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男人养着，坐得起豪车吗？高仿的爱马仕也要卖几千吧，你哪来的钱？”

她朋友附和大笑。

南奚没法解释，又气不过污蔑，重重推搡钟雯，“不关你的事，你少造谣！管好你自己，你圣诞节在宿舍和英国籍的留学生裸聊，你男朋友清楚吗？”

钟雯扬手要扇巴掌，道旁忽然爆发一阵鸣笛。

徐京延的司机站在冰场围栏外，锃亮漆黑的红旗L9打着双闪。

“程小姐，我送您去上课。”司机神色凌厉环顾了一圈，威慑着那伙男女，识相的老实点。

司机是特警退役，打群架不在话下，周淮康亲自下基层挑选的人。周家上一辈有一儿三女，周淮康是独苗儿，到徐京延这一辈只一个儿子了，独苗儿中的独苗儿，饮食起居万分谨慎，唯恐遭了黑手。

徐京延的身手也不弱，从小训练过，同时打两三个不成问题。

南奚没想到他今天路过月亮湾，原本揪着钟雯的大衣领子，撒了手。

“钟雯，我没招惹你，你以后不要泼我脏水。”

她面无表情转身。

其中一个男生见多识广，认出那辆车的来头，好心提醒钟雯，“你不了解她的背景吧？少针对她了。”

“她有狗屁的背景！她爸出轨，她妈气傻了。”

“她男人真是老头子？”男生不信，“万一你的情报有误，会害惨咱们所有人！红旗L9的车主，我爸可惹不起，全市才有七辆。”

钟雯也是瞎猜的，没事实依据，顿时哑口无言了。

南奚走到红旗轿车后面，徐京延穿了正式的西装，灰衬衫，扎领带，头发剪得利落有型，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边的护目眼镜。

他一手拿图纸，一手按摩太阳穴，估计整宿开会加班，肉眼可见的疲惫。

她冷得哆嗦，掌心却冒出虚汗，在围巾上蹭了蹭，仗着胆子先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摘了眼镜，揉着鼻骨，“上车。”

南奚弯腰钻进去，车厢有暖风，很快她的睫毛和眉毛开始淌水珠。

“长本事了。”徐京延合上图纸，目光不喜不怒的看着她。

她一言不发擦拭脸上的水。

徐京延丢给她一块手帕。

白底儿，绿竹。

手工刺绣。

他喜欢松柏和竹子，私宅的后院也种植了观赏竹和矮子松，一如他这个人，清高，自律，极有耐力。

“为什么动手？”

他语气缓和了，南奚也不倔了，“钟雯散布谣言。”

徐京延是聪明人，没追问下去。

她眼眶冻得发红，鼻头也红，楚楚可怜的，徐京延握住她手，搓了搓回温。

南奚往外抽，没抽出。

握了一路。

在十字口等绿灯之际，徐京延指挥司机去酒店。

南奚脊背一僵，“去酒店干什么？”

他们的第一次就在酒店发生的。

那样糜烂霸道的徐京延，让南奚陌生，也让她不知所措。

她竟然在他的引诱下产生形容不出的感受。

从惧怕，到沉迷，再到堕落。

被他传染得醉晕晕的。

南奚明白，这种疯狂食髓知味，会上瘾。

“洗个热水澡。”徐京延知道她想歪了，“预防感冒。”

她僵硬的脊背松懈了下来。

“我也洗，解乏。”

第6章彼此都有感觉

车驶进酒店，南奚跟着徐京延上楼。

行政套房在33楼，顶层。

徐京延挨着落地窗坐下，手指有一搭无一搭地轻叩桌沿。

也叩在南奚的心上。

独处的时候，他是若无其事的，不自在的是她。

男人在这方面，确实比女人开放。

“司机买了豆浆，你洗完澡出来喝。”

房间静谧得落针可闻。

微妙至极。

徐京延审视了她好半晌，室温越来越高，他解了领带随手一扔，“去洗。”

