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母一看到他就高兴：“你这孩子，不是和你说过吗，不用每次来都带东西，你上次给我送的我都没吃完呢。”

嘴上这么说着，但关母还是把姜磊正手中的东西接过去，小心的收好。

姜磊正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笑了笑，直接在桌边落座：“师母，你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吧？”

“好好好，有你天天记挂着，我能不好吗。”

关思琪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目前对姜磊正比对她还要热络，便知道姜磊正平时来得不少。

她心中顿时有些感激。

毕竟作为女儿，她自认为自己对母亲的照顾和关心是不够的。

尽管她在京市的时候，只要有空就会回来。

但毕竟不在一个城市，加上她的工作性质，所以她回来的次数并不多，每次回来也只是短暂的待一会儿就走了。

关思琪没有再看徐砚凌，而是走进厨房去洗手了。

徐砚凌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暗了暗：“妈，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关母好像这时候才想起来旁边还站着个人，她笑了笑：“不用你帮忙了，洗洗手吃饭吧。”

虽然也是笑，但关母对徐砚凌的笑客气又疏离，显然不像对姜磊正那样亲近。

很快，几人都落座。

关思琪紧挨着关母，姜磊正坐在她的右手边，所以徐砚凌只能坐在她对面。

“妈，你多吃点。”关思琪一坐下便给关母夹菜。

关母笑了笑：“你别光顾着给我夹菜，你自己也吃。”

“你看看你这小身板，这次回来瘦了多少，在京市都没好好吃饭吧。”

“再不多吃点，回头连小偷都抓不到。”

关母的话让关思琪吃饭的动作一顿，她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姜磊正。

姜磊正正埋头吃菜，并没有看她，可关思琪就是忽然想到了白天的那一幕，莫名心虚。

她收回视线，吃饭的时候头低了些许。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已经收回去，姜磊正才抬头看向她。

他忍不住勾了勾唇。

再一转头，又一次和徐砚凌的视线对上。

第16章

这一次，姜磊正只是淡淡的瞥他一眼，很快挪开了视线。

已经出局的人，没什么值得他关注的。

徐砚凌夹了一块肉放进关思琪碗里：“思琪，这个红烧肉很香，你多吃两块。”

关思琪吃饭的动作一顿，她看了那块肉一眼，然后用筷子拨到了一边。

徐砚凌看着她的动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但现在这个场合，好像他说什么都不对，说什么都不合适。

所以徐砚凌没有再开口，只tຊ是默默的埋头吃饭。

他是不是抬头看一眼关思琪，食不知味。

倒是姜磊正和关母，两个人饭桌上聊个不停。

姜磊正在警局的时候跟冷面阎王一样，到了关母面前，却完全变了个人。

他不停的和关母说着警局里近来发生的趣事，逗得关母合不拢嘴。

“前段时间我穿便服出任务，结果小偷摸了我的兜。”

“我没阻止他，因为我那口袋里只揣了一个手铐，他碰到的时候我直接……”

姜磊正将那小偷被他用手铐拷住的时候的表情形容得十分精彩。

关思琪听着他的描述，也忍不住露出一抹浅笑。

“不管怎么样，师母就一句话，出任务，最重要的是平安。”

姜磊正重重的点头：“我知道的师母，我一直把您的话放在心上呢。”

“来来来，快吃快吃，还这么多菜。”

直到吃完饭，徐砚凌给关思琪夹的那块肉，她也没有吃。

关思琪和姜磊正都帮着关母一起收拾桌子，把空了的碗筷端进厨房。

徐砚凌原本也想帮忙，可关母阻止了他。

“就这点活儿，你们还抢着干，我这厨房小，挤不下那么多人。”

“再说了，你难得来一次，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快坐着休息吧。”

徐砚凌倒也没有真的坐下，他起身拿了扫帚把地上的碎骨头扫了扫，又把桌子擦了擦。

姜磊正把碗放进厨房之后就走了出来。

客厅里的柜子上，摆着关父的遗照。

他走到那张柜子前，在关父的照片前站了会儿。

此刻，厨房里。

关思琪把碗放好之后便撸起袖子要帮关母洗碗，关母拉了拉她：“这里不用你，你出去待会儿吧。”

“我帮您洗碗，外面有什么好呆的。”

关母看她一眼：“都说知女莫若母，你心里想什么，你以为你妈我不知道？”

“就算你真的打定主意要离婚，也和人好好把话说清楚，别拖着。”

