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满意的点点头，有些骄傲的看向那个英国人：“Itoldyoushewouldn'tletyoudown.”

　　听到老师说不会让他失望，许毓晚不禁对这个英国人的身份产生好奇。

　　下午考试结束后，老师单独找到许毓晚。

　　“今天下午那位叫查尔斯，是伦敦皇家舞团的负责人。”

　　许毓晚心跳有些加速，这是世界上一只顶尖的舞到团体。

　　老师把一张卡纸放到许毓晚手上。

　　“这个是邀请函，查尔斯说今年你从这里学成出去之后，如果有意向可以直接去找他。”

　　许毓晚拿着那封邀请函，内心欣喜又纠结。

　　如果她真的决定加入伦敦皇家舞团，那她后半辈子大概率都要待在英国了。

　　许毓晚的内心还在惦记母亲。

　　这两年她也有在和何晓涵的信件中表示想把母亲接过来。

　　但是母亲的表现似乎是很抗拒。

　　老一辈人在家乡生活了一辈子，早已扎根了，不愿离开这个土生土长的地方。

　　但是无论如何，这封邀请函都是自己追梦成果最好的证明。

　　程亦川知道了这件事，第一时间找到了许毓晚。

　　“毓晚！你是什么想法？”

　　许毓晚摇摇头：“我还没想好。”

　　程亦川喉头上下滚了滚，握住了她的手。

　　“毓晚，我再有两年结业就要回国了，我不想和你分开。”

　　程亦川的言外之意很明显，让她放弃这次机会。

　　许毓晚默默的把手抽了出来：“我还在考虑，你别急。”

　　程亦川低下头，良久，缓缓开口。

　　“毓晚，你愿意嫁给我吗？”

第13章

　　许毓晚没反应过来。

　　“回国后，我们俩就结婚吧，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程亦川言辞恳切。

　　但是许毓晚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她站起身：“你今天别想太多，自己冷静一下，我先走了。”

　　许毓晚走的很快，思绪纷乱如麻，程亦川今天的行为让她感到不适。

　　或许是上辈子的缘由，她对感情总是存留半分。

　　她希望只是自己多想了。

　　当天晚上许毓晚坐在桌前看书，想要用知识来冲淡那些胡思乱想。

　　她拿起那支钢笔，墨水缺并不顺畅，在纸上浸开一个又一个的墨团。

　　打开外壳发现里面的墨囊不知道什么原因裂开了，没办法再正常使用了。

　　许毓晚看着满手的墨水，眼神闪了闪。

　　随后将钢笔用纸包好丢进了垃圾桶。

　　“毓晚，你怎么了，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江妙妙从门外走进来，一脸关心的看向她。

　　许毓晚摇了摇头：“没什么，乔薇呢？”

　　提到乔薇，江妙妙无奈的叹了口气：“刚刚老师那儿说有电话给乔薇，好像是她家里打来的，意思好像是想要他早些回去嫁人。”6

　　“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会答应他来英国啊。”

　　“当初是她姑姑支持她的，她来英国第一年乔薇的姑姑就去世了。”

　　提到这里，房间内气氛有些沉重。

　　“没关系，乔薇会在这里读完的。”

　　许毓晚语气中带着果决。

　　江妙妙有些好奇的看了她一眼，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一直到深夜，乔薇都没有回来。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折射进来。

　　许毓晚的毫无睡意，眼睛看着天花板出神。

　　自从今天程亦川说完那些话，一直到现在乔薇还没回来，许毓晚内心的宁静被彻底打破了，她找不到平和的存在。

　　夜色悄然褪去，东方的天空开始泛白。

　　乔薇终于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进来。

　　紧接着传来拉开柜子的声音，许毓晚半睁开眼，发现她正在把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包里。

　　仔细听还能听到她尽力压制的抽泣声。

　　许毓晚从床上坐起来，刚要开口。

　　乔薇竖起食指抵在嘴唇上。

　　“嘘。”

　　最后她什么也没说，默默背着包，安静的离开了。

　　乔薇那天一走真的没有再回来过。

　　许毓晚被无力感包裹，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做出不一样的选择，所以影响了到了乔薇。

