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寻无语，他送手表是希望她天天戴着时时想着他，她回送枕头是想提醒他什么呢？

　　他是她家的临时客人？

　　“你怎么了？”清溪看不懂他突如其来的黑脸。

　　何寻不是藏得住心事的人，他把清溪拉到一旁，低声抱怨：“你总是这样！每当我们的关系有进展，你就迫不及待搞破坏！”

　　清溪被骂懵了：“我们有进展吗？”

　　何寻不可置信地看她一眼，头也不回离开。

　　清溪在停车场追上他，他在自己车里。

　　清溪敲下车窗：“你要没事的话回家吧，回去再说。”

　　这算一个台阶，何寻虽没表态，但乖乖跟着她后面开回了家。

　　小张在家收拾屋子，清溪等她忙完后让小张提前下了班。

　　“你为什么生气？我没有在搞破坏。”清溪对何寻说。

　　何寻冷笑：“那你买枕头是什么意思！你当我傻吗！”

　　清溪不料他这么敏感，难道昨晚他没醉断片？清溪喝酒都有度，顶多微醺，从未醉过。

　　既然无耻行径被拆穿，清溪爽快认错。

　　“对不起，我总是忍不住想起他……”

　　何寻更火大：“我说没说过不要跟我说这些！”

　　清溪被他吼得一愣，转身去了卫生间。

　　她去了很久都不出来，何寻主动去找。

　　他站在门外敲门，无人应答，但他能听到里面又响起一到锁门声，何寻气得推门进去，来到浴室门口。

　　一层又一层，跟这套娃呢？

　　“出来！”何寻没耐心了。

　　清溪不出来，隔着门说：“我没办法，总是想起他。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所以我看到枕头的时候就在想，我应该给你买个枕头……”

　　何寻安静下来。

　　她又说：“我不想搬家，这里是小瑞熟悉的家，我也很喜欢我的家，小瑞已经觉得你是开搬家公司的了。”

　　“啊？”何寻震惊。

　　清溪继续说：“所以我想送你一个枕头，专属于你自己的枕头，我觉得这样可能会好一点……”

　　何寻听到这，懊悔地在心里抽自己耳光。

　　“说什么呢？隔着门根本听不见。”他撒谎。

　　三秒之后，清溪打开门。

　　何寻推门进去，她坐在马桶盖上，低着头说：“我说我没想搞破坏。”

　　何寻挠挠头，抓着她手腕站起来拥抱：“谢谢，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清溪不说话。

　　何寻道歉：“对不起，刚才态度不好。”

　　清溪轻轻摇头：“该是我说对不起。”

　　何寻这会儿心胸开阔无比，他说：“我姥姥去世的时候我也没能赶上见她最后一面，我知道你的情况不一样，但我姥姥是我最爱的人，她离开后我也总是想起她，吃到她爱吃的东西会想她，去我小时候常去的地方也会想她，时时刻刻都在想。所以你想候新很正常，这份思念可能会一直在，因为我也没打算忘了我姥姥。”

　　何寻姥姥过世的消息，清溪第二年才知道。

　　那时她和何寻已经成了只在节日互相问候的朋友。有一次她坐硬卧出差，半夜走到信号好的路段，刷到何寻发的缅怀姥姥的朋友圈。清溪总记得何寻姥姥姥爷曾经给她的帮助。那晚他俩断断续续聊到天亮，之后又恢复了日常联络。

　　清溪想到候新离开后的这几年，她确实从未关心过何寻，其实他也一堆烦心事。

　　何寻捧起她的脸，看到她脸上的悲伤。

　　他说：“不要老觉得怀念故人是放不下，是还爱他，你为此愧疚是想留住我不是吗？重要的是你眼前的我不是吗？”

　　他这话让清溪一夜一日的内疚都成了笑话。

　　气氛陡然温情起来，清溪有点别扭，借口收拾东西去了客厅。

　　何寻跟在后面出来，拿着他的新枕头套了枕套呈大字型躺在床上体验。

　　他宣布，这是他睡过最舒服的枕头！

　　何寻拍照发朋友圈炫耀，朋友问他要链接，何寻说不爱跟人撞款。

　　网店客服发来私聊，说十字以上五星好评可以返现，何寻从前从不自动收货写评价，但网店从业者陈清溪很体谅同行，他渐渐也培养了随手好评的习惯。

　　何寻点进订单，看到清溪收了他买的一大箱……

　　“那什么，你收我快递了？”何寻问。

　　清溪收拾冰箱的动作一滞，耳朵迅速泛红：“在书房。”

　　“哦。”何寻没走。

　　清溪一股脑儿把肉塞进冷冻关上门：“你不是说不急吗？”

　　何寻：“我是不急，但我感觉你挺急……”

