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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席子做的屏风挡住,只有王竹他们三人晃动的脑袋。
看了半晌没看出个名堂。她朝景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预备着悄无声息去瞧瞧。
脚下迈出去几步,马上要看到人时,王竹下意识朝后看一眼,正巧对上魏意偷偷摸摸的眼神。
被逮个正着,魏意不好意思直接走,尴尬道:“我、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王竹往床上看一眼,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将眼睛闭了个严实。
半摸半推着从席子后出来,两只手摆着。魏意无意看一眼王竹的手,竟然瞧见她满手是血。
这画面看的她双腿一软。王竹垂眸看一眼自己血红的手,赶忙背在身后,劝道:“你暂时还是不要看的好,他、他身上的伤口化了脓,还流着血,见了怕是会做噩梦。”
“你还是先出去吧,待我包扎好,看的过眼你再来。况且,况且他现下还光着膀子,不太方便。”
她说的这些魏意并不害怕,唯独在意的恐怕就是光膀子了。
“那等他好些了我再来瞧。”魏意吐字十分着急,可加在她面无表情的面上,又看不出什么。
王竹脚下才斜出半步欲去床边,魏意早已拔腿边往亭子走。
此人她并非非看不可,见方才王竹的反应,大体是真的有人受了些伤需要医治。
“姐姐,方才我听见外头有声音。”景笙往院外一指。
“我怎么没听见?”魏意侧耳听着。院外是树叶上的雨滴拍打路面的声音,还有极其羸弱的哭泣声。
两种声音于她而言,都是在这种环境下极为正常的存在,她并没有听出有何不同。
景笙起身,背对着魏意,指着墙外道:“我好像听见了脚步声,好几个人。”
这种情况下,魏意不是不信景笙的话,要是真有脚步声,是其他家的人也说不定。
“兴许是别家人出来找些吃的。”魏意有意无意往景笙指的地方看着。
“不是。”景笙斩钉截铁道:“常人走路都是踩着泥土承重的沙沙声,但是我听到的不是。”
见她说的一脸认真,也不像是在说假话。以前她就觉得景笙听力好,常常能听到她听不到的,先前还以为是巧合,现下看来,应当是景笙独有的天赋。
“就好像,嗯……好像是脚下没有那么重,但沙子的声音是咯吱吱的响。”她说着皱起了眉,有种想要解释,却说不清的感觉。
此地她们不熟,眼下又是刚下过雨的黑夜,于她而言,堪比不知路的瞎子夜游。她略略思忖,又不敢掉以轻心,怕是路上惹了什么人的眼。
无奈之余,她对景笙道:“你去屋里躲躲,我去看看。”
匕首一直在她手中不曾收起来过。不知不觉间她也放缓了步子,压轻了脚步。
景笙紧张地拉住魏意的袖子,抿着唇,可怜兮兮看着她。
“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的。”她再次对景笙许诺。
景笙在这世上,唯有她一人相伴,她理解景笙的心情。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的每句许诺,都是对景笙的安抚。
她走出几步,又不太放心,回身道:“你坐着这里数一百个数,要是我没回来,就去寻王大哥他们。”
景笙点点头,看着魏意消失在远门拐角处。
第三十七章 疑无路(八)
景笙抱着包袱在原地踌躇半晌,才决心去屋中寻王竹他们。
她人虽小,好在脑子好用。数到一百用的时间太久,魏意对此地又不熟悉,她怕她遇到危险时,他们不能及时赶到。
景笙扶着门框站在门口,踮起脚尖往里窥探,只见王竹两条腿忙的像是磨面的水车,转个不停。
一阵给王进端水,又一会儿点蜡烛。唯独钱来搓着手一副无所事事又焦急的模样。
这模样一瞧就是个不管事的。
她迈着小步子,悄无声息摸到王竹身后,伸出小手拽住她。
王竹回首,没瞧见人,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目光再往下一垂,景笙懵懂可爱的脸让她一恍惚,“哎呦老天爷!!你吓我一跳!”
三两下擦抹了手,将人推出去,“可别再来了,在吓着你。”
正欲回身离去,才发觉只有景笙一人,疑惑询问道:“你是来寻我的?你姐姐呢?”
“有贼人,姐姐去追了。”景笙往外一指。
“追……”王竹往外一看,欲言又止。
“这黑灯瞎火的,哪里有什么贼人。”她揉揉眼睛,潺潺流水声仿佛紧贴着耳,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她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顿时有tຊ些为难。
可人是他们带回来的,也怕魏意出了什么差错。她搓着衣角,犹豫半晌,“你且先等一等,我去给你两个阿伯说一声,咱们一起去看看,这样你觉得可以吗?”
