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她等了太久了。

在顾晏被何佳倩抢走的时候，在他们结婚一年，互相折磨的时候，她无时无刻，不想确定顾晏是否还爱她，可她不敢问，怎么也不敢问。

她害怕顾晏只会冷笑着看她，嘲讽地转身，留给她一个淡漠的背影。

她太害怕顾晏的背影了，为了不让他离开，将自己低进了尘埃里，却始终听不见一句“爱”。

可现在，为什么又要在她决定离开的时候，说爱呢？

迟来的爱，比草还低贱。

她闭了闭眼，听着话筒那边顾晏的低喃，淡淡道：“可我不爱你了，顾晏。”

第23章

那边霎时没了声音，只剩下嘈杂的音乐声。

“画撕碎了尚不能完好无损地复原，更何况感情。”

何清说道：“顾晏，我们结束了。”

“哒——”的一声，手机落在了地上，屏幕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林安白看着地上的碎片：“这就是你要打电话的原因？告白，然后被拒绝，可怜又可笑。”

顾晏眼神迷离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只是想见何清，他太想见何清了。

何清身边有了别的男人，他从来没有这样感到危机过，他以为只要他还爱她，何清就会回到他身边……

“结束了。”

顾晏捂住头，耳边不但回荡着这句话，只觉得整颗心被千刀万剐，痛得喘不过气来，他猛地灌了口酒，却猛地咳嗽了起来。

舞台上，歌手卖力唱着歌。

“我以为是规则，失去最爱的那一个，才能记忆深刻呢……”

顾晏握紧了手中的杯子，心中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一块。

林安白冷冷看着他颓废的样子，突然冷笑了声：“我本以为，你会一直爱佳倩。”

他的声音很小，顾晏没听清，微微偏过头去看他。

林安白眼中冷如冰霜，锋利的像一把杀人的尖刀。

“是不是她死了，你就会一直爱佳倩了……”

……

准备好一切后，何清没有去公司，而是回了何家别墅。

她将硬盘扔在桌上：“我不想弄得太难看，董事长指使女儿去员工家里偷东西，流入市场，影响公司声誉……”

她看着何父黑沉的脸色：“我要的不多，把我的清白以及我该有的还给我，否则，我不介意鱼死网破，到时候看看谁损失更大。”

何父脸色黑如沉水：“你在威胁我？”

“你可以这么认为。”何清抱胸看着他，“能让你感受到威胁，看来我作对了，所以，你的答案呢？”

何父紧紧咬着牙，沉默了很久很久，竟突然笑了：“爸爸当然想换给你，只是股东大会这边，过不去啊，毕竟，职位换来换去的，实在太过儿戏。”

何清讥讽道：“用这种卑劣手段停我的职，难道就不儿戏吗？”

“至于股东大会那边何董就不用担心了。”何清微微笑道，“毕竟在此之前，我又收购了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现在只要您不惹事，我就有绝对的话语权。”

何父脸色又是一沉。

何清满意地欣赏了会他的神色，转身出了门：“下周一，我等着何董的好消息。”

她心情极度舒畅地出了门，却在院中迎面撞上了何羽恒。

他还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似乎是从公司赶回来的。

何清笑道：“消息很灵通，看来家里你也在监视啊。”

何羽恒却不答，只是一步步逼近她。

何清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正撞上身后的铁门，下一瞬，何羽恒便伸手，将她死死拦在了墙角，脸色是他从未有过的阴沉：“姐姐为什么，总要做一些我不喜欢的事？”

何清抬手去推，却始终推不动，索性便靠在墙上，冷冷看着他。

“我不争取，难道让你抢吗？”

“我亲爱的弟弟，这是我给你上的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课，从来都不是你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何羽恒冷笑一声：“我想要什么，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何清一顿，随即，何羽恒吻了上来。

他的吻很重，几乎是带着血腥味不断撕咬着，侵蚀着……

他说：“我想要的，从来就只有你。”

何清愣住了，她猛地回过神来，用尽全力推开了何羽恒，刚想骂出口，却有一道更凌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何羽恒！”

何清一转头，便见何父正满脸怒气的走出来，咬牙道：“你在干什么？”

何羽恒眨了眨眼：“我喜欢姐姐，所以吻她，有问题吗？”

何清骤然一顿，还未说话，就听何父怒道。

“有！因为她是你亲姐姐！你在乱伦你知道吗！”

第24章

何清眸光一黯：“什么意思？”

何羽恒，不是何佳倩的亲弟弟吗？

何佳倩是何母所生，可何母没有别的时间去生第二个了，何羽恒又是从哪里来的？

何羽恒却并不惊讶，只是看着何父说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罢，不再管何父气得通红的脸色，牵着何清的手便往外走去。

何父怒道：“你敢出这个门一步，就别想再进公司！”

何羽恒脚步一顿，好笑道：“几百年不去公司，你真当公司还是你的吗？”

他嗤笑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何清脑子一团乱麻，竟也没有甩开他的手，跟着他往外走去。

几分钟后，才终于回过神来，猛地抽回手：“什么意思？”

她不明白，其实如果这样设想，如果何羽恒是何父的亲生儿子，那么他一定要让何羽恒继承公司，确实有了理由。

可她还是不明白，这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何羽恒看着她，第一次，脸上没了任何笑意。

他轻靠在路边的树上，淡淡说道：“简单来说，就是你妈出轨，你爸也出轨了。”

何清不解地看向他，何羽恒笑了笑：“你妈结婚的时候，爱上了另一个人，你爸不堪其辱，想要离婚，可那时已经有你了。”

“所以在生下你后，离婚了，在那之后，你妈就跟了那个男人，生下了何佳倩。”

“不过她没想到，那个男人有老婆，而生何佳倩的事，恰好被你爸知道了，所以他和那个男人的老婆发生了关系，生下了我。”

他的表情十分平淡，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

“你妈知道这件事，她知道何佳倩进不了何家的门，但你爸一直想要个男孩，也就是我，一定会把我带回家，所以，就把我们送进了同一家福利院，谎称为亲姐弟，收养进何家。”

“再简单一点，我是你爸的私生子，何佳倩是你妈的私生子，能理解了吗？”

何清愣了很久的神，只觉脑海里，仿佛蛛丝一般，纷乱复杂。

她抿唇道：“你知道所有，为什么要吻我？”

何羽恒微微一愣，偏过了头：“因为我喜欢你，你难道真的没感觉吗？”

何清一顿，随即便见何羽恒看向了她，眼眸黝黑深邃，一如，那日的酒吧。

“在这里，只有姐姐对我好。”

他的声音低哑着，仿佛暗含了无尽的委屈。

“你母亲讨厌我，何佳倩也从不关心我，只有你，会对我好。”

或许喜欢这种东西，就是没有由来。

从他进入何家的第一天起。

何母厌恶的眼神、何父冰冷的目光，都让他感受到陌生，以及冰冷。

只有何清，只有她，会在他被欺负的时候，牵着他的手，对他说。

“以后，我就是你姐姐了，我会永远保护你。”

何清嗤笑一声：“随意抢走别人的东西，这也叫喜欢吗？”

何羽恒一顿：“因为你喜欢的东西太多了。”

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