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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晟沈颀(长相别)全集免费阅读无弹窗_季景晟沈颀正版小说免费阅读

分类: 散文精选  时间: 2024-11-02 09:30:16  作者: qingyu 

有温热的液体无声滑过眼角,流入枕头,消失得无声无息。

从前那个纵情恣意的沈颀是真的死了。

死在这个华丽的婚礼上。

他们用礼法生生活埋了她。

第二日,季景晟想要自己穿衣服,我固执地亲自上手,虽然有些笨拙,但好歹是给他换好了衣服。

“有下人服侍,你不必如此费心。”季景晟说。

“殿下说过,东宫要交给妾打理,那么事无巨细,妾都会十分上心。”我说。

我已不知自己该为何而活,只能把眼下属于我的事务给做好。

我也的确把事务都料理的很好,让季景晟没有为东宫的事务操心半分。

第0067章 构陷

季景晟因为雪地里跪了太久伤了膝盖,我就亲自缝了护膝。

因为不擅长女红,满手都是伤。

他看着我受伤的手,眼中流露出心疼。

“阿颀,你真傻,明明有下人,明明这一切都不需要你来做。”他握住我的手说道。

我微微一笑,“下人做是下人的事,身为妻子,我总要为夫君做些事。”

除了护膝,还有为他特意调配的驱寒的七宝菊花茶。

事无巨细,我都在展现自己的体贴。

季景晟不是铁石心肠,他为我动容,发誓要好好待我。

每日议完事后,他不会再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而是会牵了马去满城为我寻精巧的老字号点心,御河荷花怒放的时候就特意划了小船与我一道赏荷花月色,铜镜前拿了黛粉小心细致地给我画眉。

他是个很好的人,对我也足够温柔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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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为,如此相守到老,既全了父亲的心愿,又不至于让日子太难过,也是条不错的路。

但是季景晟在一日去城外上香后,回来重新把自己困在了书房。

我在外面待了很久,他都没有见我。

此后他不是出门就是呆在书房,与我是一面也不见。

我连日身子不适,传了已入太医院做事的江阳来给我诊脉,他那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几分轻快,“恭喜娘娘,这是喜脉。”

喜脉。

我看着自己的腰腹,明明什么都感觉不到,但蓦然得知有个小生命在体内孕育,心中还是会腾起一种奇异的情感。

我派人去寻季景晟,下人回话,太子殿下去城外,说了日落时分便回。

近日他在东宫表现得十分消沉,也不知为何事而烦扰,我想着也许为人父的喜悦能冲散他这些日的阴郁,就主动乘了马车出去。

城外人头攒动,主城道旁,披坚执锐的军队隔开一条道路。

听下人说,这是远征讨伐羌族的刘家军回来了。

他们还说,这次领兵的是刘大将军最看重的儿子,立下如此战功,陛下已经赏了宅子、爵位还有从宫里选出了数名美女,这样重的赏赐,可见陛下对他的看重。

这是我成亲后第一次听到刘雪羿的事。

少年将军,风头无二。

“微臣拜见太子妃娘娘。”马车外,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帘子掀起,刘雪羿看见我,微微扬唇。

虽然他在跪地行礼,但一身银甲折射出凛冽寒光,只是简单在这里,便已散发出迫人的气势。

明明只是短短数月不见,他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曾经那样散漫宠溺的姿态如今变得彬彬有礼又暗藏威胁,仿佛是暗夜中的鹰,已经瞄准了它想要的猎物。

而他出手的一件事,就是清查江南水患治理。

当年江南水患爆发,他曾想利用这件事迫使父亲答应我与他的婚事,后来父亲与陈大学士设计芸娘欺骗刘雪羿,利用他想要与我成亲的心思让他主动安排手下人去做。

如今他用这件事攻击父亲与江南的那些贪官沆瀣一气,相互勾结。

为了做实这件事,他不惜折损好几个江南心腹,让他们主动袒露贪腐的罪证然后攀诬父亲。

陛下强势压制住了弹劾父亲的折子。

随即,关于父亲教唆门生强制推行新田法致使不愿意实行新法的民众被饿死的事件又被上折子。

那是推行过程中,有人操之过急,而罔顾了民意。

但因为新田法是父亲主张的,推行的人又是父亲的门生,所以一道道折子雪花一样堆上陛下的案桌。

人言可畏,众口铄金。

在这样密密麻麻的弹劾中,即便是陛下有心偏私,没有正当理由的话也难以服众。

第0068章 代价

我想让季景晟帮我,但仆人只说季景晟想为国祈福,所以宿在了城外普佑寺。

侍卫驾车带我去了普佑寺。

后院繁花下,一对璧人正在相依。

女子貌美如花,面容中又带着几分隐约的熟悉之感,虽然衣着朴素,钗环简单,但天生丽质难自弃,荆钗布裙也难掩她的姿色。

男子正是季景晟。

他正温柔地看着女子,手中的花枝小心簪在她的发间。

那是我从不曾在他脸上见过的深情。

也是,我曾经在另一个脸上看过无数次的,只对我表露的深情。

我知道,那一定就是刘雪琅了,是季景晟的挚爱。

陛下不希望看见刘家势大,所以选了我这个文臣之女做太子妃,强硬拆散了他和刘雪琅。

但事到如今,季景晟对她痴心不改,想必他真的很喜欢她。

若是季景晟非要把她带回东宫,我不介意帮他在御前说话。

世上真情最难得,我已失去了,总想着成全旁人。

但父亲的问题还需要解决,我只得入宫面圣。

当日父亲说我若成为太子妃,陛下就可以大赦,放过那批被抓起来的文臣。

如今我还有身孕,东宫遇喜,这也可以去求取大赦的恩典。

陛下见了我,命御医给我诊断,确认了脉象,随即就下旨赦免了父亲。

回到府上,连日奔波已经使我心力交瘁,连身旁婢女被换了人都无心查究。

婢女给我端上一碗安胎药。

深夜里,睡意沉沉的我仿佛陷入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腹部尖锐剧烈的疼痛宛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断涌来,但我被压制在梦境中死死无法抽身。

待到东方露出鱼白,那场宛如梦魇的睡眠才结束,但入目就是床褥上一片刺目的鲜红。

那是我曾期待的小生命被剥离后的惨像。

而在我枕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木盒,木盒之中一缕灰白的须发。

那是父亲的头发。

他们不只下药拿掉了我的孩子,还公然用我的父亲威胁我。

一瞬间,巨大的恐惧包围了我。

富贵的东宫不再是华丽的囚笼而是深不可测的魔窟。

如果说东宫里还有一个我可以放心依靠的人,那就是季景晟。

于是我派人传信给季景晟,请他回来。

但是他始终没有回来。

压下了新田法与民怨的事后,御史们又找到了新的参奏点。

父亲当年主持科考的时候录取的南方人比北方人多十余名。

这是徇私舞弊。

我知道以父亲的品格绝不会干徇私舞弊的事。

但往日太过遥远,此时被御史翻出来也没有什么调查必要,只是他们为了表态站出来踩了我父亲一脚。

面对这样的构陷,父亲只是轻蔑一笑,毫不在意。

即便再一次的构陷让他被抓紧了天牢,他也只是嘱托我好好照顾自己。

我等了一日又一日,只等来了父亲的一封血书。

他写着,宁折不弯,务守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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