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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看向文书,却见第一份文书上,就摆着我的画像。
画中女子一身银甲,风姿绰约,眉眼间自带一股雷霆万钧之气。
而她手中那杆寒铁长枪,犹如有星芒闪动。
这杆枪……是当今圣上特意寻万年寒铁为我所铸。
世人无不知,寒铁枪就代表着我,西晋唯一的女将军,孟听澜。
我盯着画像上的自己,心脏一点点发烫。
我不由对吴楚臻升起一起感激。
感激他没有让人写出我在南临花天酒地的荒诞生活,而是给我留了一分体面。
死后的这段时间,我跟墨淮琛四处走动,自然听见了营帐内的谴责和流言。
“这孟听澜不仅对不起战场上死去的那些兄弟,还有辱将军府百年威名!”
“谁能想到孟听澜会贪生怕死,直接叛逃,至今下落不明。”
他们的每一词每一句落在我心头,都像是钢针刺向我,没有鲜血却处处疼痛。
我看着那张被墨淮琛拿在手上的画像,眼眶发胀。
“你们相信我!我保证忠于西晋国,忠于神甲军,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心中的信仰!”
当初在神甲军军营前的誓言,我从未忘记!
撕拉!
谁知我的画像,在墨淮琛手里瞬间碎成了无数片。
他声音冰冷:“她害死了那么多将士,哪怕是画像,也不配入我南临国土!”
第2章
墨淮琛吐出的词句像利箭般射中心头,疼痛一瞬胀裂整颗心脏。
我撇开头去不敢看他,苦涩在嘴角蔓延。
他说的没错,是我害死了西晋国那些将士。
如果我能早点发现南临国的突袭是个陷阱,他们都不会死。
如果我可以再忍耐的久一点,等尘埃落定后,我们还是可以在战场上并肩。
我与墨淮琛几乎同时看向了营帐前站着的各个将士们,这里每一个人的眼神对我来说,都像是凌迟。
“孟听澜这丫头厉害啊,这次射箭又是第一名!”
“兄弟们,我儿子下个月出生,大家都来捧个场啊。”
“我闺女就要及笄了,我也要让她习武,争取成为听澜这样的人物。”
曾经的一幕幕在眼前浮动,我的视线瞬间模糊。
很多活生生的人,最终都成为了被马革裹尸的一缕残念。
营帐里,空气阻塞,窒息感一涌而上。
我看着墨淮琛,好像回到了参加先皇出殡的那个下午。
“愿花飨逝者,春暖斯人,盼山河无恙,国泰民安……”
那日也如现在一样,春和景明,百官和百姓众人的哀悼一遍遍响起。
十年前,先皇御驾亲征,却被南临国用百姓生命引诱进瘴气之地,甚至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我到现在都记得墨淮琛跪在他的灵位前,明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我还是知道,他已经在崩溃边缘。
那天晚上,他抱着我,眼泪一滴滴砸进我的颈窝。
“听澜,我没有父皇了。”
“我一定会完成父皇的遗愿,一定会!”
自那天起,我就很少见到他了,只有我能上朝述职的时候,才能看到他。
他穿着墨金蟒服站在皇帝之下,百官之上,眼神唯有漠然。
我那时其实听说,墨淮琛当上监察御史之后,眼里半点沙子都容不下。
百官战战兢兢,对他又敬又怕。
“淮琛,没有人能逃脱,叛徒孟听澜……也不会例外。”
吴楚臻低沉的声音一下将我拉回现实。
墨淮琛眸子闪过寒光,声音冷冽:“当然不会。”
听着他的话,我眸色一瞬黯淡,真相堵在胸口,却无法为自己辩解。
他是该比任何人都要恨我。
因为……我亲手杀了他视为亚父的司马太傅。
我垂眸看着自己因痛苦而发颤的左手,心尖像是被人掐住,疼的我呼吸都像带着血。
两年前,在西晋国与南临国相交的一个村落里,就是这只手,将长枪贯穿了司马太傅的胸膛。
他被绑在椅子上,几乎不成人形。
见到我的一瞬间,他眼中迸发出巨大的光亮:“听澜,杀了我,杀了我!”
“我绝不能成为南临贼子要挟淮琛的把柄,求你……杀了我!”
在他濒死的那一刻,我跪在他面前,泣不成声:“太傅,对不起……”
可他却露出了解脱的笑意:“听澜,谢谢……”
远处的兵戎交接声渐近,我只来得及给他磕了头就往外冲。
就在我冲到村口时,我听见墨淮琛撕心颤抖的声音:“太傅!”
我没忍住回头,太久没见,我真的很想他。
可我看见他抱着太傅的尸身,血迹染了满身。
四目相对,他远远地盯着我,眼睛红的像是滴血。
“孟听澜——总有一天,我会在战场与你相见,届时,我必亲手杀你!”
时隔多年的事情仍历历在目,心头的苦涩一瞬变成巨兽将我吞噬。
这时,墨淮琛用于传信的白鸽停在窗台上。
我不由看过去,心脏顿时一颤。
司马梦婷。
司马太傅之女,从小就被太后养在身边。
自从司马太傅亡故后,墨淮琛就对她照拂有加。
墨淮琛瞬间温柔的神色,让我鼻尖发酸。
而司马梦婷娟秀的字体也映入我眼帘。
【淮琛哥哥,尚衣局做的喜服已经送到了,你何时能回来试穿?】
第3章
营帐内寂静无声。
秀丽工整的字迹落在我眼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墨淮琛他……要成亲了?
我看着墨淮琛脸上瞬间带上笑意,温柔回信:“等军营里差事忙完我就回去。”
紧接着他又细心嘱咐:“别忘了按时服药。”
这一瞬间,我仿佛坠身冰窖。
他熟悉的温柔和语调,在我心里却化成刀,刀刀戳中心头。
原来墨淮琛对我的爱和恨,消散的可以如此之快。
两年。
我靠着墨淮琛娶我的承诺在深渊中苦苦支撑了两年。
每日每夜我都在想,等一切尘埃落定后,我会眉眼轻松地抱着他,告诉他“我孟听澜不辱西晋威名”。
或者是深深把自己埋在他怀里,诉说我这些年受的委屈。
但这些在刚刚的一瞬似泡沫般,全都幻灭。
两年过去,他的承诺早已兑现给他人,只有我还傻傻困在过去。
心脏的刺痛不断上涌,直到蔓延全身。
吴楚臻的声音染上担忧:“梦婷的病情怎么样了?”
墨淮琛摇了摇头,似是不想多说,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
“营帐外发现的尸首一直无人认领。”
吴楚臻眉头微皱:“最近附近的州县无人上报人口失踪,与南临交界的村落管辖混乱,想要确定尸首的身份还需些时日,殿下那边仵作验尸结果如何了?”
我几乎和墨淮琛同时摇了摇头。
我尸体送来的第一时间,墨淮琛就安排了人验尸。
结果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