　　那天之后，许毓晚和程亦川不如从前那般亲密。

　　虽然程亦川还是如从前一样。

　　许毓晚知道，是自己心里对他产生了隔阂。

　　这天走在街上，程亦川想要牵许毓晚的手，被她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毓晚，是我上次吓到你了吗？”

　　程亦川眼角闪着泪花。

　　“你是不是没准备好，我可以等你，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许毓晚抬头看向他，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是安慰的话却说不出口，只淡淡的说了句：“回去吧。”

　　程亦川站在原地没有动。

　　“毓晚，你是不是心里还有那个贺啸野。”

第14章

　　许毓晚的心微微一颤。

　　“我对他早就没感情了。”

　　程亦川走到许毓晚面前，语气肯定。

　　“上次你们俩的眼神就不对劲，毓晚，你真的忘记他了吗？”

　　许毓晚不觉得自己对贺啸野有什么不一样。

　　毕竟上一辈子的老路她不想再走了。

　　“亦川我从不骗你，我和他就是我说的那样。”

　　多说无用，许毓晚自顾自离开了。

　　另一边的贺啸野眼皮跳的厉害。

　　他正在书房处理一些烈士家属的后续问题。

　　房门被敲响了。

　　“啸野，我可以进来吗？”

　　是宋知华的声音。

　　“进来吧。”

　　宋知华端着一碗汤走到贺啸野书桌前：“你尝尝，我特意为你煲的。”

　　“你明天不是还要去学校，以后不用总到我家来了。”

　　宋知华脸色一变：“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

　　贺啸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她。3

　　“宋小姐，如果和我结婚后你并不幸福，你会选择离婚吗？”

　　似乎这个问题对于宋知华来说太过严重。

　　她的手一抖，汤险些全洒在书桌上。

　　“我……我要是嫁给你之后，以后就贺家人了，离婚……不会的。”

　　贺啸野叹了口气：“行了，你把汤放下就出去吧，早些休息。”

　　宋知华听话的把汤放在一旁的矮桌上，余光瞥见贺啸野的纸上写着一个名字。

　　许毓晚……

　　似乎是注意到了宋知华的目光，贺啸野低下头才发现，自己在本应该些自己名字的地方签上了许毓晚的名字。

　　他撕掉这一页：“明天我就要去边疆了，这段时间你不用来了。”

　　宋知华没有说话。

　　她心悦贺啸野，父母又早早确定下了这门婚事，她早就把早就当作贺家人了。

　　所以这段时间贺啸野不在家，她更加要替他打理好家务事。

　　就如同上辈子的许毓晚。

　　许毓晚的日子和从前没什么不同。

　　上课、练舞、完成作业，再和程亦川维持着微妙的情侣关系。

　　她承认自己喜欢程亦川，但是她不会再爱任何人超过自己。

　　“毓晚，那边是程亦川吗？”

　　江妙妙和许毓晚走在路上突然开口。

　　顺着江妙妙的视线看过去，的确看到了程亦川站在榕树下，面前还有一位女生。

　　那位女生正在把什么东西递给程亦川，看上去像一封粉色的信封。

　　江妙妙仿佛如临大敌，她拉起许毓晚的手：“快去看看！”

　　“在这里看看就好了，不用过去。”

　　只见程亦川把东西推了回去，又说了什么就走了，只留下那个女生一个人在原地。

　　江妙妙挑了挑眉：“肯定是想挖你墙角失败了。”

　　“不过我确实感觉你们最近不对劲，是吵架了吗？”

　　“那你们也吵太久了……欸！毓晚你等等我！走慢一点！”

　　江妙妙跟在许毓晚身后碎碎念了一路。

　　一直到吃完晚饭再到宿舍门前。

　　“你再吵，等你晚上睡觉我就用胶水把你的嘴黏起来！”

　　江妙妙佯装害怕发捂住了嘴。

　　许毓晚走到书桌前，想拿出那封邀请函再看看。

　　她每天都要花费时间纠结，她不想放弃梦想。

　　也不想再次丢下母亲。

　　许毓晚拉开抽屉的一瞬间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