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京裴言川的书名 姜稚京裴言川免费章节阅读
强光而迷糊。黑色的胡渣从下巴冒出来。泛红的眼睛不知道哭了多久。
「没有。」裴言川说。
「没有什么?」叶凯在震惊中下意识的接话。
「没有,没有离婚!」男人皱着眉头,语调沙哑又悲凉:「没有签字,没有离婚!」
他醉得不清,叶凯却觉得是自己醉了。
没想到,买醉和裴言川这三个字有生之年竟然能有所关联。
那年方清芷放下狠话出国,裴言川知道了,也不过是微微垂眸,把手里的书角捏出褶皱。
「看到你这样,清芷会心疼。」
他上前,想要把裴言川拉起来,可一把甩开了他递过来的手。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他眼里都是醉意,说出来的话却清明无比。
「别傻了,言川。」叶凯皱皱眉:「你是不是真的没弄清,谁才是值得你为之付出的人?」
「因为从小一起长大,你骗自己说自己不喜欢清芷。可假如你不喜欢她,为什么对她那么好?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好?」
裴言川的大脑因为酒精上头一片空白。
好吗?
原来所有人都觉得他和方清芷才是一对吗?
姜稚京呢?她也是这么以为的吗?
「对啊。好。清芷比姜稚京强了何止一点,别错过真正爱你的人。」
醉后的裴言川一向好拿捏,所以他在商场上很少喝酒。
但现在他自己醉了,因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叶凯不信裴言川对方清芷没有意思,更何况即便没有,一但舆论涉及方清芷,裴言川肯定会负责到底。
而裴言川视线确实无法聚焦,连面前的人都看不清。
琢磨了很久,都没弄清面前人是谁。
可他恍惚间感觉对面换了个人,女声姗姗来迟,嘴上和另一个人说着话:「辛苦了凯哥。我来照顾他就好了。」
另一道身影背过身去,叹了口气,准备离开。
那道女声说着,又试着伸手握他的手。
裴言川先发制人,紧紧制住了女人的手腕。
「言川!」女人口中发出惊喜的声音,呛人的香水味让裴言川生理恶心。
职业需要,他很敏感,落地窗外就是花园,那些摄像头不加遮掩。
记者踩烂了姜稚京种在花园里的花,面前的两人弄脏了他醉酒都舍不得玷污的手制地毯。
裴言川突然笑了。
握着方清芷手腕的手一松,女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叶凯猛地回头,连带着方清芷和外面藏起来的记者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裴言川眼底醉意不再,清醒到仿佛刚刚的颓废都是错觉。
「你们弄脏了我老婆亲手做的地毯。」
「既然对你好就要被误解的话,那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裴言川!」
方清芷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难以置信形容,她眼底泛红,眼泪控制不住得往下流,声音歇斯底里:「你知不知道外面有人在拍?你这样对我,让我怎么和别人解释?」
她习惯了对方无条件的包容,理所应当得觉得裴言川的一切都该围着自己转。
「那些人不是你找来的吗?你自己解决。方清芷。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做出的事总要承担后果。」
这里是私人住宅,原先的女主人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别墅里没什么人,记者也找不到这里。
外面那些人是方清芷招来的,可预想里本该护她清白的人没有护
裴言川的心冷得出奇,语气也是。
「欠你的我早就还清了,我们之前的所有的到此为止。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回国的第一天他去见监狱见了一向看不惯自己的岳父。
姜父看不惯他,不想把女儿嫁给他,所以他们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
他怨了很久,当年姜父被抓,心里也没那么波澜。
可事实证明,姜父才是对的,他是个烂人加蠢货,姜稚京就是因为和他走的近才会沦落至此。
因为方韵文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法律指导,把姜父送进监狱,就是她亲自操控的手笔。
「冷静一点言川。这件事情是我们做的不对,可咱们这么多年交情,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不愉快。我这就让记者滚蛋。」
叶凯笑得勉强。从底层爬出来的习惯,裴言川待人处事总会留有余地。何况是对待像他们一样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
但这一次,他从空气中嗅到了撕破脸的味道。
可方清芷冷笑着挣脱了他扶向她的手。
裴言川刚刚那些话彻底让她失去了理智。
「后果?现在这样的后果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吗?」
方清芷冷笑着,撑着地板艰难起身:「怎么,你突然良心发现,想要和我们撇清关系?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发现自己爱的还是名门世家的大小姐?可姜稚京还想回头吗?」
「更何况,如果不是你们接连几日的吵架,她肚子里那个孩子也不会死吧?」
「你怎么知道?」男人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阴冷。
「我怎么知道?」方清芷几乎要笑出声:「姜稚京那天刚从医院回来吧,桌子上的药明明白白写着用处,她的脸比墙壁上的漆色都要惨白。」
「怎么?你看不出来吗?」
女人笑得嘲讽,看着裴言川紧抿的嘴唇,半个月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释放:「也对。她不想告诉你。她多聪明啊。早就看出你并非良配。裴言川你活该众叛亲离!」
她的爆发在瞬息间,叶凯想替她驱散外面的记者已经来不及了。
女人歇斯底里的疯狂和狼狈不堪的样子被尽数刻入镜头。
疯狂的样子甚至吓住了一旁的叶凯。
完了。一切都完了。
怎么会这样呢?
