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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谢目光幽深,舔了舔唇,偏头笑了下,“嗯,可以不?”
林清嘉似是思索着,道:“也不是不行,我承认你有一点姿色。”
陈冼在一旁听着他俩的对话,表情呆滞,头皮发麻。
季无谢将林清嘉抱起来,对陈冼道:“你,去结账。”
陈冼跑得飞快。
26.池塘生春草
月明星稀,孤冷月光自云层中洒落,车辆鸣笛时而惊起电线杆上休憩的一只飞鸟。
林颂从白鸽腿上取下信条,将鸽子放了出去,关上木窗。
都城即将有战乱,他得尽快离开。而眼下,还有另一桩令他棘手的事情。
自从接手林家医馆,和李虎合作以来,这医馆便成了李虎生意往来的一个窝点,时不时走私些违禁的药材和器具,弄得林颂心惊胆颤的。前些日子,林颂负责的一批货不知道被谁给扣去了,出了纰漏,李虎那里不好交代。
房门轻叩,林颂收了纸条,看向走进来的林嫣然。
“父亲,这个月医馆的账目整理出来了。”
林颂抬手推了推眼镜,“好。”
他得在短时间内收整家中的财物,以便在战乱之前及时南下。
只是这一细算才发现,亏损了不少。李虎完全是将林家当成了他的钱袋子,不断蚕食鲸吞,照目前这情况,大有过河拆桥之势。
林颂叹口气,看来之前林懿拒绝与那些人合作,也不是不无道理。
*
林清嘉也是有些私心的,她想借着这酒精的催眠,来麻痹自己。
她记得,季无谢说,他不是慈善家。
那么,那些他所有对她的好,亦是要索取报酬的。可她除了自己之外,再没有其他筹码了。
无非就是取悦于他,林清嘉知晓。
此刻,林清嘉朦胧视线里,看见那盏光照尘寰的水晶吊灯,借着那柔和的灯光,看清他的脸,唇角浅抬了抬。
季无谢将她放在室内的沙发上,准备去倒一杯凉水。怎能料,林清嘉忽的凑近了些,手慢慢攀上他的脖颈,环绕着。
下一秒,林清嘉对着他的唇压下去,是毫无章法可言的生涩的吻,气息却强势。
季无谢被她带得歪了下头,微勾的唇边似是带着笑意。那柔软的小舌沿着他的唇线一点一点地舔,又探进口腔,试探又连流,像是勾着他最后一寸的理智。
抵在她后颈处的手掌,逐渐带了温度,扫过光滑的皮肤,热度往上攀升。
林清嘉双眸紧闭着,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清冽的梨木香调,像是冬日新雪。
林清嘉道:“季无谢,我好看吗?”
“嗯。”他声音有点儿哑,压着躁意。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颈上光洁的皮肤,像是在把玩一块玉。
好看。好看得让人想弄坏她。
“那我这样。”
季无谢领带被她揪着,直直往下拉。
林清嘉向前俯身,在他脸上落下一个一个轻柔啄吻,每一个动作,便停顿一下,用缓慢的声音说:“……这样、这样亲你,你心中可欢喜?”
