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屹沉默一瞬才道：“衾栀，没必要这样做的……”

　　因为她早就离开他们的家了。

　　家具可以全部换一遍，但感情呢？

　　早就破碎的感情，也能再换成新的吗？

　　封景屹深呼吸，才又勉强维持住平静：“知道了，这事我会看着办的，你把师傅的电话发我一下。”

　　挂了电话后，衾栀把电话给了她。

　　封景屹拨去电话开口第一句就是：“不好意思，我们不换了。”

　　此时的法国。

　　衾栀挂了电话，松了口气，转过身去看陶贞贞。

　　陶贞贞站在埃菲尔铁塔前，冲他笑，笑得很美。

　　衾栀情不自禁也站了过去。

　　此时，忽地有个摄影师走过来，说道：“请问你们是情侣吗？你们刚才对视的样子很美，请原谅我情不自禁拍了张照。”

　　衾栀和陶贞贞对视一眼，暧昧涌动。

　　衾栀笑着说：“请问这张照片可以发给我吗？”

　　摄影师笑了：“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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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恰好，衾栀从法国回来的这天，刚好就是封景屹离职的这天。

　　她正和HR签离职合同，法国那边传来了消息，说衾栀定下了一个大单。

　　衾栀大手一挥，给项目组的人定了一个庆功宴。

　　封景屹本不想去，但是项目组的人非拉着她：“你都要走了，还不最后和我们玩一次吗？”

　　“都一起工作了七年，你可别说就要这样一声招呼不打地走掉。”

　　封景屹心一酸。

　　一旁的HR笑着说道：“现在时间还早呢，你只要在我下班前回来，离职手续我都能给你办。”

　　封景屹没了办法，只好跟着一起去。

　　庆功宴上，负责人站上了台，打开了场地的投影，清了清嗓子：“大家安静，陈总有话要说。”

　　紧接着，大屏便出现了衾栀的脸。

　　他给大家做了总结发言，最后再次恭喜了这事。

　　负责人也大胆地怂恿着：“总裁，说这些有什么用啊？还不如发个红包，真实地鼓励一下我们。”

　　“就是啊，我建议拉个群，大家凭手速一起来抢！”

　　封景屹也情不自禁笑了下。

　　衾栀自是不会介意这些，低头发出了好几个大红包。

　　“喏，我可是发了好几个的，要是没抢到，可不能说我发少了。”

　　他将手机屏幕正对着电脑摄像头，手指上下滑动，向大家证明他真的发了红包。

　　可却因为手机背对着自己，他毫无察觉误触了手机底下的返回键。

　　下一刻，他的手机屏保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是他和陶贞贞站在埃菲尔铁塔下，四目相对，眼波传情的照片。

第8章

　　所有人都看见了这一幕，但没人敢说话。

　　衾栀毫然不知，将手机锁屏后放了下去。

　　他还笑着说了什么。

　　可此刻的封景屹已经什么都听不下去了。

　　她能察觉到周围人诧异的眼神，和低声的议论声。

　　这一刻，她最后的遮羞布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被撕开了。

　　可封景屹什么都没说，直到衾栀挂了通话，她才笑着看向所有人。

　　“大家知道，我马上就要离职了。我和衾栀也早就分手了，他能找到新的对象，这不是好事吗？”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

　　封景屹依旧微笑着，喝下的酒，却是无比的苦涩。

　　庆功宴结束后，封景屹回公司之前，给衾栀打去了电话。

　　“你回来了吗？”

　　衾栀在那边沉吟了一下，回道：“还没，可能还要几天吧，怎么了？想我了？”

　　封景屹平静地说：“没什么，就是问一下而已。”

　　本来还想在临走之前，好好地和他道个别，没想到他连这个机会都没有给她。

　　“不说了，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衾栀就这么急急忙忙地挂了电话。

　　封景屹回到公司。

　　却在此时接到另一个特助的电话：“戚姐，总裁叫我给他送件衣服，可我这边走不开，能麻烦您给他送过去吗？他在夜色酒吧。”

　　封景屹一愣。

　　反应过来后，她突然很想知道，刚才还说在国外的衾栀此刻在酒吧干什么。1

　　封景屹去一旁的商城随意买了件衾栀爱穿的品牌外套，到酒吧时，不过才过了半小时。

　　她抬头望了眼夜色那个老旧的牌匾。

　　它还和从前一样，歪歪地摆在上边，一点也没变。

　　她还记得，当年衾栀公司刚成立时，他一遇见解决不了的问题时，就喜欢跑来这喝闷酒。

　　他说这是他的秘密基地，能疗愈他的内心。

　　后来，她陪着衾栀走过一个又一个坎，爬到如今的位置上时，衾栀已经再没有挫折了。

　　他们也再没来过这个地方。

　　封景屹缓缓走进了酒吧。

　　她甚至都不需要人带路，就一眼看见了衾栀。

　　和他身边陶贞贞。

　　他们坐在曾经她和衾栀坐过的位置上，他双眸含笑地望着陶贞贞。

　　他笑得真的很开心。

　　就像曾对她那样真心。

　　封景屹也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红着眼，她小声说道：“再见了。”

　　这句再见，是对她自己的十五年说的。

　　人生有多少个十五年，她的十五年虽然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果，可一路走来，她不想说后悔。

　　只是，再也不见了，衾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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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台边，衾栀正笑着和陶贞贞说话，突地被人轻拍了一下。

　　“嘿，这是一位女士叫我给你的。”

　　衾栀转过头，便见服务员手里拿着一套崭新的外套问：“您是衾栀先生没错吧。”

　　衾栀看见衣服上熟悉的logo，心里莫名抽搐了一下。

　　他就是怕封景屹知道，才特意叫另一个特助去买衣服的。

　　可这个特助也知道他喜欢这个品牌吗？

　　衾栀忽然抬头看向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没有一张是他认识的脸。

　　陶贞贞接过西装外套，笑着说道：“你的助理来得可真快。”

　　衾栀回神，到嘴边的话改了：“抱歉，我突然想起有事，要先回趟公司。”

　　而另一边的封景屹回到公司，HR正等着她。

　　离职手续很快办完，封景屹拿到了自己的离职证明。

　　离开之际，HR却忽地抱了抱她。

　　“辛苦你这七年为陈氏集团做的贡献。愿你离职后能拥有更好的未来，前程似锦，一路顺风！”

　　明明是每个离开公司的人都会收到的祝福语。

　　可这一刻，封景屹心中还是涌出无尽的酸涩。

　　“谢谢，我会的。”

　　她郑重开口，许诺自己。

　　六点，封景屹抱着自己的箱子，走出陈氏集团的大楼。

　　与此同时，衾栀开车从公司门口开过，驶向地下停车场。

　　他们就这样擦身而过，然后走向彻底相反的方向。

第9章

　　衾栀停好车，和说着想要来他公司看看的陶贞贞一起上了楼。

　　这一路，他遇见了许多人。

　　他们都在恭喜他拿下法国的这个案子。

　　衾栀先前还有心思扯出笑容来应付，到后面渐渐地笑容就淡了。

　　而当他走到办公室时，正巧看见特助抱着一大堆资料从封景屹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