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里的孩子都是大孩子，都很听话，可你却教不好，我想你不适合这个工作。”

章宇白嘴巴没停，又看向秦耀先：“30多个孩子我教起来只是累些，但是被教坏了或者再受伤我担待不起。”

他的话没有留半分情面，几乎要将黎书禾的自尊全部撕碎。

章宇白不是喜欢发脾气的人，说完这些他的脾气也慢慢缓了下来。

只是脸色依旧不算多好看。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政委那边我会去说，你们先回去吧。”

话落，他重新回到教室。

秦耀先看向眼含热泪的黎书禾也不再多说。

一直闹腾的黎小竹也在这一刻似乎知道事情似乎有些严重了也不敢再说话。

只是紧紧抓着黎书禾的衣服。

他抬头看向黎书禾，发现她的脸上挂上了泪珠，也忍不住抽泣起来。

“妈妈，我知道错了，小竹是坏孩子……”

黎书禾看向他，将他抱起。

她想安慰黎小竹，可伤人是事实，她没有办法再将安慰说出口。

黎书禾看向秦耀先，又看向他手上的包袱。

突然发觉，似乎从一开始她就错了。

“如果小竹去子弟学校，我能调到那附近去吗？”

或许是怕秦耀先再拒绝，她又连忙道：“只有这最后一件事了，以后我不会再麻烦你了。”

虽然她对秦耀先有情意，可更为重要的是她的孩子。

以前她不知道，还能骗一骗自己。

可是现在她亲眼看到了黎小竹打人的样子，她不能在包庇了。

黎小竹是军人的孩子，他不能成为一个败类。

“我会想办法的。”秦耀先默了一瞬才开口。

只是手中的包裹，让他一时间有些忍不住出神。

如果从一开始黎书禾就没有回来，会不会就像许青茵说的。

刘校长不会死，后来的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可是现在的一起也已成定局。

黎小竹被带着去给那孩子道了歉，等一切解决的差不多也已到黄昏。

黎书禾没有纠缠，带着黎小竹回了家。

而秦耀先离开学校后挣扎了一瞬，才去往陵园。

在认清自己的感情后，他无时无刻不想念许青茵，可是现在唯一能与她相见的方法也只有去陵园。

就算见过无数死亡，也历经过死亡，可是这一刻，他却还是不想面对。

走到那里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了山。

夜幕笼罩着寂静的陵园，秦耀先孤独的身影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落寞。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靠近许青茵的墓地，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风悄然吹过，撩动着他的衣角，却吹不散他心中那浓得化不开的哀愁。

他缓缓蹲下身子，坐在碑前。

秦耀先的手颤抖着抚摸着墓碑上许青茵的照片。

“我来看你了。”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可却再无回应。

第23章

直到天光微亮，他才回了家。

他将许青茵的东西一点点拿出来，又跟着记忆中的模样一点点将这些东西摆了出来。

不过放了一部分，他便陷入了迷茫。

有些东西，他不记得。

不记得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不记得许青茵会将这些东西放在哪里。

他只能根据自己的猜测去摆放。

可是到了最后，明明也没有放下什么东西，可是他却觉得像是来到了别人的家。

“许青茵，你来教教我好不好。”

教教我怎么将这些东西放在合适的位置，教教我怎么样才让一颗破碎的心复原。

又是一个不眠夜。

秦耀先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不是辗转反侧，就是在梦中惊醒，总是没有一个安定的时刻。

次日一早，因为黎小竹的事情，秦耀先和黎书禾、章宇白一起来到了政委办公室。

政委和章宇白确认后，还是通过了调令。

虽然黎书禾因为这件事受了些处分，但好歹也得偿所愿。

等这件事结束后，两人便离开了，只留下秦耀先还依然留在这里。

政委将一份情报交给他：“昨天晚上我收到了上级通知，现在枪支泛滥，需要进行缴获。”

“上面决定正式展开严打工作，必须将国内的治安管理水平提升起来，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可愿意完成这个任务。”

秦耀先神情肃穆地站在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坚毅的脸上。

“保证完成任务！”

政委点了点头：“此处任务艰巨，风险极大，你注意安全。”

秦耀先接到这份任务后，心里混乱的思绪反而在这一刻得到了缓解。

他再一次去了墓地，而这一次是为了道别。

“心榆，我要出任务了，别担心我。”他呢喃道。

“政委说这次很凶险，不过我不怕，我会光荣的完成任务，若是我安好的回来了，我便继续为国效力。”

“若是我牺牲了，那……”秦耀先沉默了一处，牵起一抹笑。

或许是往日里笑的太少，这笑容里看上去有些发苦。

他继续道：“奈何桥上你能不能等我一步……”

“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但是我只是想亲口给你说句对不起。”

他不信鬼神，可他现在却希望有鬼神。

人生无望的时候，将希望寄托在鬼神之中似乎才能获取短暂的慰藉。

秦耀先说完后没过多久就离开了。

不过几天，秦耀先便带领着队伍去到了一处藏枪的窝点。

行动的夜晚，黑暗笼罩着楼房的各个角落。

秦耀先带领着队友们悄悄地靠近犯罪团伙的窝点。

他们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呼吸都仿佛凝固。

秦耀先四处探查，四周一片平静，他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他朝队友做着手势‘太安静了，怕有埋伏，注意四周’。

秦耀先示意先撤退。

“砰砰砰！”

突然，一阵激烈的枪声打破了寂静。

躲在暗处的罪犯在此刻从掩体中露出来些许，先一步发起了攻击。

秦耀先在听到枪声的瞬间毫不退缩，冲在最前方。

“嘭！”又是一声枪响。

一颗子弹打破了秦耀先身后的玻璃，朝着他呼啸而来。

秦耀先的身体猛地一颤，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团长！”队友们的呼喊声在耳边回荡，但秦耀先的意识逐渐模糊。

血液顺着身体的裂口迅速流出，秦耀先的在短暂的停顿后又将自己手中的枪握的更紧了。

“我没事！继续行动，不能让他们跑了！”

众人看了他一眼，继续向前。

看到他们离去的身影，秦耀先再也支撑不住重重的倒了下去。

他的面色惨白如纸，艰难地呼吸着，胸腔传来剧痛。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许青茵。

秦耀先的手指微微一动，想要触碰她，可很快，人影在他眼前消失，而他也没了知觉。

……

另一边。

阳光正好，热烈的光照耀在校匾之上。

印照出晶灿灿的几个字‘北京师范大学’。

星星点点的人群慢慢出现，愈来愈多。

满地的梧桐叶在地上飞舞，少女踏着叶片行走。

已时深秋，可少女的笑容确如春日的晨曦，灿烂绚丽。

身后一个少年朝她靠近，然后拍了拍她的肩。

他说：“早上好，许青茵。”

第24章

许青茵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