季无谢喉结轻轻滑动,眼睑下垂,拉过她不安分的小手到嘴上亲了下,“自然欢喜。”
陈冼推开门,送来醒酒汤,看见季无谢把林清嘉按在怀里,捧住她的脸,耐心细致地吻着,像是对待什么珍宝。
“……”
陈冼又默默关上房门。
这酒,怕是不需要醒了。
林清嘉眼皮沉沉,不知是何时睡过去的。
醒来时,感觉到腰上的重量。季无谢一只手搭在她身上,还维持着昨天晚上那不安分的姿势。
男人侧睡着,不着寸缕地躺在她身旁,身上只浅浅地搭了条薄被。露出的那些紧实肌肉一寸不多一寸不少,彰显着雄性荷尔蒙的力量感。胸膛肩颈上除了狰狞的疤痕旧伤,还有细细的冒着血珠的指甲抓痕,林清嘉手指动了动,轻而缓慢地抚在上面,最后落在他肩膀上的那块齿印上。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咬得这么重了,只模糊记得捱不住时的确结结实实在他肩上咬了一口,有这么重吗?一圈的牙齿印,伤口看起来有点吓人。林清嘉陷入短暂的自责中。
她浑身像是脱了力一般,现在被季无谢搂在怀里,有些失神。
窗幔外的阳光清清浅浅照射进来,光晕映tຊ照在他无可挑剔的五官轮廓上,浓重的眉峰,细密的眼睫。林清嘉凑近瞧了瞧,原来眼睑处真的会透落下阴影。
她缓慢、小心翼翼地挪动位置,唇瓣抿了抿,很轻地在他侧脸上触碰了下,蜻蜓点水般。
正欲离开,手腕一下子被季无谢抓住,季无谢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看她。
原来他不知什么时候早就醒了的。
林清嘉在他这注视下,有几分心虚,默不作声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自己。
“想亲就光明正大地亲,偷亲作甚?又不是不给。”季无谢看起来很是大方,“眼睛鼻子嘴巴脸脖子,随便亲。”
林清嘉往后缩了缩,“嗯。”
“嗯是什么意思?亲还是不亲?”季无谢问道。
“方才……”林清嘉吞吞吐吐,“亲过了的。”
他真的很会亲,确切来说,是会引导,相比之下,林清嘉就好像一张白纸,他引导着她的每一下,在纯白干净的纸上落下浓墨重彩的笔画。
林清嘉氧气缺乏,他便放开她,看她绯红的脸,若有所思道:“我是不是应该再拿点酒过来。”
林清嘉小嘴微微张合,“啊?”
“起码你喝醉了的时候还知道伸舌头。”
“……”
等梳洗妥当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到了晌午。吃一顿算得上是午饭的早餐。只是林清嘉看见杯子里的豆浆,那种不适感又涌上来。
林清嘉:“可以不要豆浆吗?”
“行,我去给姑娘准备牛奶。”侍女利落地收拾着。
“也不要牛奶。”
侍女笑笑,“厨房里也备了银耳羹的。”
林清嘉摇摇头。
季无谢道:“去弄些绿豆汤来。”
“是。”
小陈路过时摸摸脑袋,小姐以前挺喜欢喝豆浆的啊,难道口味变了?
下面的人去准备时,难免有嘴碎的抱怨一番。
“难伺候得很哟。”
“这个林姑娘,这个不要那个不要的。”
主人家张一张嘴巴,他们底下这些人就要鞍前马后地伺候周到。
“恃宠而骄呗,仗着家主喜欢她。”
“看她又能得意及时。”
季无谢不是个长情的。她们见得多了。
正拖着地,一个将拖把弄重了些,好些水甩到了在修剪盆栽的那个丫鬟身上。
“该死不该死,你怎么不小心点!”那一个赶着她便打。
两人追逐打闹着,前面的小丫鬟忽的停下来,后面的结结实实撞了一下,“哎哟”一声,“你干什么呀!”
“嘘。”前面的那个将手指了一指,“你看,谁来了。”
27.园柳变鸣禽
听见汽车鸣笛声,忙不迭有人跑到庭院那里去抽门闩。
宋轻轻踏上石阶下来,整理了下滑至手臂的流苏披肩。
许砚在前面拦住,请她改天再来。季无谢有事出去了,这会子不在。
宋轻轻绕过他,径直往里走,“没眼力见的,谁说一定得他在我才能来?就不准我闲暇时来坐坐,喝喝茶么?”
毕竟是季骁跟前的得意人,许砚也不敢太过不尊重,只得跟在宋轻轻后面。
林清嘉在看一本医书,听见外面的动静,走出来看。
宋轻轻看见她,表情也有些微的愣怔,但很快被嘴角的一抹笑意掩去,“哟,我来得不巧了。早知有客人在,该带点礼物来。”
林清嘉看一眼许砚,许砚在她耳侧轻声介绍宋轻轻的身份。林清嘉点点头,笑着叫她一声宋姨。
不料宋轻轻皱眉道:“叫什么宋姨呀。”
都把她给叫老了。
“叫我宋姐姐就成。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不必拘着那些虚的关系。”
“林姑娘既是无谢的朋友,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