裴言川的双目瞬间赤红,但他没有反驳,而是颓唐地靠着沙发坐到地摊上,又将一瓶酒一饮而尽。
他指着大门,对世间一切兴致缺缺。
「滚。」
从此他们交情殆尽,叶凯失去了和上流社会交际的唯一途径。
已经很晚了,风吹得人脸生疼。
叶凯的心沉到谷底,反而逃避般得环顾这栋别墅的布局。
鞋柜上的双人拖鞋摆放整齐,白色的小兔子图案像是人手工绘制。
裴言川不喜欢侍弄花草,但别墅里处处生机盎然,但生机的源头离开了,这里的一切都向着衰败发展。
方清芷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不可挽回的话,她忘了外面的记者,泪眼婆娑的想去挽回。
可裴言川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冷漠地起身,攥着女人手腕,大步流星,把她丢出了门外。
哪里又有一点旧情呢?
叶凯都要忘了,裴言川并不是一个讲旧情的人。
他睚眦必报,年幼时欺负他的人,曾看不起他的人无一善终。
叶凯和方清芷能够不同,不过是因为他们始终站在他身后,以一种仰慕的眼神看着他。
裴言川从底层爬到上流社会,一向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只有在他们身上,能得到那些仰慕天之骄子的眼神。
从始至终,能和他讲旧情的。
只有姜稚京一个人。
一年,说长不长说不短。
那些陈年旧事恍如隔世,伦敦进入冬令时,姜稚京在忙着过冬至。
忘却比想象中要容易,大概也是因为她太忙了。
金子于多年后被再次发现,她成了闻名世界的油画大师默尔泰教授唯一的闭门子弟。
这一年半以来,她在巴黎办过画展,在采尔马特采过景。
她去赏过东京的樱花,也去毛里求斯追过鲸。
以为名的画家逐渐闻名世界画坛,人生三点一线,教室、画室、家。
傅以渐始终陪在她身边,温柔地包容着她的一举一动。
「哥哥也该找个女朋友了。」姜稚京巧笑倩兮,低头包着饺子。
伦敦老城区没有饺子馆,冬至将至,吃饺子是姜稚京的习惯。
她孤孤单单一个人过了很多个冬至,这两年才逐渐找到了家的感觉。
所以她把傅以渐叫到了她的学校公寓里。
傅以渐擀着面团,听到后撇撇嘴:「刚刚有了名气,就操心起哥哥了。这么嫌弃我?」
「怎么会。」姜稚京哑然失笑。
她伸手,去抓一个新的饺子皮却不小心抓到了姜稚京的手,姜稚京吓了一跳,刚想撤开,却反而被男人握住了柔荑。
「哥哥?」她试探着发声。
「小时候还连名带姓叫我傅以渐。孩子越大越疏离了。」
男人故作头疼地揉着眉,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稚京。姜叔养我是受我父亲所托,我能有今天也多亏了他。你不必愧疚,早早就计划变卖资产补偿我。让你过上无忧无虑,万人艳羡的人生,本就是我该做的。」
「可你为我做的实在是太多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嫁给裴言川这些年,她得到最大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