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芊芊又适时一笑，拿起了那金冠：“行了行了，怕什么，这红宝石的色泽还不错，我就勉强收下了。”

　　她让婢女收起，又笑着看向萧复：“萧公子，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萧复松了口气后笑笑：“郡主可爱率真，这些首饰是配不上郡主的。”

　　“只是在下能力有限，这是能送给郡主最好的东西了……来日在下遇到太子，也好有个交代。”

　　他意有所指，徐芊芊立刻怒道：“原来你讨好我，是为了将来接近我的太子表哥。”

　　她喊住婢女：“小翠，把东西还回去！”

第3章

　　萧复连一句辩解都没来得及说，徐芊芊就愤怒离开，直接回了主院。

　　他愤恨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摆摆手让下人把东西收起来。

　　就转身离开了府邸。

　　姜澜坐在茶楼上，看他去的方向，便知道他是去玉清院了——

　　他养在外面的女子林溪清，就住在那里。

　　姜澜一直待到夕阳西下才回到府里。

　　等萧复回来，她立刻装作焦急的样子上前：“夫君，你今日和芊芊发生什么了吗？她突然就说要回宫，不住在我们府上了。”

　　“你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我好不容易才将她劝住，你也去劝劝她吧。”

　　萧复身上还带着玉兰花的香味。

　　闻言，他眼眸暗了暗，最后还是说：“那我去一趟吧。”

　　姜澜目送他走进主院，立刻在脑海里通知徐芊芊：“他去了，做好准备。”

　　屋子里，徐芊芊立刻拿出萧复的手巾贴在脸边。

　　门没有关紧，特意留出一条缝。

　　萧复站在门边，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姜澜站在院外，见萧复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她眼底也浮现一抹嘲讽。

　　“鱼上钩了。”

　　……

　　接下来几天，徐芊芊再没有主动和萧复说过话。

　　她拉着姜澜早出晚归，将整个京城玩了个遍。

　　府中连着几日没人管理，萧复当晚留下姜澜，不悦地皱起眉。

　　“作为当家主母，执掌中馈、相夫教子才是最要紧的，你成天花枝招展像什么样。”

　　姜澜梗了一下：“是芊芊说她不喜欢一个人待着，又想出去玩，才拉着我陪她。”

　　“夫君，不如我们给她找个如意郎君吧？这样，既有人陪她，又能完成太后的懿愿，说不定能得个赏赐。”

　　“我看，户部左侍郎就不错，你与他共事许久，也知根知底。”

　　萧复眉心拧得更紧：“你让郡主嫁给一个小小的侍郎？”

　　姜澜抿了抿唇：“我问过芊芊了，她说只要两情相悦，不在乎对方的官职地位。”

　　“哪怕是一个清贫之人，她也愿意嫁。”

　　萧复眸光闪了闪：“既然如此，我替郡主去约他见一面吧。”

　　姜澜点点头，就又去找徐芊芊了。

　　翌日，萧复便说已经约好了户部左侍郎在茶楼相见。

　　徐芊芊独自赴约，姜澜就在隔壁厢房。

　　半炷香后，萧复走进了徐芊芊所在厢房。

　　他坐下为徐芊芊倒了杯热茶：“郡主，左侍郎说他无心成亲，我替他向郡主赔罪。”

　　徐芊芊轻声笑道：“是他无心，还是你有心？”

　　萧复动作一顿，没说话。

　　徐芊芊拿起茶喝了一口，又悠悠道：“不过没关系，你来，我更愿意吃这顿饭。”

　　萧复霎时笑起来，神情中都是志在必得。

　　他喊来小二，将招牌菜点了满桌。

　　徐芊芊拦了他一下：“这太多了吧？我吃不完。”

　　萧复温柔道：“像郡主这般美好的女子，理应该宠着。”

　　听见这话，坐在隔壁的姜澜冷冷扯起嘴角。

　　真不愧，是她的夫君。

　　当年他们第一次来这家酒楼的时候，她满是期待的想要点招牌菜。

　　萧复却不许，教育她天子脚下凡事都要低调、节俭，最后只给她点了一碗面条。

　　果然，他觉得她不配，所以也没有必要吃。

　　而对身份高贵的郡主，一掷千金。

　　姜澜压下心里的情绪，叫来了另一个小二。

　　“把隔壁点的菜，同样给我上一份。”

第4章

　　另一边，让小二离开后，萧复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徐芊芊。

　　“郡主，其实那晚我都看见了——你偷藏了我的手巾。”

　　徐芊芊呛了口茶：“你、你别误会，我和阿澜从小就是最好的朋友……”

　　萧复贴心地递上手帕：“好友，就该互相分享彼此的东西。”

　　徐芊芊顿了下：“你什么意思？”

　　萧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郡主，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替阿澜照顾你。”

　　闻言，身处隔壁的姜澜当即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徐芊芊表面微笑，其实在脑海中也忍不住干呕了声：“如果可以，我现在真想替你扇他一巴掌。”

