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衡(开局祖坟冒青烟,女扮男装科举忙)精彩小说-小说开局祖坟冒青烟,女扮男装科举忙全文无删减版免费阅读
没行几步,丁管家就见齐砚州同一人,从中堂内出来。
周围的小厮,没有一个多管闲事的,仍各司其职。
“合着,这儿本来就是可以进的。”
丁管家咬牙,一想到被小厮打劫的五十五两银钱,他就觉得肉痛。
池松淡淡瞥他一眼,“宴会宾客众多,江陵侯虽未一个个单独接待。”
“可谁家中堂,青天白日的会关起门来。”
自己蠢,上赶着给人送钱去,能怪得了谁?
池松说的是大实话,奈何丁管家,这会儿心情不太好。
听在他的耳中,只觉如说教一般,刺耳难听。
到底不是老爷的亲生孩子,近来因方风煦被抓,而派人灭口,多日无果。
丁管家隐约觉得,池松好像没有先前那般,尊敬他了。
沿着廊下往前走,至门前而止,跨过门框便入了中堂。
堂内布置,严肃宏大,又不失文人之典雅。
墙上悬挂楹联匾额,靠墙摆着一张翘头长案。
案上配有五供,另有一尊牌位。
上书‘谢氏门中先祖’六个大字,另有诸多小字在侧。
只是站得远,丁管家眼睛不太好,有些看不清。
下意识抬脚,往案前走去,刚抬脚,手臂就被池松一把抓住。
池松低声道:“你做什么?人家的祖宗牌位,有什么好看的?”
“等会儿莫要被人逮着,冠以不尊他人先辈,大不敬之名。”
丁管家扯出被桎梏的手臂,撇撇嘴道:“我就看看,又不上手。”
“总不能是豆腐渣做的,看一眼就坏了。”
眼见丁管家再次上前,池松袖中的手,陡然握紧。
若再出手制止,就太明显了些。
可是。
自方风煦被抓之次日,听闻‘好父亲’派人去江陵查了些什么东西。
三月十五时,还接回一人,客居府上。
听下人说,好像叫什么林梓,还是刚从牢里出来的。
曾听林梓与池家下人吹嘘,‘我娘,可是前前谢氏族长的孙女!’
‘要是我娘还在,老子指定吃香喝辣的,娶她十七八房美娇娘。’
更多的,池松就不知道了。
族长之位,向来比寻常族人知道得更多一些,万一......
池松抬眸,看向丁管家。
丁管家已经站在八仙桌面前,直直看着那雕花牌位。
只见上书之小字,正是:‘先祖谢平安之灵位,孝孙谢玉衡奉祀。’
谢平安!
这名字,在凉州最西边的郡县,可谓是人尽皆知。
就连牙牙学语的小童,都能骂上两句。
‘谢平安,丢西域,狗不如,吃狗屎!’
诚如小童之所言,西域都护府,便是谢平安弄丢的。
而这谢平安,则是一太监。
听闻,其,极受前朝末年皇帝的宠信。
是以,谢平安的罪行,自然也不只有,弄丢西域那么简单。
还有凉州二十万百姓的生命,皆死于斯基泰人的屠刀之下。
进而导致,前朝末年动荡加剧,各地起义不断,圈地为王,称帝者不胜其数。
动荡之下,底层百姓卖儿鬻女,易子而食,刨坟掘墓,挖尸烹之。
直到梁太祖,扫平各野鸡小王小帝,重新平定一京十三州。
百姓们才得以,重新过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安稳的生活。
丁管家一瞬不瞬地看着牌位,嘴里喃喃念叨:“难怪,难怪......”
难怪林梓和老爷说:‘谢家的先祖,许是有问题。’
当时,还以为那厮上门,只是想骗点钱花花。
结合先前派人去江陵的调查,丁管家觉得,这十有八九是真的。
毕竟林梓确实是,前前谢氏族长的外曾孙。
知道一些常人不知的,也很正常。
听着丁管家的嘀嘀咕咕,池松皱着眉头,疑惑上前。
先是对着牌位长揖一礼,随后才问丁管家。
“难怪什么?”
丁管家一扬下巴,示意他看牌位。
“喏,谢平安。公子饱读诗书,竟是不知?”
池松看了眼牌位,眉头更是紧锁,袖子下的手,微微一动。
“世间同名的多了去,再说了,那位是太监,哪来的后人......”
丁管家摇头,“太监,也不是生下来没有小雀雀的。”
蹲在匾额上边的朱雀,歪了歪鸟头,
什么小雀雀,难道它被发现啦?
它感受了一下,幻术还在呀。
朱雀疑惑探头,看向下方主仆二人。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锣响,还有小厮高声喊话,提醒各宾客,准备开席咯!
