送你新的,我们可以再制造新的回忆。”
叶昭昭沉默着,没有多作声。
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以后了……
这日过后,或许是心有歉意,沈临洲每日都提前回府,陪在她身旁,生怕她再做出些什么事来。
叶昭昭劝了他一两次没劝动后,也就随他去了。
这日是拜月节。
沈临洲带着叶昭昭去逛庙会,想让她高兴些。
对此,叶昭昭倒是没有拒绝,这也是她最后一次在京城逛庙会,等日后回南疆就见不到这等场面了。
路过一处糖人摊前,叶昭昭要了一个鲛人状的糖人。
这糖人捏得栩栩如生,极为曼妙。
叶昭昭盯着看了许久,忽地笑道:“沈临洲,你听说过关于鲛人的传闻吗?”
传说中,南海鲛人为爱上岸后,甘愿自割鱼尾化作人。
可若得不到所爱之人的真心,就会消失在海里。
叶昭昭说:“其实我也同这鲛人一样,你若负了我,我就会永远消失。”
听见这话,沈临洲神色一怔,却是无奈叹道:“你又在胡言乱语。”
叶昭昭只是笑笑,不再多说。
两人往姻缘桥的方向走去,准备放河灯。
谁料走了两步,却见前方传来一阵吵闹声。
原来是男人带着怀了身孕的外室出来,被正妻撞了正着,正抓着男子大闹了一场。
周围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
“这世间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何必闹得如此难堪?”
“听说这男人跟她十年无所出,十年了,还不让纳妾,男人腻了也正常。”
……
分明是男子养外室在先,可似乎在这大邺朝,人人都觉得是正妻的错。
叶昭昭一时恍然。
十年男人会腻,可为什么女人却不会腻?
不过都是男人为了自己三心二意寻的托词罢了。
不等她回神,耳边已传来了沈临洲的声音:“这正妻实在不知轻重。”
叶昭昭愣了一愣,望向身旁的男人:“为何?”
沈临洲不假思索回:“纵然那男子养外室负她在先,可那外室肚里还有子嗣,怎能这样动手?实在糊涂。”
一瞬间,叶昭昭的耳边仿若嗡嗡作响。
子嗣……
她好似忽然明白了什么。
叶昭昭平静看他,问:“沈临洲,你是不是后悔娶了我?”
这话一出,四周似乎都寂静了一瞬。
沈临洲收回视线,神色闪过慌意:“怎么会?我是就事论事,与你我之间无关。”
紧接着,他转移话题般,领着她往反方向去。
“前面便是姻缘桥,我们过去放河灯吧。”
叶昭昭轻叹一声,咽下了所有的话。
罢了,反正要离开了,与他争辩缘由也无用。
抵达姻缘桥河畔。
叶昭昭拿到了河灯后,写好了纸条便塞进了河灯里。
沈临洲也写好了,便问道:“浅舒,你写了什么?”
叶昭昭蹲下,一边将直接的河灯点亮,一边说:“这东西说出来就不灵了。”
语罢,她的手便轻轻一松,河灯飘向河中。
她这盏河灯是所有河灯中最亮的。
叶昭昭嘴角笑了笑,她写的是——
愿叶昭昭和沈临洲,此次一别,永不相见。
第5章
随着河灯越来越远,叶昭昭收回目光。
她想,她与沈临洲的情缘也到此为止了。
这次庙会过后,沈临洲或许以为已经哄好了她,渐渐又恢复到了从前晚归的时候。
从前叶昭昭总会派人去问,如今却全然不理。
她兀自在院子里打理着自己从南疆带来种下的紫仙花。
这是她来大邺后,所被允许的唯一一个爱好了。
她将这些紫仙花精心养育了十年,然而这些紫仙花始终恹恹的,不复在南疆的朝气。
直到这日,最后两株紫仙花叶瘫倒在了土壤里。
它们死了。
叶昭昭本要浇水的动作一顿。
花草在不适合的土壤中终究会死去,人也是。
她叫人拿来了木盒,将死去的紫仙花细心放入盒内。
是她擅自将它们带来了大邺,也该将它们带回南疆去。
当天晚上。
沈临洲又是很晚才归,却见叶昭昭还未回房,就这么等在厅中。
他神色一愣,上前来:“浅舒,你怎么还不睡?”
叶昭昭望着他,轻声说:“我的紫仙花死了。”
沈临洲眉头稍不可见地轻蹙了一下,但还是轻声叹气安抚:“那紫仙花本就难养,这些年开花也寡淡难看,你若是喜欢花草,我命人移栽些宫里的珍贵花种来,定开得繁茂。”
听着这些话,叶昭昭沉默了很久。
而后,她缓声道:“可是这些紫仙花在南疆时,也是开得极盛的,你忘了吗?当初你我就是在紫仙花海中定情的。”
沈临洲的身形陡然一僵,旋即将她搂入怀里。
“我怎么会忘?只是时间太久远,一时没能记起,抱歉。”
看他这反应,叶昭昭便知道他已经不记得了。
原来不用种情蛊,只要不爱了,他就能忘记关于她的事。
这一刻,叶昭昭忽地不想再与他多周旋下去了。
她突兀开了口问——
“你准备何时给我休书?”
四周一瞬寂静无声。
沈临洲几乎是不作犹豫反驳:“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休你?你永远都是我的妻。”
叶昭昭听着发笑:“那柳清莹呢?你准备给柳小姐什么名分?她乃丞相府千金,定不能为妾。”
这话一出,沈临洲脸色一变,他下意识要否认,可再对上她平静的神色,他便明白,她早已知晓。
对视许久,沈临洲眸色低垂说:“我想娶清莹为平妻。”
好一个平妻。
叶昭昭静静看他:“沈临洲,你还记得自己十年前的誓言吗?”
当初他说,他此生只她一人,绝不变心。
可如今,沈临洲却沉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