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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论江夫人对两个孩子的截然不同的态度,她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本该拥有一切的人明明是自己,她本可以在父母的照顾下安生长大,但……
‘江池月’这个名字本是属于她的,过上富贵千金的日子,可以光明正大嫁给傅云策的人也应该是她。
这一切都被江池月抢走了。
池羽的头倏地疼起来,她俯下身死死按着,脑袋里仍旧传来针扎一般的疼。
而就在这时,一些破碎的画面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妹妹,阿姐想穿你的白色大氅,可以跟阿姐换吗?”
“可我也喜欢白色……阿姐喜欢,还是给阿姐穿吧。”
“妹妹,你就在此处等着阿姐,阿姐马上回来。”
“我跟阿姐一起去好不好,我害怕,阿姐。”
“你烦不烦啊,都说让你在这等我,你听不懂话?”
白色大氅的阿姐将红色大氅的妹妹推到墙上,妹妹的头重重磕在石头上,随即昏厥过去。
池羽肩膀起伏着深呼吸,痛感一点点蔓延全身,竟然比那天看见江池月和傅云策成亲宴的场面还要痛上几分。
江池月堂而皇之地抢走了她的一切,竟能一丝愧疚都没有?!
池羽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回头望着不远处的庄子,眸子里闪过一丝坚定。
随即调转步伐,又沿路返回。
她要跟江池月见面,她要跟她好好淡淡!
她小跑着,鼻头和眼眶被风吹得通红。
远远的,便见到了千羿的背影。
池羽松了一口气,靠得更近些,刚准备开口,便看见对面还站立了一人。
那人稍微挪动了一下步子,隐在黑暗下的脸逐渐暴露在月光下。
看到那张脸,池羽全身的血液都像被冻结,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
第二十八章
月光下谪仙般的脸,那如冰山般的寒冷的眸子,她怎会忘记呢。
她无法确定,傅云策有没有发现自己,如今更是吓得往旁边躲去,屏住了呼吸。
千羿和傅云策对立站着。
傅云策意味不明地看了不远处一眼,随后眼神冷冽地看向千羿:“你在同谁讲话。”
千羿咽了咽喉咙:“属下出来透气,发觉这里有动静,便来看了看,发现不过是一只野猫罢了。”
“呵......今夜如此冷,还会有野猫不要命出来觅食么?”
傅云策手指摩挲了几下,眯着眼睛往刚才池羽跑了的方向望去,情绪不明。
“或许......实在是饿极了。”
千羿一直未敢抬头,否则眼底的心虚根本逃不过傅云策。
傅云策走了几步,与他并肩,声音淡漠且藏着威慑:“千羿,本王这些年教给你的东西,最后别是用到本王身上了,池羽不在,本王身边只剩一个你,你要是敢背叛本王……”
千羿的脑后流下一滴汗:“主子放心,属下对你永远忠心。”
傅云策扫他一眼:“最好如你所说。”
说完,他抬步往回走,千羿心中一松,跟了上去。
江家三人依旧僵持着,傅云策已没了和他们继续耗下去的耐心。
他那双黑眸里似乎闪烁着带着血腥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江夫人,本王帮你认清了两个女儿,还希望你可以主动将本王生母的遗物还回来。”
江夫人眼帘微颤,没有应答。
傅云策也不在意,又看向江池月:“至于江小姐,婚事早已作废,今日的事只是一个局,本王从始至终都未想过娶你。”
江池月扯出一个嘲讽的笑,不知道是在自嘲还是在讥讽傅云策。
“真不愧是上京城搅弄风云的摄政王,把钟情女子的模样装得淋漓致尽,谁看了会不信王爷是真的钟情于我呢?”
傅云策却冷淡道:“不是装的。”
“什么?!”江池月怔住,心底有了点期待。
但那人却背对了她,说:“每次与你相处,王爷都把你想象成池羽,才能继续下去。”
这句话让江池月如坠冰窖,不知从何而来的寒气传遍四肢。
傅云策没再停留,往外走去。
他刚走到门口,听见身后江池月狂笑起来。
“原来你爱上了那个小贱人……不过那又怎么样?傅云策,你以后的每一天,只要想起她,就会想起是你亲手逼死了她!”
