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钧郑若溪(宋君钧郑若溪)小说全文免费阅读_(宋君钧郑若溪)小说全文无删减版在线阅读
“宋君钧我问你,郑若溪是你结婚十年的妻子吗?”
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她攥住宋君钧的衣领,厉声质问。
宋君钧漠然回答:“是。”
“那你怎么能让她躺在这里!怎么能无动于衷!”
面对宋君钧的平静,张禾几乎声嘶力竭。
她颓然地松开手,不知是说给谁听。
“郑若溪她……她爱了你宋君钧十三年啊,你怎么能对她的死无动于衷?”
第12章
张禾歇斯底里的诘问没在宋君钧心底掀起一丝波澜。
他始终用一双平静的眼看着她。
就仿佛太平间里躺着的不是郑若溪。
这时,另一道声音响起。
“您好,宋君钧宋先生是吗?我们是西九龙重案组,我姓梁,接到群众报案,关于郑若溪小姐的非自然死亡,有些事情想询问您,麻烦您和我们走一趟。”
警察出示证件,语气客气又严肃。
重案组,郑若溪,非自然死亡。
这几个关键词在宋君钧心底划过,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关于我太太郑若溪的失踪,我的确要报警,但不是重案组。”
这话一出,张禾以及在场众人均是一怔。
“宋……宋先生……”
医生不知如何开口,一句话卡在喉间,吐不得,吞不下。
“宋先生,请您配合我们调查,否则郑小姐在天之灵怎么能够安息?”
年轻警官眉头紧皱。
这时,宋君钧才如梦初醒似的,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
血色一片。
在救护车上,是他亲手撕开缠绕住郑若溪的束缚。
她干涸的血才会沾住他掌心。
头痛欲裂。6
宋君钧慢慢攥紧手,刚才经历的一切在此刻才有了实感。
有人一直冒充郑若溪发短信,婴儿房衣柜,没有气息的郑若溪……
“好,我配合。”再次开口,他恢复如常。
张禾作为郑若溪的经纪人兼好友同样要接受调查。
“若溪,别害怕,你不会在这里待太久。”
走之前,张禾握了握郑若溪冰冷的手,勉强挤出笑容。
白布被重新盖上。
……
西九龙重案组讯问室。
“经法医初步判断,郑若溪小姐是被割喉后失血过多而死,死亡时间是跨年夜,也就是1月1日凌晨四点,另外有个很不幸的消息要告诉您,郑小姐死时已怀孕,大约3月左右。”
白炽灯光下,梁警官面色不忍,可他还是要继续问讯。
“宋先生,请您节哀,也请您仔细想想,郑小姐是否有仇家,她那天是否有异常?”
他对面的宋君钧坐得很直,唇抿成一条线,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可听到最后一个问题时,安于磐石的宋君钧忽然一僵。
跨年夜,他闭上眼睛,眼前出现送郑若溪的那条绿色裙子和郑若溪苦涩的质问。
再度睁开眼睛时,他眼中冰冷一片。
“那天是我们结婚十周年纪念日,我忘了她不喜欢绿色,给她送了一条绿色的裙子……”
迟钝的一丝懊悔,如果那天他送的不是绿色,那么她还会拿出那些照片吗?
叙述跨年夜那天的事情时,宋君钧脑海中闪过许多莫名的、细碎的想法。
可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如果之说。
“谢谢您的配合,在案件侦破之前,请您不要离开香港。”
梁警官把宋君钧送出警局。
警局外,成堆的记者扛着长枪短炮对宋君钧虎视眈眈。
仿佛不从这个刚刚失去妻子的年轻首富身上撕下一片血肉就坚决不会罢休。
“宋先生!听说郑若溪小姐横死家中是真的吗?”
“郑小姐是影后,您怎么会喜欢上她默默无闻的师妹赵青呢?是因为新鲜感吗?”
“是啊,您最近带着赵青小姐高调出席各种活动,就是因为对郑若溪小姐厌倦了吧。”
宋君钧冷眼看着这些饮人血吃人肉的记者,不发一言。
这时,梁警官怒斥:“死者尚未入土安息,你们在警局门口闹什么?还不让开!”
迫于警察的威严,里三层外三层的记者只能给宋君钧让开一条路。
特助小刘撑着伞赶过来:“宋总,车在那边。”
下雨了么?宋君钧站在原地,微微抬头看向晦暗的天色。
雨幕如织。
轰隆一声,他撑着伞走下台阶。
这时,一个颤抖的、伤心欲绝的声音响起。
“宋先生,我替郑若溪小姐感到不值,您不值得她的爱。”
第13章
撑着伞的宋君钧脚步一顿。
众人以为他会转身说些什么时,他却再次抬步,留给众人决绝无情的背影。
这天过后,任何关于郑若溪的死因、婚变的新闻都被压下。
不难猜测这背后之人就是宋君钧。
可逝者已逝,就算堵得住悠悠众口,夜半扪心自问时又能安心吗?
宋君钧再次从梦中惊醒。
距离发现郑若溪死去已经过了三天。
这三天,宋君钧几乎噩梦不断,只要合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郑若溪。
死去和活着的郑若溪。
可无论他怎么和她说话,梦中的她都缄默不言。
因为太平山顶的房子暂时被封锁,那天特助小刘送他回的是大浪湾道的大平层。
此刻噩梦惊醒,宋君钧没有开灯。
128楼的高层,只有惨淡月光斜斜映照。
他回忆着刚刚梦中的一切,心口闷得发痛。
“为什么不说话呢?若溪。”他喃喃自语。
他忽然想起跨年夜之前,那时他已经很久不回家了,就算回家也是满身酒气。
郑若溪就是那个时候对自己失望的吧。6
不,应该在更早之前。
从南非回来的那次,郑若溪忽然低落地问他能否陪她一起回去。
他以工作推脱,实际是陪赵青去了芬兰。
她已经痛苦得那么明显了。
为什么没看出来呢?宋君钧扪心自问。
“啪嗒。”灯被打开。
宋君钧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是和太平山顶完全不一样的一套房子。
装修是极简的黑白灰,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儿人气。
“钧哥,以后我们的家,我想要美式田园风,不,我要法式复古。”
廉价出租房里,郑若溪伏在床上翘着腿,一页一页翻着房屋设计杂志。
“以后我买房子,你想装所有风格都行,一个房间一个风格怎么样?”
宋君钧把二手市场淘来的空调打开,捉住郑若溪莹白的小腿。
她就在他掌心下笑起来。
他也抿着唇笑,细心地给她腿上的蚊子包涂抹青草膏。
“那样好奇怪。”她又伏在他膝头,眼睛里是他的倒影。
“只要你开心,什么都不奇怪。”他低下头,很郑重地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后来他买下太平山顶的豪宅,和她一点一点地装修。
那才变成了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在短短一年就变了?他怪她的冷落,怪她的了无生气。
没怪过自己。
一时鬼迷心窍、贪图新鲜感,一时自以为是的厌倦、不爱。
宋君钧打开手机相册,静静看着那张在温哥华拍的雪人出神。
郑若溪明明说了那么多次想要看雪,又是为什么没去呢?
什么时候他只爱她,不再理会她灵魂的出口?
手指一滑,宋君钧翻到更早之前拍的一张日出海平面。
是要分享给郑若溪的。
一张又一张,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