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沈卿司桑无忧)_通房宠婢全文阅读_沈卿司桑无忧免费阅读大结局
那船家嘿嘿一笑,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我本来是想从你身上捞些油水儿,可一路见你心事重重,又思及你家中白事,还是觉得这钱不能挣!咱汉子一身硬骨头,哪里挣不来你这几个铜子?给你!”
他大手一送,便将那几个铜子儿塞回了她的怀里。
说完,还未等她回话,便转头匆匆上了船,又乐呵呵的吆喝起了回去的生意。
她抱着那几个铜子儿,觉得沉甸甸的。
嘴角浮起微微的笑意。
那三个衙役相互看了一眼,都自觉有些无趣。
忽然不远处两个贩夫走卒动起手闹了起来,众人迅速围观了过去,那几个衙役便放了对她的监视,呼喊着朝着那儿去了。
那压抑至极的气,终于一口全吐了出来。
顿觉心头一松,脚步也轻盈了许多。
原来是一场意外。
看来她还没有暴露。
四周打量过去,只见一个正在招揽客人的小船就要驶出港,她忙跑过去招手。
那船家自然是乐意再多挣上一份儿钱,笑问道,“你要去哪啊?”
见那黑小子满脸窘迫,似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村头伙子,反而挠着头丢丢羞羞的问他,“你、你这船要去哪?”
那傻样子逗得满船人哈哈大笑。
“我们是要下扬州你去不去?”
船上有才新婚的小妇人,这里民风开放,也打趣般的逗他一逗。
见那黑小子忙摆摆手,“那得多少铜子儿?我可不去!不去!”
船家正是那小妇人的丈夫,一推她,“唬他作甚?别耽误了生意。”
转头又对着那人道,“我们是去冈州的月牙湾,你去是不去啊?”
果真见那小子眉头舒展,点头如捣蒜,“去去去!可巧我正是要去那儿!”
月牙湾是个人口不多不少的小镇,连接水路陆路去向甚多。
再言,到了那儿便又是另一个地盘,天高路远,谅沈卿司的爪牙暂且还伸不到那儿去。
她轻身上了船,可巧船边儿路过一个卖馒头的娘们儿。
船里有个高个儿的火头,冲那人一招手,便买了三个馒头。
她刚好腹中空空,先前的干粮都已吃的差不多了,正也要买点儿,忽然被人一撞,将她手里的铜子儿撞得满地都是。
“呀!瞧我,真不小心呐!小伙子我帮你捡!”
说完,一双略带薄茧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还故意的与她的手背蹭了一蹭...
她吓得一抬头,见是那小妇女正冲她勾了勾眼儿。
她哪里受过女子的这样?
忙瞥了眼渔夫,见那渔夫背着身只等着那火头上船,心道若是那渔夫瞧见自己老婆对自己这般,闹出事来可怎么好?
忙推开那小妇人又摸上来的手,冲那小妇女快速摇了摇头。
可这样窝囊又腼腆的小伙子却唬的那小妇人哈哈大笑,她一时无法,只呆呆的坐在地上,连铜子儿都没捡完。
就是这个时间的功夫,岸上的衙役却来了。
竟将那tຊ买干粮的火头抓了起来。
“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我!我什么都没做!”
那火头不服气的挣扎,那个闲身的衙役抽出剑柄,狠狠怼进火头的肚子上,“喊个屁!叫你独身又买干粮,今日该你倒霉!说不准你就是上头要找的那逃犯!”
“什么逃犯?我才不是逃犯...大人冤枉呐...”
“冤不冤枉原不是我说了算,住嘴!再多说一个字,我这刀可不客气了!”
“噌”的一声,寒刀尽出,气势拿人。
见那火头终于是老实了,那衙役一声令下,“押走!”
躲在船身底下的桑无忧听了个一清二楚,登时,吓出一身的冷汗。
若适才自己也去买干粮,恐怕也会被捉了去!
恐惧间,传来船夫悠扬的号子——
“都坐稳了,开船喽!”
第四十九章 玩够了吗
沧海月明,烟波浩渺。
船儿似月牙一般,悬挂在湖面上,逐渐向西而去。
湖面尚有雾气,遥远了,便将岸上的人和物都逐渐隐去。
再远一些,连湖上那些客船都看不见了。
她才一屁股坐了个结实,从包袱里掏出来个小半个干巴巴的饼子,啃了起来。
只怪那饼子实在太干,吃了没几口就“尅儿尅儿”的咳嗽了起来。
那小妇人见状赶忙拿出自己家的水袋子扔给了她。
“多谢嫂嫂,不、不用了,我口脏人臭的怕污了这水袋,还是还您便是。”
说完,便将那水袋轻轻靠放在了船头上。
转身,将双手作捧,掬一满湖面上的清水,饮了。
入口的水又甘又甜,饥渴干涩顿失,胸膛也开阔自在了起来。
那小妇人边摇橹边和她笑言,“哟呵,瞧你长得黑不溜秋的,还是个读过书的呢?说话这文绉绉的,嫂子爱听!”
