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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御书房里的江景衔已经听见了门外的声音,他故作镇定,手里捏着笔在纸上写些什么。但实际上心脏在剧烈的跳动,握着笔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门被推开了,外面的光将御书房内照亮了一瞬,随着关门又恢复如初。
江景衔没有抬头,看上去很忙的样子,实则那只沾了墨水的笔只是在面前的宣纸上随意写着些看不出是什么字的字。
他用余光看见,窗口透进来的光落在赵雅琴身上,她一步一步走近后,迎着光,跪在了地上。
“陛下圣安。”衣摆轻柔的落在地面上,赵雅琴跪的端正,低眉顺眼的显得很听话的模样。
“起来吧。”江景衔示意赵雅琴起来后又让她去坐着。
座位上已经放了一杯泡好的茶,冒着热气也散发着茶香。
江景衔的视线一直在赵雅琴的身上。
她比起刚出宫那时候,情绪好像好了不少。
大抵是寺庙里确实能睡得更好,脸色也更好些。但是人还是清瘦了些,坐在那儿淡淡的。
“寺庙里住的可还好。”江景衔手里的笔没有动,虽然在跟赵雅琴说话,但是他低着头好似在认真处理公务。
赵雅琴也没看江景衔,而是看着桌面上那杯冒着热气的茶,盯着那徐徐上升的白雾:“劳陛下关心,寺庙很好。”
并无不妥的回答却让江景衔握笔的手一顿,落在纸上的笔尖晕开了大片黑墨。而这片黑墨也让他的心头涌出苦涩感。
那笑的明艳扑进他怀里的小皇妹,如今同他说话却轻言细语,客气又疏远。
江景衔咬着牙克制住那闷到窒息的滋味,放下笔后抬起头看向赵雅琴:“外疆此番前来的目的,想必魏川庭已经告诉你了吧。”
坐在那儿的女子点了点头,她发间的桂花簪子也随之晃了晃,发出很轻微的碰撞声。
“他们的二皇子也跟着一同前来了,先前寄来的拜帖也点名了要见你,所以朕。。。我才不得已叫你回来的。”
江景衔的话也是在告诉赵雅琴,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想打扰她清修。
这时候的赵雅琴才转过头来,与江景衔对视。
她的心情也很复杂。
多日未见的皇兄好像很辛苦,眼底有着淡淡的乌青,神色上也是带着些许疲倦。
他看上去有些紧张,放在桌上的手握成了拳。
赵雅琴应了一声:“嗯,我明白。”
说完这段话后,御书房里陷入了漫长的宁静。
若不是桌上的茶一直在上升着热气,这画面就像被定格了般。
江景衔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可是都卡在咽喉处怎么都说不出来。他想关心赵雅琴,可又觉得以他现在的立场不配说那些话。
毕竟赵雅琴现在所有的难过,都是他带来的。
他也很想问问小皇妹,是不是很恨他。
即便知道答案,他也不敢去问,不敢去听她真的说出那个字来。
沉默不语的安静显得格外难熬,江景衔只得找着话题道:“这是你喜欢喝的阳羡雪芽,才送来的新茶,尝尝罢。”
赵雅琴也听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可之后又沉入了宁静。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寺庙待久了,江景衔看着赵雅琴时,总觉得她身上带着看破红尘般的沉寂,就连看人时,都是没有什么感情的模样。
与以前的她,大相径庭。
那杯茶被赵雅琴小口小口抿着喝完了,江景衔长舒了一口气,又像是叹了口气后说道:“你先回璀华宫吧,若是夜里不愿住宫中,就让魏川庭送你回去。”
赵雅琴站起身来,对着江景衔屈膝行礼后便转身往外走去。
她的手触碰到门时,江景衔忽然出声唤住了她。
“小鸠,别怕,皇兄不会送你去和亲的。”
他的话让赵雅琴站在了门前,她抚在门上正准备推开的手贴在那儿没有动,却轻微的有些颤抖。
江景衔的声音温柔又带着安抚。
就像以前她调皮闯祸后,江景衔哄着她说:“别怕,有皇兄在呢。”
