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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宜宁抬头望了眼无边压抑的天,没接他的那句两情相悦。
她曾心悦过秦时越。
全心全意想要嫁给他为妻,愿意为他侍奉公婆,主持中馈。
但这份心悦,早早就在秦时越坚定要退婚时便散去了,变成了不甘和怨怼。
薛宜宁抿了抿唇,按下心口翻涌的情绪:“既如此,小侯爷把与薛家的婚约退掉后再说吧。”
说完,她无视秦时越,关上了门。
雪,落得更大了。
隆冬时,各地有不少受灾的流民逃难来京城。
秦时越为了给薛宜宁立名声,好早日娶她为妻,一早便带着她出门去城门口救济灾民。
城门处,寒风刺骨。
秦时越的手和耳朵被吹得通红,却坚持亲手将米粮和冬衣交到灾民手中。
“多谢小侯爷!多谢小侯爷……”百姓的感念之声不绝于耳。
薛宜宁蓦地有些恍然。
五年前,薛家遭人构陷拥兵自重。
是秦时越在陛下面前力撑她薛家一门忠烈,绝无二心。
三年前,兄长薛蘅领兵出征,军饷却迟迟未至,腹背受敌之际。
也是秦时越及时送来粮草,解了薛家军之困。
薛家几次危难,都是秦时越相助才渡过,这样一等一的君子,薛宜宁怎能不倾心?
可直到如今她才知道。
秦时越心怀天下,有情有义,无论当时出事的是不是薛家,他都不会袖手旁观。
从头到尾,他的情,都和她薛宜宁无关。
心口沉闷之际,一道刻薄的声音骤然响起。
“我道是谁在这惺惺作态,假慈悲。”
一个眉眼吊梢的男子从护卫簇拥中走出,睨了眼秦时越懒懒下令:“给我砸!”
“住手!”秦时越脸上难得露出愠色,双手紧攥:“林宥之,别太过分。”
林宥之,父亲是东宫亲信,当朝太师,林氏一族更是当今皇后的母家。
他仰慕嘉云公主已久,可嘉云公主眼里只有秦时越。
林宥之斜了秦时越一眼:“我就看不惯你这幅做派,除了张脸,到底哪里能让嘉云公主对你另眼相看?”
话落,林宥之身后的一群护卫就开始动手打砸。
薛宜宁再不能忍,对林宥之甩手便是一巴掌。
耳光声响彻城楼。
周遭瞬时静了一刹,响起一片吸气之声,连秦时越也怔住了。
林宥之错愕半晌,捂着高高肿起的脸又惊又怒:“你,你是谁,你竟然敢打我……”
薛宜宁神色淡淡甩了甩手:“你管我是谁,你砸的是赈济灾民的棚子,断的是受灾流民的生路,这一巴掌还算轻了!”
饱受压迫之人,但凡有一人站出来,便会似星火燎原。
周遭灾民皆对他方才所作所为恨得眼中攒起火来。
眼见要激起民愤,林宥之只得狠狠剜了眼薛宜宁,悻悻离开。
众人无不拍手叫好,望向薛宜宁的目光,有感激、有赞赏、也有钦佩……
只有秦时越愣神地望着薛宜宁,仿佛失了魂:“霜月,我从未见过如你一般的女子……”
“小侯爷。”薛宜宁打断他的话,神色平静,“今日之事,林太师若要问罪,你只管说已将我赶出府了便是。”
布粥一事已经彻底让薛宜宁看开。
秦时越不喜欢她,并不是什么过错。
若非要说是有错,大概就是退婚的事情处理的不太妥当。
冲着他曾帮过薛府数次,薛宜宁也不计较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和秦时越拉开距离:“我还有些事情未了,便在这里同小侯爷辞别了。”
从前的一切爱憎,皆在这一刻止。
第6章
秦时越一怔,许久才缓过神来:“什么意思?你要离开侯府?”
那张俊美的面容上第一次显露出慌张的神情。
“为何?我待你不好吗?”
当然是好的。
光秦时越闹着要娶她,但老侯爷至今都未来找她,就足以说明秦时越对她的爱护。
只是这好,是秦时越是对霜月的,与她薛宜宁无关。
“没有为什么。”薛宜宁的声音轻得风一吹就散了。
她毫无留恋地转身便走,手腕却被秦时越攥住。
薛宜宁回头,便对上秦时越发红的双眼。
他向来清风朗月,从不曾失控过,此刻却连声音都发哑。
“能不能不走?我要娶你,绝不是一句空话。”
薛宜宁垂眸看着被秦时越拽紧的手腕,浅浅凉意一直侵入心底。
“小侯爷,平心而论你我相识不过短短数日,既不存在情谊深厚,亦不曾一同经历生死……”
“你爱我什么呢?”
秦时越眉心紧皱,薄唇微微张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薛宜宁皱了皱眉,抽出手正要转身。
料峭寒风中传来秦时越的低语:“我知我与你相识不过数日,可这短短数日,我见到了你身上的非凡射艺,不畏强权,处事果敢。”
“情之一事,从来就不由时日长短决定。”
秦时越顿了顿,声音越发低沉:“我会说服我爹让我娶你,我从来不在乎门第,只在乎此心相悦之人。”
“我秦时越,此生非你不娶。”
薛宜宁想,世上或许再没有任何一句情话比这更动听了。
若是以前能听见秦时越如此声声切切,自己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可如今,她丝毫没觉得喜悦,只觉荒谬。
因为假使她未曾因为退婚一事上京,秦时越还是会因为爱上别人而同她退婚。
只是现下,他爱上的人恰好是她薛宜宁罢了。
薛宜宁驻足在原地,却没回头:“小侯爷可要想好了,我不做通房丫鬟,也不会给人做妾。”
“我虽身份低微,却也不愿与人共侍一夫,否则,我宁可终生不嫁。”
秦时越的声音更加坚定,目光灼灼望着她的背影:“你若嫁给我,便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我绝不负你。”
闻言,薛宜宁的身子颤了颤,几乎要为他的用情之深之切而落泪。
她沉默良久,才开口问:“小侯爷,事到如今,我只想问你最后一句。”
“你对薛小姐,究竟……”
不想话未说完,就被秦时越急忙打断。
“霜月,我对天发誓,我与薛宜宁的亲事乃襁褓之约,从未谋面何谈情分?”
“她送来的那些书信,物件,我都了无兴趣,也从未给予过回应。”
“薛小姐日后定会遇到与她相配之人,但绝不会是我!”
秦时越的每个字,都像是刀子一样落在薛宜宁的心上。
他不知道。
为了他口中所谓的襁褓之约,薛宜宁付出了多少。
她抛却喜爱的射艺长枪,日日天不亮就起床和嬷嬷学习管家御下之道,每每绣嫁衣禾服到月上枝头。
只为嫁给秦时越后,能令他后宅无忧。
他更加不知道。
他口中那些无趣的书信,是她一夜一夜斟词酌句,写废七八张信笺才写出来的。
礼物也都是她耗费心力,或千挑万选,或亲手制成的。
薛宜宁眼眶通红,为了她曾全心全意爱慕过秦时越的那些年。
“好,那我便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