关思琪看着面前的碗，忍不住叹气：“该说的我都说了。”

“你说什么了，就在家门口和人家说你打定主意要离婚，这就完了？”

“你要是想让他死心，就得把话摊开来，好好说明白。”

关母推了关思琪一把：“去去去，给人泡杯茶。”

关思琪看了一眼外面的徐砚凌，他把扫帚放好之后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身为军人，他不管是站着还是坐着都身姿挺拔。

可此刻，关思琪看着他，却忽然觉得他的脊背有些微弯。

关思琪犹豫了片刻，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是泡了两杯茶。

其中一杯她递给了姜磊正，另一杯则是放在了徐砚凌面前。

“喝完这杯茶，就回京市吧。”

第17章

徐砚凌看着面前的茶，又抬起头看向关思琪。

“思琪，你就这么坚定，难道这件事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吗？”

“这段时间的事情，我可以和你道歉……”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眼神深邃到关思琪不敢与她对视。

徐砚凌扯了扯嘴角，却没有半分笑的意思。

“我们结婚这么久以来，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

关思琪放在腿处的手轻轻缩了缩。

她抿了抿唇：“难道你真的觉得我们这样挺好的吗？”

“你是团长，我是警察，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却有时候连面都碰不上。”

“有哪对夫妻，是我们这样过日子的？”

关思琪的话让徐砚凌沉默了。

她接着道：“我以前也觉得这样挺好的，没有什么关系。”

“可后来叶碧霄同志来了京市我才知道，你并不是我以为的那样，一心只有部队的训练任务。”

“其实你很细心，也会关心人。”

“只不过……”

说到这里，关思琪看向他：“这些也没再提的必要。”

徐砚凌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平时一周说的话，都未必有这一天说得多。

此时此刻，徐砚凌只能坐在关思琪面前，安安静静的听着。

“徐砚凌，这件事并不复杂，我以前喜欢你，也愿意陪在你身边，只是我现在不愿意了。”

“既然我们之间并没有感情，尽早分开，对彼此来说都是好事。”

“我调回榕城这几天，过得很开心，但你的到来，让我觉得很困扰。”

徐砚凌的心微微一缩。

关思琪从始至终都很平静，对他说话的语气也很客气。

可这一刻，徐砚凌的心里，还是想被什么锋利的东西扎进去一样，让他觉得有些难受。

就连最开始参军入伍的时候，每天训练十几个小时，他都从没有觉得这么难受过。

“我知道了。”

徐砚凌看着茶杯上的热气一点点散去，他站起身。

“既然这是你希望的，那我尊重你的意见。”

说着，徐砚凌站起身就要朝外走，却忽然被关母叫住：“砚凌，等等。”

听见关母的声音，关思琪和姜磊正都转头看去。

徐砚凌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妈？”关思琪疑惑的看着关母。

关母没有理会她，而是对着徐砚凌道：“砚凌，你跟我进来一下。”

说着，关母朝着一旁的小房间走去，徐砚凌点点头，迈步跟了上去。

关思琪看着轻轻关上的木质门，有些疑惑。

但她并没有跟上去，而是走到了姜磊正身边。

经过刚刚这顿饭，关思琪已经完完全全改变了对姜磊正的看法。

“在想什么，队长？”

姜磊正站在窗户边，那里可以看到外面的花花草草。

“在想师父，以前师父在的时候，就喜欢养些花草。”

关思琪看着他，忍不住开口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姜磊正笑着看她。

“谢谢你时常来看我妈。”

姜磊正摆了摆手：“你不用谢我，还是尽早把你自己这摊子事处理好吧。”

“我先走了。”

姜磊正迈开长腿朝前走，路过关思琪身边的时候忍不住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或许关思琪已经忘了，他们曾经见过。

第18章

房间内。

关母关上门：“砚凌啊，我叫你跟我进来，是有几句话要和你说。”

徐砚凌点了点头：“妈，您有什么话就说吧。”

关母摆了摆手：“砚凌，你应该知道我要和你说什么。”

“你和思琪都要离婚了，这称呼也该改了。”

徐砚凌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关母这话什么意思，他不可能听不明白。

关母看着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思琪这孩子，从小就和他爸爸一样，性子倔强得很。”

“她一旦认准什么事情，就很难再去改变。”

徐砚凌的头低垂下去些许，别的他或许不知道。

但关思琪性格倔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

之前有一个偷盗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