池松出声道:“走吧,先去曲水流觞亭那边。”
池松转身之际,扫了一眼牌位,又见旁边的香炉里,还燃着三炷香。
许是tຊ前不久,才有人祭拜过。
他眸中疑云遍布,如何也想不明白。
江陵侯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待两人走后,谢玉衡墙边的小门而出,望着那牌位,她意味深长一笑。
谢玉衡抬起右手,拍了拍左肩,嗓音懒懒的,“走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朱雀闻声而动,咻地直飞而下。
待在她肩头站定,胖团子扇了扇翅膀,牌位恢复如初。
“叽叽叽叽......”咱们是不是太欺负人啦?
“本侯从来不欺负人。”
朱雀点头如捣蒜,啊对对对,被你欺负的都不是人......
谢玉衡轻笑一声,抬脚,往宴席的地方而去。
第388章 我娘已逝多年
曲水流觞亭。
亭边已经坐满了人,此时尚未正式开席。
众人也只是一边吃茶,一边聊天。
“早有耳闻,江陵侯府乃陛下亲自绘图。”
“未曾想,竟比想象中,还要精致典雅。”
说话之人,正是先前在藏书阁,给江济舟让书那位。
他环视一圈,只见流水,从身旁蜿蜒而过,流向西侧老远。
说是亭,倒与院子大小,相差无几。
就这手笔,他是很怀疑,当年他们家陛下,莫不是被鬼上身了,竟能如此大方?
正想着,一道道精致的茶点,乘着木碗舟,漂流而来。
他赶忙捞了一碟,来不及放置桌上,已伸手拈起点心。
入口酥香,恨不能把舌头都吃掉。
如牛嚼牡丹,三两下就咽了下去。
清贫官员咂吧下嘴,不解地道:“这是什么点心,竟如此美味!”
“此乃蟹粉酥,螃蟹是谢林同年,托人运回上京的。”
一道清润的声音,在他右前方响起。
他抬眸一看,忙不迭起身一礼,“侯爷。”
见江陵侯来了,其他人也忙跟着起身见礼,齐声道:“见过江陵侯。”
谢玉衡抬了抬手,笑道:“诸位同年不必多礼。”
“今日文会宴,大家以文会友,不谈政事。”
有人不太好意思地道:“我都好久没碰过诗词歌赋了,怕是比不上诸同年。”
“俺也一样!”
“俺自打入了刑部,每日就是看各种卷宗,做诗什么怕是只能和小娃子比一比。”
“别说了,我也一样......”
“我也是!”
附和之声,此起彼伏。
“无妨,重在参与。”谢玉衡笑道。
“便是一句诗也做不出来,今日的美酒佳肴,也是管够的。”
适才出言的刑部大汉,立刻鼓掌大声赞道:“侯爷大气——”
说话间,又是一声锣响,正式开席了。
下人手持大托盘,将一道道菜肴,稳稳放入水中。
待菜放得差不多,便开始放酒,谁取了酒,便得赋诗一首。
一时间,唱诗之声,此起彼伏。
还有人取来树叶,吹曲伴奏。
刑部大汉,取了一碗酒,亦是口占而来:
“醉中何所得,饮者自能言,但见千年在,谁知百代存!”
他后边的人不乐意了,转过身来,无语看着大汉。
“我去你大爷的,你不是说在刑部天天看卷宗吗?”
大汉嘿嘿一笑,也不答他,自顾抬手,将酒饮了个干净。
大蠢驴,他不过是与侯爷客气一番,竟还有人当了真......
“好酒!”
谢玉衡坐于最前面,见此,摇头失笑。
都入仕近十年了,还如此单纯轻信他人之言,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飞觥限斝间,众人兴渐浓。
也不知谢玉衡那边的几人,聊了些什么,忽有人惊叹道:
“要说才女,池家那位大小姐,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可惜红颜薄命!”
声音之大,就连隔着有些距离的,池松及丁管家都听到了。
丁管家心头猛地一跳,如遭雷劈。
十几天前,老爷着人灭口方风煦。
哪知.....动一枚棋子,被拔出一枚。
到现在,方风煦到底如何了,依旧是两眼一抹黑,全然不知。
丁管家正想着,下意识往谢玉衡那处望去。
谁知,谢玉衡也正看向他,脸上还挂着一抹笑。
丁管家见了,只觉似被豺狼盯上一般,后背一阵发凉。
莫非,方风煦招了?
口供,谢玉衡看了?
刚刚是她故意让人这样说的,以此敲打池家?
丁管家坐立不安,只想快点回府,将今儿遇到的一切,告知自家老爷。
好不容易熬到散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