“嗯!”景笙十分有礼地朝王竹行一礼。她笑嘻嘻的,可爱的紧,他们答应她去看看,于她而言已经是最好不过的了。
倒是王竹一直居在山野,见景笙给她行了一个好看的礼,当即觉得自己身份都往上抬了不少。
她赶忙学着景笙的模样回她,“我这就去,很快便来了。”
王竹行事雷厉风行,不消片刻已拉着两人出来。
王进有些为难,不时往屋里瞧,“我说留个人去看着他,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好?”
“我知晓大哥心善。”王竹捧道:“这些时日多亏大哥照看他。方才他吃了药,情况已然好了许多,现下又睡了,眼下咱们还是先去找找那姑娘。”
钱来一向听媳妇的,只要王竹开口,他都附和。
几番游说下,王进还是有些犹豫。
“屋里是个哥哥吗?”景笙仰头看向唾沫乱飞的三人,“婶婶伯伯帮我找姐姐,我去照看哥哥可以吗?”
“可是他受了伤,身上血肉怕人得很!你……”
“不怕。”景笙朝王竹摇头,“哥哥睡着了,我在屋外守着就行。”
话已至此,王进也不好再推脱。
四人兵分两路。三人去寻魏意,景笙照顾屋里那位。
三人也是半道子出来的劫匪,黑灯瞎火的出门也怕的紧。王竹走在中间,一左一右钳制着钱来与王进。
边上二人打着赶制的火把,走的好似要去偷隔壁家仅存的粮食。
景笙在外头不敢多待,回屋就将木门关上。
吱呀呀的声音在这暗夜显得突兀。
里屋床头亮着一盏灯,勉强能穿过破席子照到前厅。
她犹犹豫豫走到门口,耳边回响起王竹说的,那人受了伤,浑身没个好地方。
景笙还是有些怕,将抬起的脚收回来,两手抱紧着包袱,努力平息着微微颤抖的呼吸声。她垂首抿唇,思索良久,才下定决心往里去。
不过她终究还是抵抗不住眼前未知的恐惧,在破席子前便停下了脚步。
明亮的一双眼贴在席子的破洞处,顺着昏暗的烛光看去,一双骨瘦如柴的手上布满伤痕,跳跃的烛火将伤口拉扯着,显得狰狞万分。
那手突然抽动一下,吓得景笙猛然后退半步。
她呆站在一动不动,胸腔上下起伏着,耳边的心跳犹如锣鼓喧天!
等了半晌也不见再有什么动静,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再次贴近破洞,往里细细窥探。
黑黢黢的夜下,世人不知黑云正在汇聚。
七零八落的木头躺在路中央,王竹拽着钱来的衣裳,左顾右盼着,“看见人没有啊?”
恰时脚下被木头一绊,整个人失去重心往前扑去。钱来反应慢,等王竹骂出声他才回头。
走在最前面的王进不耐地回首,接过钱来递过来的火把,“快拉她起来,这附近有头淹死的猪。”
猪也不晓得从哪里飘来,卡在不远处的柳树杈里,近几日水位退减,臭味已然飘到了十里八乡。
王竹摔了个大马趴,整个人扑在木头上,两手按在坑洼的水中。
闻听王进说有死猪,登时挣扎着要起来。
“你使使劲啊!!”王竹瞪一眼钱来。
她一凶,钱来就急。拉着她的手突然滑开,人起到一半又摔了下去。
“没良心的,想摔死我啊??!”她肋骨硌在木头上,仿佛有碎骨之疼蔓延全身。
嘴里絮絮叨叨骂着钱来,又想赶快离开这臭水洼。
她疼的乱扑着找支撑点。王进怕她又摔着,将火把往下压一压。
顿时周遭亮堂不少。王竹正欲撑着手边的木头起来,手掌刚按下去,便传来黏黏糊糊的触感。
“这是什么?”她疑惑看一眼手掌,却被鲜红的手吓得半死,连滚带爬地起身扑向王进。
“有有有,有血。”她看一眼自己的手,再往方才她摔了的地方斜一眼。
王进也是一愣,但瞧着两个不争气的人,心里也不知是不是窝了火,胆子也大了不少。
他把王竹往一边推一推,三两步上前细细观察一番,“还未彻底凝固,人怕是没走远。”
王竹“啊”得疑问一声,随即又反应过来,说的正是魏意。
“那咱们顺着这血迹,应当能找到她。”她顾不得地上水洼泡过死猪,将沾了血的手淘一淘,“快走吧,那姑娘怕是有什么危险。”
火把低的几乎贴在路上,三人猫着腰,以奇怪的姿势往前走。
血迹一直延伸到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