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地摆摆手：“这一个月没少加班给你们写程序，司总在病房里就别提这些了。”

　　司昂辰：“好，我可以答应你刚才的两个条件。”

　　“司总爽快人。”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在苏昭的事上你查到了什么吧？”

　　面对司昂辰幽深中暗含期待的眸子，白小桃顿了一下，说：“其实我查到的东西并不比你多。”

　　司昂辰眸中微弱的希望煞是变暗，这一瞬间甚至透出了些可怜来。

　　白小桃不免被动摇了一下，又说：“你手段了得，这些年又在昂兴近水楼台，你都查不出来的事，我又有什么本事拿到？只是冥冥中有些线索，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她缓缓从苏昭的过去讲起，这些故事司昂辰比她更熟悉，所以她快速掠过：“苏昭出身底层，靠自己的努力考入华城最好的贵族中学做公费生，在此之前她就是一个人群里毫不起眼的存在。中学之后她的人生轨迹也极为简单，为人善良，从不与人结仇，哪怕贵族中学存在一些贫富差距，她这样品学兼优的学生也不会令上流社会讨厌。”

　　白小桃总结道：“没有人不喜欢苏昭，在她的一生中，唯一值得一说的便是和你出双入对，成为现实版灰姑娘，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孩，与其说她是被人害死，倒不如说是天妒红颜。所以我一开始也不觉得她的死有什么蹊跷，可我毕竟眼瞎迷恋过你一段时间……”

　　她说到这里清了清嗓子：“在我对你的背景调查中，我意外发现了你奶奶的不对劲。你也知道，我的电脑里有许多司莞夏女士的情报，我发现她的简历与你的简历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司昂辰犀利地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白小桃：“寻常人提到简历，都会想一个人上什么样的学校，入什么样的社团，做过什么样的工作……我所说的简历范围要更大一些，或者叫人生履历更为恰当。”

　　她的脑海中飞快掠过原著中的关键线索，说：“幼年时，她出身司家，但却只是旁系，你出身司家，但却只是外孙；童年时，她遭遇时代起伏，你遭遇双亲变故；她身世几经转折，被当时的司家家主抚育成人，你双亲亡故后被她收养，改入司家，外孙变成了孙子，在她膝下承教；青年时，她所爱非人，嫁了凤凰男好不容易才从苦海脱身，而你选择了苏昭，一个同样出身寒门的伴侣……”

　　当她说到这里时，司昂辰的额角肉眼可见地渗出汗来，他正紧握双手保持冷静，白小桃真怕他会疯病发作再把自己咬个半死，于是停了下来。

　　但司昂辰却说：“继续说，我撑得住。”

　　白小桃默默把呼叫铃拉在手里，继续说：“中年后，她逆流而上，借二次婚姻翻身，逐步掌控司家。而你虽未到中年，但是她正在为你逐步规划这个路线……在司莞夏女士的一生中，青春时期爱错了人是她最大的悔恨和污点，她或许把对自己的期许投射在了你的身上，想让你完全规避掉她曾经犯过的错。”

　　司昂辰意义不明地苦笑了一声：“呵。”

　　白小桃又说：“以上只是我最初觉察到的巧合。后来我开始研究苏昭，在华大论坛上又找到了一些端倪。”

　　原著中就没有后面这截了，这些是白小桃为了推动剧情，主动调查的内容，用以取信司昂辰。

　　“黑进华大论坛后，我发现在华大的几年里，你与苏昭出双入对，并没有隐瞒任何人，甚至某一次校庆活动，司莞夏女士还出席，为获得奖学金的苏昭颁奖，这说明你奶奶当初并不讨厌苏昭，否则以她的能力，不可能让这些照片在校园里流传，对吗？”

　　司昂辰回答她：“没错。”

　　只是他的声音多了些看透了什么东西的悲凉：“当初奶奶对苏昭很好，我以为的门第之见几乎没有，她对她好得连我都嫉妒。”

第70章白月光与真相（2）

　　白小桃说：“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既然她很喜欢苏昭，又为什么会突然要送苏昭出国留学呢？还是去D国那个正在动乱的第三世界国家。”

　　原著中，苏昭就是在D国留学时遭遇了当地的政变，死于一场冲突中的某颗流弹。那枚子弹刚好贯穿了苏昭的心脏，几乎没有任何抢救的可能。

　　司昂辰：“苏昭研究的专业很冷门，但是她很喜欢，D国有那个专业的权威教授，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白小桃摇头：“我能理解一些人为了热爱敢舍生忘死，但不能理解作为长辈主动送孩子去危险境地的选择。比如樊松青，他热爱赛车，可樊暨远先生从来都是反对，命到底只有一条……当然了，你可以说是我格局不高，司莞夏女士的眼界、格局不是我这个年轻人能比的，所以她愿意送苏昭去D国，算是一种胸襟。”

　　司昂辰听着，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些怀疑，因为外人不知道，当初苏昭去D国的选择是被人机缘巧合呈现在眼前的，并不是苏昭主动的选择。事后他也查到了，权威教授隐世于D国是昂兴集团的人带回来的消息，假如那是司莞夏故意为之，用祝云岚的“格局论”就无法解释了。

　　分明是司莞夏积极主动地在送苏昭去出国留学。

　　但这些终究连间接证据也算不上，用此怀疑对他付出毕生心血的亲奶奶，司昂辰难免动摇。

　　“我们姑且把上面的事算作合理。”

　　白小桃另起一头，说：“调查苏昭的过程中，我又发现你对苏昭的死因紧追不放，这说明你可能认为苏昭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当我有了这重怀疑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司家有人不欢迎这位未来的夫人，所以先出手了。盘算一下司家的权利布局，苏昭这种无门无第的女孩，又会对谁造成威胁呢？我想你的那些叔叔伯伯巴不得你娶一个这样的女人回来，他们才好有更多的空子可钻。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剩下的选项无论有多离谱，那都只能是真的。”

　　白小桃把焦点重新落在了这个人的名字上：“司莞夏，只有她不舍得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优秀继承人，像曾经的她自己一样，毁在一桩失败的婚姻上。”

　　或许是层层抽丝剥茧，让司昂辰的心越听越冷，现在的他反而不再颤抖，整个人脱力地坐在床沿，脊背微微弓着，显得有些颓靡，这是在他身上很罕见的坐姿。

　　白小桃说：“当我心里埋下了对司莞夏女士怀疑的种子之后，我就格外注意她的举动，尽管她伪装得很好，我还是从中看出了一些心口不一的表现。比如她明明很不喜欢樊家人，却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