见那小子不搭茬也并未生气,又爽朗道,“...小伙子,见没见过女人呐!若没见过,跟着嫂子回家,嫂子给你介绍一个作婆娘,保证盘靓条顺人漂亮呐!”
她吓得忙摆摆手,“可使不得使不得!多谢嫂嫂好心,小弟遵循父母遗命,先立业后成家,还、还不着急...”
她第一次扮做男子,又第一次被女子调戏,回应起来自然是生涩有趣,甚至还带了些真诚的可爱,惹得全船的老少爷们都抚掌大笑不已。
她也只好跟着笑了几声,却并不窘迫。
一时间,小船上拥满快活的笑声。
却不见,一支官船似利箭疾行,锐不可当,破雾而来。
众人说笑久了,都有些困倦,桑无忧也有些累了,这两日她昼夜行进都未曾合眼。
如今终于稍稍放下了心,这才眨了几下眼,便自己都不知的靠着船身,蜷缩着身子睡了过去。
这一睡,倒是舒服,也不知过了许久。
最后还是是被身边人的喧闹给吵醒了来。
她睁开双眸。
近在眼前,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朗眉星目。
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醒了?”
他的声音并不像往常般冷冰冰的,甚至含着笑的醇厚清透。
她恍觉做梦一般,滞笨的看着他。
“玩够了吗?”
沈卿司玩味的瞧她如今的扮相穿着。
不知哪里淘的什么臭男人的旧衣服,又弄的自己浑身都黑漆漆的。鞋子里定是垫了什么,高了不少。腰里围着不知什么东西,粗了一大圈儿。
最膈应人的,还是她给自己嘴边弄的这个大黑痦子。
沈卿司气到头,竟觉得好些好笑。
她到底是从哪学的这些东西?
若不知道她底细,还真就被她糊弄了过去。
适才他也是端详再三,才看出眼前这个土里土气的黑小子,竟是他那可人儿的软桑桑。
见她双眼空洞洞的,似望着自己,又不像是望着自己。
“桑桑,跟爷家去?”
沈卿司勾起她的下巴,戏谑般的逗她。
见她雾蒙蒙的眼睛终于回神儿,望着他,三分怨恨七分不解,最后一个浪潮打来,全都消失无影无踪。
沈卿司见她点了点头,一笑,将他绛紫的大氅脱下,环包住她,一个打横抱起,渡回了官船上。
待到那气派尊贵的官船走远了,小船上的那些人的嘴才活了过来。
船夫结结巴巴的感叹,“我太久不上岸,如、如今贵人们都好这一口了?”
那小妇人颇为可惜的摇头,“我瞧着这黑小子有点东西,果真...还真有点东西...”
官船上,当地监察、知州几人站成一排,皆瑟瑟候在旁,见平宁侯登船,忙拱手作礼,“大人,不知您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
虽见他怀里似抱着个人儿,却看不清脸面,只见一双男子灰白皂靴露了出来。
贵人的隐癖他们岂敢多看?
尤其是沈卿司这个声名在外的狠人,个个恨不得此刻都挖掉自己的双眼去才好!
这儿虽不是他的封地,可青江都督慕英叡、他们的顶头上司,是他多年交好的师兄,他们如何敢怠慢?
他的手段一向扬名有外的,便是没有这层关系,试问哪个又肯去惹这活阎罗?
只他一发话,都各自撇下手中的大小事务,帮着捉人来了。
便是丰和十三年,十三个州联名捉拿砍杀八十一人的江洋大盗皮彬斌,都未有此等架势。
派任的时候只说是雌雄难辨的贼偷,偷了侯爷最宝贵的东西,要人,又点名要活人,还不许伤了,只说捆了即可。
众人不解其意,可上司发话,只好照令行事。
如今看来,这抓的哪是什么雌雄难辨的贼偷,明明是个再清楚不过的男人!
遗憾的是看不清此男面容如何,但不用想,能让大名鼎鼎的平宁侯追之千里的,必定容色不差。
怪不得众人皆说平宁侯忠诚有志不近女色,原是不近女色是因为,都近了男色了!
好好的世道,怎么就这般了?
颠倒、颠倒了呀——
沈卿司那刚直不阿、无偏浩然的形象,一夕之间,全部崩塌。
可这些他们心知肚明,却不敢在这儿说一个字,都闭紧了嘴巴,封上了耳朵,不言不语。
好在那阎王此时心情算是不错,但见大手一挥,“此间无事,都散了去吧。”
众人如得大赦,点头哈腰的鱼贯而出。
他抱着她,入了船室。
一只单手,将那门阖的严丝合缝。
天旋地转间,她的屁股终于不再悬空,挨到了切切实实的物件儿。
须臾,他如剥荔枝般,将她从大氅里剥了出来。
露出来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