　　姜澜擦了擦嘴，让徐芊芊冷静：“一巴掌只能让他痛一会儿。”

　　“我要的，是让他余生都活在痛苦中。”

　　徐芊芊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朝萧复微微一笑：“先吃饭吧。”

　　萧复立刻给她布菜。

　　一顿饭下来，他自己反倒没吃多少。

　　徐芊芊因为被他恶心到，也没有吃几口。

　　很快这顿饭结束，萧复提出：“东街的兰溪坊出了新曲子，不知郡主有没有兴趣？”

　　徐芊芊点头，两人便起身离开。

　　姜澜等了一会儿，才准备跟上去。

　　可还没起身，一道身影就挡住了她的去路。

　　“姜澜，最近萧复对我特别冷漠，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来者正是萧复的外室，林溪清。

　　半年前，林溪清就来姜澜面前耀武扬威过，一点都不以自己的外室身份感到羞耻，反而觉得姜澜很可笑。

　　现在，算不算风水轮流转？

　　姜澜平静地看着她：“我什么都没做，也没兴趣。”

　　林溪清冷哼一声，显然不信：“他早就不爱你了，你干嘛抓着他不放？”

　　“一直缠着他，不与他和离，你以为这样就能让他回心转意？”

　　姜澜轻笑：“你觉得是因为我不愿意和离，他才没办法娶你？”

　　“萧复是太子党，你是六皇子的探子，你的身份摆在这里，他就算休了我也不会娶你。”

　　林溪清很肯定：“他会，他说过的！”

　　姜澜看着她执迷不悟，就好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那好，我问你——他娶你，他能得到什么？”

　　萧复这种人，没有好处的事是绝对不会做的。

　　正如他当年娶姜澜，就是因为她父亲是当地的知县，她是他当时能娶到的条件最好的女人。

　　林溪清恼怒起身：“他爱我！三日后便是我生辰，他已经答允陪我过了。”

　　姜澜笑笑：“不，他不会。”

　　林溪清变了脸色，咬牙切齿：“要打赌吗？如果你输了，你就要自请下堂。”

　　姜澜反问：“那如果你输了呢？”

　　“那我就离开他！”

　　看着林溪清执迷不悟的样子，姜澜在脑海里对徐芊芊说了一句：“三日后，约萧复出去。”

　　然后看向林溪清：“到那天你就知道了。”

　　林溪清转身便走。

　　在她要开门前，姜澜喊住她，最后劝了一句：“林溪清，现在离开他还来得及。”

　　“否则，你一定会成为第二个我。”

　　林溪清攥紧手：“不可能……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第5章

　　闻言，姜澜眼睫颤了颤。

　　不可避免地想到她和萧复的儿子。

　　儿子大概是继承了萧复所有的劣性，年仅5岁，只因为她忘记买糖葫芦，就将她骗进柴房关了整整一晚上。

　　寒冬腊月，她只穿一身单衣。

　　而儿子站在门外，稚嫩的童声满是残忍与无情：“爹说过，做错事就要受惩罚。”

　　“娘你就在里面好好反省吧。”

　　等被第二天来拿柴火的仆人发现时，她已经冻晕过去，之后大病一场缠绵病榻两个月。

　　对此，萧复什么都没有说。

　　父子俩如出一辙的翻脸无情。

　　想到这儿，姜澜的骨关节都有些隐隐作痛。

　　她暗自摁了摁膝盖，望向林溪清：“你觉得萧复会想要这个孩子吗？”

　　林溪清胸有成竹：“他那么爱我，自然也会爱我们的孩子。”

　　说完，她大步离去。

　　姜澜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当年，她也是这么以为的。

　　可萧复根本就是一个没有心，自私自利的人。

　　很快到了三日后。

　　如姜澜所料，萧复没有去陪林溪清，而是和徐芊芊出去游玩了。

　　当晚，将徐芊芊送回府，萧复才去见了林溪清。

　　他刚出门，姜澜就打开系统的监视功能，和徐芊芊看了一场好戏。

　　玉清院内。

　　林溪清红着眼睛质问萧复：“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明明答允陪我过生辰的！”

　　萧复眼中的烦躁一闪而过，脸上仍是温润的笑容：“我不是让下人给你捎口信了吗？今日真是户部有事，才无法陪你的。”

　　林溪清自然不信，因为那日姜澜信誓旦旦地说，萧复不会陪她过生辰。

　　可她又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

　　沉默片刻，她抱住萧复的手臂：“阿复，我们有孩子了。”

　　萧复的脸色顿时一僵：“你怀孕了？不行，这个孩子不能生！”

　　林溪清怔住，随即恼怒：“你什么意思？”

　　“你说过会休了姜澜娶我，你都是骗我的是不是？”

　　说着，她往外走：“好啊，我现在就去将你养外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