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沈总对前妻穷追不舍小说全文-沈泽云无弹窗免费阅读
沈芷月右手才拿起筷子,闻言愣住,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不情不愿地补充,“是堂嫂。”
沈崇没有立刻说话,黑沉眸子依次扫过众人,“芷月,你的家法是不是还没领?”
啪嗒。
筷子掉了。
沈芷月甚至没敢抬头,也没敢把筷子捡起来,手指悬在桌上轻轻发抖。
沈家有规矩,家丑不可外扬,老宅还有其他人在的时候,一般是不会执行家法的。
这几天贺昭薇充当了她的保护伞,让她过得安然无恙,差点都忘记了这件事。
“爷爷……”沈芷月瘪了瘪嘴,眼神说掉就掉,“我都知道错了,你就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沈崇挑挑眉,冲着沈泽云的方向努了努下巴,“可不是我定下的这次家法,你求错人咯。”
沈芷月转头就捏住了沈泽云的西装衣袖,一晃一晃的,“堂哥——”
“停。”沈泽云嗓音很轻,偏偏就这么轻飘飘的一个字,瞬间劝退了沈芷月的动作。
“你得罪的人不是我。”他指了条明路。
兜来转去,沈芷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贺昭薇,可怜兮兮的模样好不惹人怜爱。
纵使知道自己不该插手他们的家事,贺昭薇还是心软了,“爷爷,她还小,这件事确实是无心之举,要不然这次就……”
‘算了吧’还没说出来,沈泽云便用手指指关节叩了叩桌子,嗓音冷淡。
“爷爷,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定下来的规矩没有更改的道理。”
沈崇饶有兴致地盯着他,语气狐疑,“泽云,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较真。”
“毕竟是沈家这么多年的规矩了,于情于理也不该撤销。”沈泽云面色不改。
沈芷月哇一声差点没哭出来,“爷爷——”
“好了,别鬼哭狼嚎的,泽云说的也有道理,你从小性子就顽劣,是该借着这次机会长长记性。”沈崇拐杖一杵,一锤定音。
沈芷月的哭声被迫止住,但心情已经不可控地差了起来,一顿饭食如嚼蜡。
只有贺昭薇全程没怎么说话,也没怎么动筷子,而是平静地看着沈泽云。
别人或许不清楚,可她对沈泽云再了解不过,哪里能看不出来他是什么意思?
无非是怀疑沈芷月和她共同密谋了什么事情,所以想利用这次家法挑拨离间罢了。
沈芷月性格单纯,容易记仇,经过这一晚只怕是两人刚建立好的联盟又要瓦解了。
贺昭薇揉了揉眉心,心情跌入谷底。
就在此时,沈泽云漆黑双眸不冷不淡地看过来,冲她挑了挑眉。
贺昭薇对上他的视线,沉默几秒,用口型无声地问了句:你就这么恨我?
她确定沈泽云看懂了,因为下一秒他便垂眸看向地板瓷砖,像是在逃避问题。
贺昭薇在心底冷嗤一声,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她下午竟然还奢望沈泽云恢复了记忆,对着一个几块钱的魔方陷入自我陶醉。
简直是蠢得没边!
