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你还知道什么!”

　　十一见边君神情如此激动，哪里还敢隐瞒，当即说：“他们都说外祖父是因为腿伤所以离开的”

　　“腿伤？”

　　“你外祖父身体健健康康的，怎么会有腿伤，我上次见你外祖父....”

　　说到这，边君所有的话都憋在喉咙里，上次她见她爹，还是五年前，她爹似乎一直坐着，问起，她爹只是回因为下地腿有些不方便，累着了。

　　如果十一说的是真的，她爹真的是因为腿伤而走的，那么她爹的腿伤究竟是怎么回事，又为什么不告诉她。

　　“娘，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你别吓我”

　　十一猛地一把抱住边君，哭着对外面喊叫：“快来人啊！来人啊”

　　边君只觉得一口气在心口无论如何都喘不过来，喉咙一阵翻涌，接着一阵腥甜的味道从舌尖传来。

　　“娘！”

　　等司空凌从宫里急冲冲的赶回来，边君已经醒了，躺在床上有些气息奄奄，睁着眼睛也不说话，就是看着天青色的围帐出神。

第69章 药石无医

　　“爹！你看看娘，娘一直都不肯说话”

　　司空凌来时已经听说了全过程，知晓十一和边君的对话，也了解事情始末，这会望着边君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想进不敢进。

　　“你们都下去吧”，他嘱咐道

　　屋子的丫鬟婆子都相继离去，只有十一，在司空凌的示意下，十一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对不起”，司空凌生平很少会对人说这句话，包括曾经的淮阴侯，就是他错的在离谱，淮阴侯揍他揍的再厉害，司空凌也是咬牙半句话不肯说。

　　第一次。

　　司空凌觉得一句话有什么大不了，只要能让她原谅他，就是让他去死都没关系。

　　“当年我不知道忠伯侯府会因为想报复我而害了你父亲，当我想弥补你父亲时，他的腿已经严重到无药可治”

　　边君闭上眼睛，任由眼眶的泪滑落，没想到当年的预感还是成了真：“所以当年，我半点风声都不知道也是你让人瞒着我？”

　　“是”

　　“为什么？”

　　“我怕你会恨我，怕你迁怒于我，你本来就不喜欢我，你要是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在搭理我，我不想”

　　“那些年我对这事不在意，后来越来越后悔，慢慢转化为害怕，尤其是有了十一之后，更害怕你知道真相。”

　　“若我说我错了，你会原谅我吗？”

　　边君半响没说话，许久之后才道：“和你有什么关系，此事是因为我而起，若非我，我家也不会遭此”

　　“你走吧，我有些累了，我想休息”

　　司空凌还想再说什么，边君又重复一遍：“我想静静”

　　话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司空凌又多看一眼她，这才转身离开。

　　“出来吧”

　　边君睁开眼睛，对着空气道，接着有一个人从屏风后走出来，正是司若恒，司若恒踱步来到床边，盯着床上苍白着脸色的边君，道

　　“为什么不告诉他？”

　　“说什么？”

　　边君睁开眼睛：“说是你将这事告诉十一？”

　　“你猜出来了？”，司若恒倒是没多大的惊讶，他敢做就知道这女人会猜出来。

　　“这不难猜不是吗？十一并非谁的话都听的进去，她自己会分辨，只有亲近之人的话，她才会相信”

　　“你利用了她，十一大概意识到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你生气吗？”

　　“有点”

　　边君转头盯着他：“你很恨我吗？”

　　司若恒“呀”了一声：“母亲很聪明，我以为自己表现的很好”

　　“好到我自己都相信了”

　　边君轻轻叹口气：“你恨我也是应该，无可厚非，可十一是无辜的，你不要再动十一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司若恒突然暴起：“我偏偏要动她！只恨她小时候那池水没将她淹死！”

　　“还件事，你大概不知道，十一三岁时跟着侍女去后花园玩，是我支开侍女将十一带去那池水旁”

　　“也是我将十一推入池水中！”

　　“只可惜她命大，若非侍女及时发现，她早就死了！”

　　“那傻子回来后发了一场烧，竟然将这事给忘了”

　　边君猛地起身，狠狠甩了司若恒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亮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子回荡，司若恒被打偏了头。

　　边君死死盯着他：“为什么！”

　　司若恒摸了摸嘴角，转头道：“不为什么，我只是想她死而已。”

　　“你既是恨毒了我，就该冲我来！为什么要去动十一！”

　　他轻笑：“动十一不是比动你更能让你伤心欲绝吗？我就是想让你痛苦，备受折磨，生不如死！”

　　边君猛地抓住一旁的扶手，身体因为剧烈颤抖显得无助，心口处那无限的悲伤彷佛漫天的黑云，将她层层掩盖，无法抑制住的悲凉充斥她的心房，激烈到她的五脏六腑都疼了。

　　司若恒还在她一旁轻轻道：“这些年，若非是那个人承诺我可以去军中，你以为我乐意叫你母亲，每每唤你半个字，我便觉得可笑无比。”

　　“你这样的女人也配做我的母亲？”

　　“哐当”一声，门被从外面打开，司空凌沉着脸大步流星的进来，见屋中是司若恒，脚步不由一顿，皱起了眉：“你在这里做什么？”

　　司若恒不答只是望着边君。

　　司空凌敏锐的察觉到屋内气氛的不对劲，在看司若恒脸上那清晰的巴掌印，不由道：“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司若恒嘴巴动了动，笑着说：“没什么，只是我告诉了娘一件大事，娘生气了，打了我”

　　“你说了什么让她如此动气”

　　“我只是告诉了她真相，比如十一当年是....”

　　“没什么，是我误会了他”，边君在此时出声打断司若恒的话，又道：“你先回去”

　　她说完不在看司若恒，慢慢靠回软枕，这简单的动作，几乎是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她整个人脱力的闭上眼睛。

　　司空凌难得皱起眉头，总觉得这两人似乎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说不上来的怪异。

　　等司若恒离开，再去追问边君，边君还是一言不发。

　　自这日之后，边君的身体开始每日况下，大夫来也没查出什么问题，司空凌不得不腾出更多的时间陪边君，至于太后又次提出陛下大婚之事，司空凌也是没时间去过问。

　　缠绵于病榻约莫十年的时间，竟是药石无医，司空凌开始全天下的遍寻名医，只要有点名气的，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统统被送往王府。

　　王府进了一批名医，又走了一波，都是摇头，查不出什么病，但是人就是越来越消瘦。

　　已经十五岁的十一生的亭亭玉立，立在边君的床前，时不时的为母亲擦擦鬓角的汗，跟母亲说着外面都发生了什么。

　　说到一处，边君罕见的睁开了眼睛，只听到十一说：“爹爹说我这个年纪是时候该找夫君了”

　　“娘，可是我不想，成了亲之后我就不能时常来看娘了，也没有在王府自由了”

　　“月娥去年刚成婚，前几日就跟我吐槽，成婚一点都不好，要被拘束在家中，伺候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