酸意涌上鼻尖,她盯着门的视线逐渐模糊,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至下巴尖,最后又砸在了地面上溅出小小的水花来。
赵雅琴深吸了口气,胸腔也跟着起伏。她抿唇忍着哭腔,平复了会儿后才开口说了个好字。
门被推开又关上,御书房里的安静再次涌上来。
江景衔坐在龙椅看着那紧闭的门,一股窒息感像是巨石般压在他身上,让他觉得疲惫不堪。
心脏隐隐作痛,又随着呼吸愈发明显。他抬手按住心脏,低下头来大口喘气。
而关闭的房门外,赵雅琴捂着嘴,红着的双眼滴落着大颗的泪滴。步伐缓慢的走向等着她的魏川庭。
随着一声带着哭腔的“小舅舅”,魏川庭心疼的把赵雅琴拥进了怀里。
第74章 “贺谨言”
魏川庭替赵雅琴顺着背,他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御书房紧闭的门,心里五味杂陈。
世人皆说,有很多事情说开了便没事了。
可这兄妹之间的事,怕是很难说开了。
魏川庭不方便进后宫,便tຊ由着徐安送赵雅琴回璀华宫。
一路上,徐安也找些话题跟这位说着那位的好话。
无非就是一些陛下时常挂念您,有好东西了也会想着留给您,对您比对后宫嫔妃们都要上心。
赵雅琴没有搭话,只是低着头默默的走路,红着眼回到璀华宫后,就被璀华宫的宫人迎了进去。
徐安站在门口,手里的拂尘搭在臂弯里,长叹了口气后摇摇头离开了。
白芷不知道去哪里了,璀华宫的宫人们看着好不容易回来的主子眼尾泛着红的坐在床边不吭声,也都束手无策。只能是去泡了茶又拿了小点心来,还差人赶紧去找白芷。
等到白芷回来后见到自家主子很是高兴,可看见她有点肿的眼睛后又心下难过,认为是主子并不想回宫才哭的。
让人去打了盆井水来后,白芷将手帕放进去淋湿,在拧干到不滴水的状态后让赵雅琴躺下,将手帕敷在她眼睛上。
冰冰凉凉的,很能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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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之前刑部尚书的事情后,有好些官员的职位都有所变动。原本的大理寺卿也有了其他的官职,贺谨言便顺理成章的从大理寺少卿坐上了大理寺卿的位置。
年纪轻轻就身居三品官员,又是个未婚。按理来说会有很多人说亲才是。
但是贺府门口却鲜少会看见媒婆说亲的人。
因为贺府从不与人交好,除了有看见贺谨言与魏川庭走的近一些,其他官员在他这里向来都是客客气气的拒之门外。
香炉里燃着的香冉冉升起,那里面烧着的竟然是昂贵的四和香。
贺谨言坐在书桌前,安静的看着手里的书。视线跟着文字移动着,时不时能听见翻页的声音。
书房中还坐着另外一个人,坐没坐相的将腿耷拉在椅子的扶手上,斜着身子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你已经砸了我两套茶具了,这套新的若再砸了,我就取了你的腿骨当材料烧制茶具。”贺谨言头都没抬,用最平稳的语气说着让人恶寒的话。
那人嘿嘿一笑,几乎是横着躺在了椅子上。这椅子短,装不下他整个身子,只能是双腿压着椅子扶手悬空着。背靠着另一边的扶手,头仰着,用颠倒的角度去看贺谨言。
“殿下你可真是狠心哦。”这话刚说完就被贺谨言抬眉警告似的瞪了一眼,那人立马改口道:“好好,在这里要叫你贺大人。”
贺谨言像是冷哼了声,对此人没什么好态度。
而那人咧着嘴一笑,给人满满的贱意:“贺大人不着急?这使者团可是到了,要迎娶那位金枝玉叶呀。”
“有什么可急的。”贺谨言将书合拢后丢在了一边,靠在椅背上后翘起了二郎腿,微微抬着下巴,从瞳孔中流露出来的,是睥睨一切的眼神。
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贺谨言平日里的谦逊有礼好似都消失了,替代的是不可一世的傲气。
“再不急,那位可就要去和亲了,到时候您的计划可就落空了,计划了这么多年,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