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酸痛,像是千万根细小银针同时从心尖处穿过,一瞬间逼出了贺昭薇眼眶中的泪水。
“薇薇,怎么了?胃口不好?”见她一直不动筷,沈崇总算开了口。
听着这亲切的关怀,贺昭薇心里一酸,猛地低下头,“没有的爷爷,我只是不太饿。”
说完她扬起脸笑了笑,低头端起碗扒拉几口白米饭。
咸湿眼泪交杂着没有味道的米饭,她只匆匆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碗。
今晚他们会在老宅待最后一晚,明早就回去市中心。
贺昭薇回了房就直接去洗漱,径直躺在靠窗的一侧床边。
他们这个房间视野很好,从落地窗看出去,几乎可以把整个老宅收入眼帘。
唯一可惜的是老宅建造得早,房间并不隔音。
在房间中,贺昭薇似乎听见了来自祠堂的痛苦尖叫。
下一秒这声音就散在空气中,仿佛是她的幻听。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归于尘埃,房间门被人轻轻推开。
沈泽云带着屋外的闷热晚风走进来,单手脱掉了大衣外套,缓缓走到贺昭薇面前。
“贺昭薇。”他声音很轻,在落针可闻的空间中却显得格外突兀。
贺昭薇动了动耳朵,躺在床上装死,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
又过了好一会儿,沈泽云才再次动作,蹲下身子轻轻拢了拢她额头散落的发丝。
啪——
贺昭薇毫不犹豫拍掉了他的手,清亮杏眸在窗外月色照映下透出几分冷意。
这种眼神总是带着几分疏离感,不管看谁都显得冷血无情。
甚至会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讨厌了。
沈泽云安静地盯了她一会,毫无征兆地伸手罩住她的眼睛,大掌几乎笼住了她的半张脸。
隔着掌心肌肤,沈泽云清楚地感受到她皱了皱眉,转瞬又想抬手来拍他。
于是沈泽云提前按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嗓音低而沙哑,沉沉的砸在空气里,“安分点。”
贺昭薇身子僵硬片刻,出于姿势原因挣不开他的手,索性摆烂躺平,放弃了挣扎。
第九十九章 别扭
属于人体肌肤的温热感从沈泽云掌心一点点蔓延开来,还带着点夏夜的闷燥。
贺昭薇的额头和鼻尖被闷出细汗来,她抽了抽鼻子,感觉呼吸有点不畅快。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沈泽云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松开两只手站起身来。
外面天色昏暗,只有几缕清明皎洁的月色透过玻璃窗洒进来。
贺昭薇闭了闭眼,缓了几秒钟才慢慢看清眼前的景象,沈泽云背对着她站在窗边,不知在思忖些什么。
倏忽间,贺昭薇脑海中毫无预兆地浮现出前几天的画面。
沈泽云站在她面前,从未有过的平静温和,静静地盯着她的双眸问她,内心到底想不想离婚。
当时贺昭薇的确懵了,大脑超载,解锁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现在再回想起来,她却觉得有些无奈。
或许沈泽云到现在也不清楚,这次的离婚不是选择,而是必然。
他们的感情关系已经走到了尽头,光靠她一个人拉着这条线是没有用的。
贺昭薇默默在心里计划了下,决定帮沈芷月做完这次的计划,就提离婚的事情。
翌日,贺昭薇难得睡到了自然醒,她抬手遮在眼上挡住外面的烈阳。
好一会儿才想起什么,一个激灵就从床上翻了下去,骨碌碌跑到沈芷月门前。
叩叩——
贺昭薇喘着粗气,有些小心翼翼地敲响了房门。
“谁啊?大早上过来干嘛?都说了不要打扰我,滚啊!”沈芷月不耐烦的大嗓门透过房门传出来,穿透力极强。
贺昭薇捂了捂耳朵,咳嗽几声说:“是我。”
屋内一阵沉默。
就在贺昭薇放弃了打算离开的时候,里面缓缓传来一声沉闷的“进——”
她眼睛一亮,将门推开后踱步到沈芷月床边。
沈芷月正以一种躺尸的姿势趴在床上,整个人跟没有了生气似的软绵绵。
她下巴搁在枕头上,困难地扭过头睨了贺昭薇一眼,赌气地问:“你进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
贺昭薇蹲在她床边,目光平视着她,眼神中情绪复杂,让人很难解读出其中深意。
看了半天,沈芷月率先忍不住了,皱着眉把脸扭过去,“你自己要进来又不说话,到底要……”
“对不起。”
她话音未落,贺昭薇已经开口了,嗓音干涩,带着点独属于起床时的沙哑。
屋内一阵寂静,沈芷月维持着先前的姿势没动弹,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她才抽了抽鼻子说:“切,你现在很得意吧?假惺惺地跟我道什么歉啊。”
虽然知道她这是自食恶果,但昨天毕竟是在贺昭薇的见证下被罚了家法。
丢人丢大发了!
而且她对沈泽云的畸形感情持续了这么多年,哪里是一天两天就能消除的?
看见沈泽云那么维护贺昭薇,坚持对她使用家法,她心里不嫉妒就怪了。
“我不是故意的。”贺昭薇干巴巴地为自己解释。
她余光一瞥,瞥到了桌上放着的几个瓶瓶罐罐。
没有标签,但是从包装上的字能看出来是用于跌打损伤以及皮外伤的。
这些瓶子瞬间把贺昭薇要说的话给打了回去。
她顿了顿,无声地在心里叹口气,看来沈泽云这次的挑拨离间很成功。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贺昭薇撑着床边站起来,脚底板有点发麻,脑袋也是一阵晕眩。
大概是晕狠了,她竟然听见沈芷月说:“诶等等,你——我有事要跟你说。”
贺昭薇愣了好一会儿才懵懵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