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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颤巍巍地立在墙根,在寒风里舒展开自己的花瓣。
天一冷,就蔫巴了。
却出乎意料地顽强,能一直开着,连墙缝都能挤开。
“谢谢。”男人低声回道。
往常,他不会接受这种示好,更觉得这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小伤。
这次却由着这姑娘握着他的手臂,轻轻将创可贴贴上了。
从他的角度,能看见她葱白的手、低垂的睫毛,和耳边被帽子压着,但跑出来的碎发。
耳中呼啸的寒风好像忽然静谧了,和她的脸跟动作一样。
他想,一个人怎么能柔软成这样?
第17章
宋锦韫相当专心致志,对面前男人的想法一无所察。
贴上创可贴之后,宋锦韫还不太放心,抓着男人的手,用手指在两边按牢实了。
做完这些,她下意识抬头看他,发现这人正盯着自己。
宋锦韫感觉自己心脏扑通,跳得厉害。
她忙把人的手妥帖放下,轻声说:“好了,这样就没事了。”
故作镇定的,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谁。
男人也低着头看自己的手,一时哑然失笑。
“谢谢,贴得很好。”
落宋锦韫耳朵里,有种检阅工作的意味了。
于是她将头埋得更低。
随后,男人也不打算叫人继续局促,转身拎起那小偷的领子,交代了声便走了。
这时宋锦韫才敢抬起头,目送着男人走远。
“锦韫!锦韫!”
宋锦韫还有点愣神,回头看见是蒋明明追来了。
刚刚自己为了兜里的那本书,跑得有那么快吗?
蒋明明怎么才来啊。
要是她来了,自己肯定不至于干些尴尬的蠢事了……
蒋明明跑到她面前,抓着她肩膀四下打量:“你没事吧!”
说完,她又很惊讶宋锦韫此时身上的这种鲜活气儿。
宋锦韫摇摇头:“我没事,有位治安官帮了我。”
蒋明明四下看她,发现她全须全尾的,关注点又偏移了。
“那人帅不帅啊?”
宋锦韫闻言瞪大眼睛:“啊?”
这声惊讶过后,她眼前又划过刚刚那个华国男人似笑非笑的脸。
好看是好看,就是嘴巴太不饶人了些。
而且一双眼看人的时候,沉沉地,很能压人,直叫人喘不过气。
“嗯。”宋锦韫煞有其事地点头,“挺好看的,而且是个好心人,为了帮我,手套都破了。”
蒋明明坚信一段感情的伤痛可以用另一段感情弥补。
她忙说:“刚好,你到时候就织个手套送他!”
刚好都从华国来,又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宋锦韫也觉得行。
走到半路,宋锦韫惊呼一声:“忘了问他叫什么名字。”
……
又是一阵繁忙的学业过去,留学生迎来了莫斯科博物馆的参观日。
不管有心无意,宋锦韫都能注意到程少墨在逐渐打起精神。
他不算一个合格的丈夫,但是个合格的学生。
留学机会宝贵,小情小爱不该成为绊脚石,影响学习生活。
程少墨自然也是清楚的。
可能人不该夸太早,又或者是宋锦韫有些当乌鸦嘴的天赋。
——她优先到博物馆二楼的时候,被后面的程少墨,几步上前给拦住了。
男人重整旗鼓,对她劈头盖脸便是一句道德绑架。
“宋锦韫,你就这么走了,让爸妈在国内该怎么办。”
宋锦韫不打算和他多说废话,直言道:“我已经出来了,就不可能回去,我也不会和你再有什么了。”
程少墨身形一顿,她的坚决,简直就是刺穿他心脏的利刃。
这是她第三次要和自己撇清关系。
他顿时泄了气,看着眼前的宋锦韫,怔怔说:“我们还没有离婚,我也没同意要和你离婚。”
宋锦韫也看着他,目光不偏不倚。
“和你的结婚证跟结婚照片,我已经烧掉了。”
第18章
这并不是在唬程少墨,宋锦韫是真的这样做了。
对程少墨没多少情感了,但她烧掉结婚照和结婚证的时候那种复杂却释怀的感觉,现在却依然记得。
那是在通往俄国的火车上,她把这两张纸丢进了火炉里。
随后,眼睁睁看着自己和程少墨的脸烧焦,两张纸也化为灰烬。
前世的结婚照是搬家的时候丢掉的,她介怀好久。
那时的程少墨已经连说句哄她的话都不肯了,更不可能重拍。
而如今,被她自己亲手放进了火里。
像是终于亲手了结了一段感情,也亲手毁掉了自己的枷锁。
……
程少墨也不知道,自己和宋锦韫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宋锦韫分明还是那个宋锦韫,却仿佛变了一个人。
以前的温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尖锐又坚硬的东西。
程少墨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他知道,自己爱她的心根本不假。
如果他不爱她,为什么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到她面前来低头呢。
可是他又做错了什么?
从古至今,不都是女人来照顾家里,她是宋家的长女,是程家的媳妇。
理应让着妹妹、照顾家里人。
他也该像她一样坚决,一段婚姻而已,他程少墨要什么女人会没有?
程少墨这样想着,嘴上仍不死心地说道:“街道办都登记了,全都登记好了的……”
眼前的宋锦韫却毫不留情面,甚至残忍!
她静静地摇摇头说:“没有证明,什么都不算了。”
程少墨长这么大,头一次这么想流泪。
他感觉宋锦韫好像把两人相爱的证据都销毁了,只留在了过去,留在记忆中。
她为什么能这么狠心,到底是为什么?
可他能做什么,把宋锦韫捆在身边,逼迫她重新爱上自己吗?
这个念头曾一度很强烈,如果能她重新爱上自己,变回那个乖顺地宋锦韫……
可是程少墨一想起她尖锐的眼神,就痛得想发抖。
宋锦韫只会更讨厌他。
程少墨双眼通红,一只手死死攥住面前人的手臂,像要抓住一根水中的浮木。
“锦韫,要怎么样、怎么样我们才能回到从前那样?”
他的眼泪砸在她冻得通红的手背上,只有一滴,烫得惊人。
宋锦韫也觉得心口一窒,眼前跟着模糊了。
是呀,从前那样。
如果没有上一世,她肯定会心软的。
可现在的她知道,自己到时候要是和他回去,不就是重蹈覆辙吗?
那她的抗争和不甘,究竟有什么意义?
就为了讨得男人重视吗?
宋锦韫有些哽咽,却不愿停下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