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响起，程书曼视线里出现了几张列满公式的纸。

她拿过来一看，瞬间皱了皱眉：“这些计算流程不是可以用机器运算吗？”

说完还左右张望，昨天她过来的时候明明可以看到这里有这方面的机器。

突然眼睛一亮，立马指着角落里已经落灰的机器对男人说。

“喏，那台机器就可以算，根本不需要我们自己手算的。”

可看到男人有些发沉的脸时，她愣了愣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我们这里从来不用机器，都是我一笔笔算的，竟然你不会那就算了。”

说完，就转身回到了角落处的座位上，继续埋头演算。

程书曼有些发愣，刚想过去再说点什么，研究所其他的同事也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了。

林一凡快步的走到她跟前：“程研究员，你怎么会来这么早？”

“哦，昨天睡得早，所以今天就早点来看看。”

说着，还把林一凡拉到一旁，指了指角落的那个男人问：“那个男人是谁，你能跟我说说吗？”

林一凡往那边扫了一眼：“你跟他说过话了？他就是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个人，他叫明一航。”

程书曼点点头：“那你们这里的数据计算都是手算的，不使用机器？”

林一凡点头又摇头：“不是我们都是手算，是他一个人手算，而且他计算的结果比机器算的要精准的多一位数字。”

程书曼瞪大双眼，比机器都要精准的多一位数字？！

也就是说，机器一般算到小数点后二位，那他岂不是可以算到小数点后三位吗？

这简直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难怪她刚才说用机器算，他马上就沉下了脸。

而她之前都没有听过这号人物，真的是真人不露相啊。

可这也出现了一个问题，就是他计算的虽然比机器更精准，可用的时间却多了不少。

那时间成本又怎么算呢？

程书曼也向林一凡问了这个问题。

林一凡也耐心的给她解答：“之前研究所里的同事也提过这个疑问，可明同志更加精准的数据确实让研究所的研究速度更快，而且你知道他算出一个轮回数据需要多少吗？”

“多久？”程书曼真的好奇的不得了。

一般这种复杂的数据计算，放在机器上也算是半个小时的样子。

那一个人笔算，那最少也需要……四个小时以上了吧。

“两个小时。”

程书曼惊得目瞪口呆，两个小时？竟然只需要两个小时！！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叫明一航的男人真的很厉害。

程书曼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只是这种天赋只有他一个人有，听领导说他想找个能继承他算数系统的接班人，可惜我们现在这群人都对数据没有那般敏感。”

程书曼听完，若有所思。

第16章

她想起之前她申请来西北时，最开始这边是拒绝的。

只是她没有放弃，再次申请时，对方问了她有关数据方面的能力。

正巧她在国外学的专业大部分都是和数据打交道，可谓算是她的强项。

听到数据是她的强项，这边立马就同意了她的申请。

所以，她能不能理解为因为明一航需要一个接班人，所以她才会成功的来到西北。

明一航是想试试她的能力，所以他刚才一上来就是问她会不会算这些数据。

可她怎么回答的。

程书曼扶额，这下可真的完蛋了。

她想着跟明一航解释清楚，却发现此时工位上已经不见他的踪影。

正当她四处找他时，门口传来一道声音叫程书曼。

“程书曼同志，明领导有事找你，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程书曼连忙点头，随即往办公室走去。

途中都还在想等下找到明一航，要怎么跟他解释清楚。

刚走到领导办公室门口，却听到里面传来明一航的低沉冷漠的声音。

“那个新来的我不需要了，您重新给她安排职位吧。”

“怎么回事？当初我们可是说好了等程书曼同志过来，就跟着你的，让她成为你的那套计算系统的接班人。”

果然是这样。

程书曼见明一航还想拒绝，连忙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随即打开房门，微笑的走进来对明一航说：“明老师，刚才的事有些误会，我可以解释的。”

明一航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别乱叫，你不会成为我的学生。”

然后又对领导说：“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先去做事了。”

说完就径直走了，只留下程书曼和明领导两人面面相觑。

“你们俩怎么回事，你来说说。”

程书曼将刚才发生的事情都一一说了一遍。

领导听完后，沉默了半响，才开口：“书曼同志，想必你已经猜出来我们同意你来西北研究所的初衷，我现在想知道你的想法是什么？”

程书曼立马说道：“刚才我听林一凡同志说了有关明老师的事迹，我很佩服他，也衷心的希望他的这套手算系统不会断送在他这里，一旦后续无人这将是国家的损失。”

“我很感谢您和明老师当初能看上我，我一定会竭尽自己的全力，认真的将明老师的这条手算系统传承下来。”

而且她还有别的想法，不过也不急于这一时。

“好，有志气，那你去找一航吧，好好跟他说，他不会为难你的。”

“好，谢谢领导。”

程书曼离开了领导办公室，迅速又来到明一航的工位。

她诚恳的跟明一航道歉：“明老师，刚才是我鲁莽，您不要介意。我之所以说用机器算，是因为这样更省时间……”

“但我已经知道了您计算的精准度和速度相结合，丝毫不必机器算的慢，我知道是自己过于狭隘了，所以我是真心想跟你求教的，请您教我。”

说完，还深深的鞠了一躬。

随即程书曼满眼期待的看着明一航。

不知过了多久，明一航看着她递给她一叠纸：“把这些数据按你的思路算好，我只给你半个小时。”

程书曼顿时喜上眉梢，连忙接过纸张：“好的，我会认真算的。”

第17章

程书曼拿着纸张找到自己的工位，埋头开始运算。

林一凡过去问：“程研究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程书曼头都没抬的摇头：“没事，我自己可以，你去做别的事情吧。”

林一凡也没再打扰她就离开了。

程书曼出国深造的就是有关数学方面的这块，所以算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只是以前可能太过于依赖机器，所以速度缓慢。

但她也没表现出急躁，而是稳妥的一步步演算。

因为在她看来，比起算得快却算出一堆错误的数据，明一航应该更想看到正确无误的数据。

哪怕算的慢点。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程书曼准时将自己算的数据放在明一航的桌子上。

明一航拿起纸张看了一眼，刚开始眉头紧皱，渐渐的慢慢松开，最后脸上还带着一丝欣慰。

程书曼观察着他的表情，看到这里时，她也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不错，算的都准确无误，但速度太慢了。以后还要多加联系。”明一航的声音缓慢的响起。

“我知道了，明老师。”

明一航看了程书曼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