江池月歪了歪头,脸色苍白如被霜打的小白花,但语气也是无比狠毒。
“我那可怜的妹妹,没在雪地里冻死,也不知是福是祸,如今才见分晓——是祸啊。”
“傅云策,她遇见你,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悲哀!”
江池月猖狂地大笑起来,仿佛她已经是最后的赢家。
但其实她已一无所有,所以再也不用害怕失去什么。
停住脚步的傅云策攥紧了拳,额上青筋突起,就连下颌都紧绷得不成样子。
墨黑的眸子愈发黑了,仿佛被搅乱了的墨水,只看一眼便会陷入这风暴之中。
他现在是多么想要发泄怒气,却生生地忍耐了下来。
只因,江池月句句属实。
这往后的每一天,只要当他想起池羽,就会想起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把她逼向死亡的。
亲手杀死自己的爱人,没有人会比他更痛苦。
傅云策冷漠回眸:“江池月,你最好不要让本王也把你逼到那个地步。”
可江池月笑意不减:“我跟池羽长得一模一样,若是王爷想要我当她的替身,我乐意至极。”
“就你?也配?”傅云策倏地笑了,眼眸像淬了毒:“她跟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江池月咬牙。
傅云策的思绪却回到了那一天,池羽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她强韧善良,从不会把自己的苦池怪罪给他人或者命运,她是独一无二的,长得再像,你也不是她,更不如她。”
第二十九章
池羽怔怔地望着他们离开的地方。
呆滞地仿佛都感觉不到心脏在跳动。
她迟疑了一会儿,猫下身子,在庄子里穿梭着。
原本想找到千羿,却无意间瞥见从庄子里走出来的傅云策。
他身材颀长,堪堪站在那儿,就让人脸红心跳。
可为何,此刻他挺立的背影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悲伤呢?
不知他上马车要前往何处,池羽心中说不出的感觉,于是牵了一匹庄子马厩里的马,一个翻身上去,沿着马车的车轱辘印跟了上去。
池羽一路狂奔,在一个隐秘的林子里看到了傅云策的马车。
她“吁”了一声,勒住了马,悄悄潜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处墓园!
傅云策在墓园的一处角落,直直望向面前空白的墓碑。
池羽的骨灰早已下葬,但还未来得及刻字。
傅云策依旧打算刻上‘池羽’二字,不论她在江家是什么身份,她永远都是他的池羽,这个名字是他给的。
他伸出手,在墓碑边沿轻轻抚了抚,好像在揉池羽的发顶一般,神情难见的柔和。
而这片柔和之下,又暗藏着多少心碎。
池羽在暗处怔怔地看着这一幕,捂住胸口,连呼吸都忘了。
……
千羿回到小木屋时,池羽还是和以前一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他拧着眉,敲响她的门:“池羽,你还好吗?”
今天确实发生了许多事,她一时无法接受属实正常,但千羿还是担心她会又想不开,
出乎意料的,没几秒,池羽打开了门。
她似乎已经沐浴更衣,整个人瞧着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池羽淡淡笑了笑,越过千羿走向厅堂。
她随意坐在桌前,吃起了早已冰冷的饭菜。
千羿走过来拦住她的动作:“我给你热热。”
池羽却挡开他的手,摇头:“不用了,我现在有点饿。”
千羿微怔,讶异从她嘴里听到‘饿’。
她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但反而让他心底隐隐不安。
“池羽,若是你觉得难受就说出来,无需自己忍着。”
千羿在一边坐下,凝着的眉毛就没有松开过。
池羽却不说话,她始终安静地垂首吃着,直到吃完碗里最后一口粥,她才缓缓道:“你曾经跟我说,可以带我南下,寻一处地方改名换姓重新开始,对吗?”
千羿顿了顿,认真点头:“是。”
他为傅云策在南北各处奔波这么多年,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我去。”池羽将勺子放下,瓷器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
“为何?”千羿脱口便问。
他内心十分诧异,这一段时间的池羽有多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