　　清溪回头，一包冻豆腐直接砸向他，何寻轻松接住，上前一步，把清溪困在他和冰箱之间。

　　“如果你在这有心理障碍我们可以……呃！”何寻说到一半吃了一记闷肘。

　　清溪要逃走，被他按在冰箱上。

　　他非得说完：“我们可以有个新家的清溪，不是说好的吗？小瑞上小学咱们搬去实验那边住。”

　　清溪不喜欢被他牵着鼻子走：“好啊，小瑞上小学还有两年，希望你买的东西不会过期。”

　　“两年应该不会过期……我去看看！”

　　他说完就跑，清溪急忙追上去。

　　花花绿绿的安全工具被倒在书桌上，不要脸的何寻一盒盒检查保质期，清溪好想问他是不是打算当测评博主？哪有人买这么多种类的！

　　何寻检查完出来，清溪没活找活干，他站到她身后。

　　“会过期tຊ。”他说。

　　清溪背对他翻白眼，鬼话连篇！

　　想回卧室，何寻从后面抓住她手臂折在胸前，他贴上来，嘴唇擦着她耳朵暧昧地说：“正好孩子不在……”

　　清溪下意识要打他，可惜何寻早已制住她的发挥空间。

　　“浪费可耻……”他轻轻顺着她脖子吻下去。

　　清溪手一松，干净抹布坠落，盖住她脚面。

　　“要不要试试我的……”

　　天呐！清溪不敢相信他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天呐天呐！

　　“你不要脸！”她破口大骂！

　　何寻傻了：“试试我的新枕头…？”

　　“你以为试什么？”

　　清溪一张脸秒变猪肝。

　　何寻笑得发抖，清溪羞愤不已，狠狠抬脚要踩，何寻趁机打横抱起她进屋丢在床上。

　　“意思差不多。”他承认。

　　清溪只想打死他。

　　“你滚啊！”她奋力抗争。

　　何寻由着她徒劳反抗，他则向下进攻，掀起毛衣和保暖衣脱过头顶，死死控制住她的手臂。

　　只剩内衣保暖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清溪冷出一身鸡皮疙瘩，被他一吻，掉落满床。

　　“先测评哪个？超薄？味道有偏好吗？”他将五六个工具洒在她耳边，贴着她嘴唇问她意见。

　　“唔唔……”清溪的话都被他堵在嘴里。

　　咔嗒一声响，皮带扫过清溪小腹，她不自觉曲起双腿，由着他顺利脱下她的裤子。

　　清溪睁开眼睛，看到他精壮的身材。

　　“窗帘……”她说。

　　何寻爬上去一点，伸手够到床头墙上窗帘开关，他的腰就在她眼前，完美人鱼线像钩子一样勾着她的视线，好奇消失在单薄布料中的曲线。

　　她要试他的了……这样骇人的念头一直在她脑海盘旋。

　　都怪他不要脸。

　　清溪强迫自己移走视线，可右边却是一床塑料片。

　　超薄、凸点、螺纹、冰感、热感、持久、001、零感、水蜜桃、玻尿酸……

　　玻尿酸？？？

　　清溪错愕，在她没有性生活的岁月里，时代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吗？

　　“啊……我也觉得有点奇怪，玻尿酸不是美容的吗？”何寻突然加入她的内心活动。

　　清溪慌忙丢开那片东西。

　　何寻吻上来：“要美容吗清溪？”

　　“滚啊！”

　　“还是超薄吧好不好？”

　　清溪闭眼闭嘴装死，坚决不配合他旺盛的沟通欲。

　　可她不说，何寻没打算停，他需要她的及时反馈。

　　第一次对他很重要，尤其对象还是有经验的，这是一场只能赢不能输的战斗。

　　俘虏得优待。

　　还得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哪方阵营。

　　“清溪……”他拨开她汗湿的发丝。

　　她仰着脖子，筋络毕现，红晕蔓延至胸口，表情很是难耐。

　　他改变慢慢推进策略一入到底。

　　清溪齿间溢出呻吟。

　　“我在你里面。”他提醒她。

　　清溪羞得浑身都绷紧了，却还是不肯开口睁眼。

　　可她总得开口，她得告诉他，她的需求。

漫漫追妻路（十）

　　要问清溪跟何寻发生关系后有什么感想？一个词可以总结。

　　后悔。

　　真的，上天要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不会跟这个人上床。

　　因为他屁话太太太多了！

　　清溪喜欢闷头实干型，她跟候新那会儿，想要就干，干完就睡，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哪那么多话聊？请问是在开茶话会吗？

　　“感觉怎么样？”

　　瞧瞧，结束后又开始问了。

　　清溪忍无可忍：“我感觉你可以把嘴闭上！”

　　何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