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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药的下作手段,放在他们身上竟不算什么沉重之事了。
“……”该被当做坏人,却被请着赐酒的何年,一时想不通江湖之中这算是个什么野路子。还好,他回过神,想到这场比武大会,他的目的。
——他的儿子还等着他带回药救人呢。
何年想到这里,醉醺醺的眼神晃过一丝决然,又是踏步而来,这次比起之前想直接拿玉佩的速战速决不同。何年已经意识到,如果不直接将这后生打服,怕是还少不了浪费口舌。
“少废话——”
何年双拳直逼廿七命门,廿七提剑格挡,却正中了他的下怀。
只听当啷一声,廿七随身的长剑生生被何年用拳力震碎,断成三节。
“前辈,我只是想讨壶酒而已——”廿七看着好歹也陪了自己两个月的剑,轻叹了一声。再抬眼时,面具下谦逊的眼神变了变。他自腰间抽出一把软剑,软剑材质特殊,竟是如墨一般,剑身上錾刻着一道银白色弯月痕。
何年眼睛一眯,认出了这把剑。
“如晦剑?你是鹰翔榜一直未公布过姓名却排名第一的那个剑客?”
“谁?我不太认得。”廿七执着如晦,睁眼说瞎话。
“我不过与前辈一样,这一场比武大会,我定是要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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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黑烟再次在天际炸开。
这一次,和前几次的位置不同,离得有些远。
只听蓬莱弟子译出旗语道。
“第九十八号玉牌持有者出局——”
这句话让碧罗帐内再次炸开了锅。
“第九十八号……那不是醉阎罗何年吗?他竟在这第一轮就出局了?我还以为这届比武大会仙灵草非他莫属呢……”
“天呐!谁有这个能耐把何年的玉牌夺了?这届比武大会如此藏龙卧虎吗?”
“嘘,你们轻点……他夫人孩子还在这儿呢……”
众人稍稍静了静,目光不约而同都往帐下抱着一个七八岁孩童的妇人身上望去。那妇人也似完全没有意料到,她微微张着嘴,不可置信的眼神在蓬莱弟子和天际那处黑烟来回移动。
“娘亲…怎么了?爹爹已经赢了吗?恒儿是不是马上就可以玩蹴鞠了……?”
她怀中的孩童并不理解黑烟和玉牌的意思。他很虚弱,脸色是没有光彩的蜡黄,但他看得懂娘亲的反常,他在妇人怀里勉强抬了抬头,想从人群之中看到他熟悉的身影。
“恒儿……我的恒儿……”妇人不知怎么向自己的孩子解释他们最后一份希望的陨落。这一刻来得太快,也太突然了,她抱着孩童,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娘,别哭别哭……你哭得恒儿心口都疼了……”
男孩试图抬手抹去母亲的眼泪,可他的手却因为心口的疼痛而无法伸直。
心口疼,在男孩身上不是一个该有的形容。
妇人一下察觉到孩子的不对劲,慌忙地在身上到处翻找着药。可她的身边已经涌上两位蓬莱弟子,请她们离帐。
“性命攸关,两位通融一下吧。”从人群中挤过来白衣女子笑得温柔,可她身边的圆脸姑娘却不是吃素的,她左右手一抓,两个修习过蓬莱弟子竟无法挣脱。
宁月争取的这点时间让妇人找到了药给孩子喂了下去。
孩子脸色稍缓,妇人松了一口气,抬起头对宁月记忆犹新。
她无法相信昨日还被她们坑过的人如今竟愿意伸出援手。
“夫人若不介意,我是医师,替这孩子诊诊脉如何?”
宁月无端的善意让妇人犹豫。
宁月却一笑。
“夫人,若我能看好,可否再赠一壶酒?我挺爱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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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输了——”
何年下颌微抬,在他的喉口一厘之处一把墨色长剑稳稳指着。他心下再是不甘也得认了。
“鹰翔榜排名第一果然名不虚传,没想到你竟愿委身于一个医女身侧。是我轻敌,人外有人。光想着将你速战速决,却没想到激得你与我速战速决……”
何年一下便想通了廿七之前的束手束脚,追悔不及。
“何以称之委身呢?”廿七解下何年腰间的玉牌后,收了剑。
“若你了解她,便会知道,她值得这世间千千万……”
“我了解她作甚……”
何年垂着头没心思听那些年轻一辈的儿女情长。他只知道,他辜负了妻儿的期待,那是他妻死里逃生才生下的儿子。对他来说,这世间值得千万的只有这两人而已……
“早知就该避开你,就算最后拿不了仙灵草,也能在岛主面前多挣一份脸面,多一点机会讨药……”
何年自责地抡起手掌猛扇了自己两下。
什么醉阎罗,什么一代拳者,不过是个无能的保护不了妻儿的废物罢了……
“前辈,不必如此。”廿七将如晦藏回腰间,按住周身都满溢绝望的男人。
这模样他竟那样眼熟,他递出手,将何年从地上拉起。
像别人告诉他一样,他也告诉何年。
“这世间救人的法子不会只有一条。”
第050章 第五十章:破局
高台之上, 整个大会的举办者悠悠拿起桌上的茶盏呷茶。于严鼓而言,无论是比武场内,还是碧罗帐内, 都不是他关心的范围。这场大会,他要的只有结果。
“如何? ”
“回禀岛主,和计划稍有出入。西岚圣女所带来的棋出手狠绝, 一路突进,已经连连斩获五枚玉牌了。我们先前期望高的那几位人选反倒不如,特别是那醉阎罗何年……他已经被人提前踢出局了。”
“看来我们这位圣女大人是铁了心要拿我们这仙灵草来了……倒也无妨,比武嘛哪有和和气气的。”严鼓若有所思地轻笑一声, “对了,那何年是被谁踢出局啊?”
“是您最后发出的请帖, 孟家寨的那位女神医所带来的棋。一开始, 他似乎并没有使出全力,巡查弟子只看到他使得好像是剑,击倒何年速度极快,那弟子来不及看清剑招,何年的玉牌便被收了。”
“可看清楚了,是只靠己身武功吗?”
“看清楚了, 只是巡查弟子一时无法辨得他的武功路数。”
这意料之外的结果让严鼓提起了一丝兴趣。
“噢?竟有此事, 这倒是意外收获了。多往他那边赶些人过去, 这样的剑定是要好好磨磨方能更见锋芒。”
弟子闻言,露出一抹难堪神色。
“岛主,根据巡查弟子所言,ȵ ɱ ʑ ȴ这个棋有些不一般, 他似是懂奇门阵法的,自何年之后, 他点到为止拿了两枚玉牌,就没有动手的意思了。遇到敌手,全是绕阵而过,如今……估计还有一刻便要让他摸到生门出阵了。”
“我的阵也是他想出就出的?”严鼓轻蔑一笑,“传我令,将迷雾阵关了,另开弗灵阵,我倒要看看,在我比武大会的地界上,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是。”
-
抬头,低头,再抬头。
廿七确定自己没有走错。
他掐着手指又演算了一遍,这处迷雾阵的生门就是在此处才对。
可不仅没有出口,这处浓雾最深处似乎正渐渐失去它原有的庇护。
若是连此处的雾气都散去,那么其他地方……
廿七正思索着,忽然头顶处,不同方位各传来一记炸响。
一共是……四发黑烟。
那就是……四人出局。
这出局时机不早不晚,偏偏是他要出阵之际,看来是有人不满意他的比武表现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