南奚跑进浴室，反锁了门。

脚底有些发飘。

和徐京延之间萦绕着一股剪不断理还乱的气氛。

不小心捅破，会一发不可收拾。

南奚将保暖衣挂在门把手，拧开淋浴，发现没带浴巾，她重新开门出去，“你车里有毛巾吗——”

徐京延抬头，四目相对，南奚才意识到他在通电话。

“你和女人在一起？”周夫人耳力灵敏。

“嗯。”

逮了个正着，他没否认。

他身边没有女下属，包括工作助理和生活秘书都是男的，周夫人也知情。

女下属相处久了，难保生出上位的心思。

一旦冒险朝他下手，目标势必是一步登天，母凭子贵当周太太，不单单是几个钱了。

电话那端静默了一会儿，“你在什么地方？”

“酒店。”

“没回自己家？”

“没有。”

“你还算有分寸。”

周夫人倒是有心理准备。

他忙于公务清心寡欲，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岁数，偶尔有一两晚忘情，也正常。

“什么职业？”

徐京延长腿交叠，抚了抚裤线的折痕，“女学生。”

南奚吓得屏住呼吸，生怕周夫人再听到一丁点她的声音。

“成年了吗？”

“二十。”

周夫人在商场里，有美妆广告的广播，很嘈杂，“那姑娘已经同意见面了。”

“您安排日子。”

徐京延的态度既不期待，亦不反感，一切水到渠成，平和接受。

周夫人略加思索，“安排在两天后呢？”

他仍旧嗯。

“那你要注意分寸了。”周夫人不愿节外生枝，“该给女学生的补偿，宁可多给，别少给，最忌讳纠缠，你马上两清，从此断了。”

徐京延平静挂了电话，望向南奚，“在床上的密封袋里。”

怪不得他从后备箱拎了一个袋子，原来是装毛巾的。

挺周到。

会照顾女人，体贴不滥情，要财有财，要型有型，没有哪个女人不爱。

“酒店的用品不卫生。”徐京延眼神意味不明停留在她身上，“你得病了，我也遭殃。”

南奚耳朵嗡嗡作响，短暂的失聪了。

徐京延的意思很明显了。

只要时机合适，彼此都有感觉，他不排斥这段危险禁忌的关系。

“见面的日子定了吗？”

“定了。”

南奚摩挲着密封袋的拉链，眼前浮现出那姑娘姣好风情的面庞，“你喜欢漂亮的？”

“不然呢。”徐京延转动手机，屏幕在拇指的反复触碰下忽明忽暗，“你喜欢丑的吗。”

力气大了，拉链崩开，合不拢了。

她捂住歪歪扭扭的拉锁。

“漂亮重要，不是最重要。”徐京延倚着沙发。

南奚垂下胳膊，“家世最重要。”

“你这样认为的？”

她身体微微侧过去。

徐京延逆着落地窗的阳光，纱帘也挡住了光亮，他眉目神秘黯淡。

南奚步伐很轻进浴室。

......

徐京延批阅完最后一摞文件，仰起头活泛着肩颈。

余光不经意一瞥，南奚披着长发，在晾毛巾。

细白修长的脚脖子淤青褪去，戴着小铃铛的脚链，像他爱吃的嫩春笋尖。

他印象这铃铛的节奏感很好，尤其是她双腿架在他肩膀，一下接一下，他撞她，铃铛撞他，他狠，铃铛也狠。

配合他颠得乱颤。

简直是无言的诱惑。

徐京延站起来，脱了衬衣，锁骨处泛起一片动情的红。

他背过身，脊骨剧烈波动，连同皮带搁在沙发上。

浴室响起急促的水声。

水流开到最大。

南奚翻着酒店的环球旅游杂志打发时间。

“毛巾。”徐京延叫她。

她走近一些，“没有新的毛巾了。”

花洒声很冲，冲淡了男人的音量，“你用过的那条。”

像是紧绷的一根弦，她不受控制地一抖。

“南奚？”徐京延又叫。

她攥住衣架上湿漉漉的毛巾，门推开三分之一，水雾扑面，徐京延伸出手，水痕沿着他劲瘦的臂弯线条慢慢流下。

抓住毛巾，也顺势抓住她。

和在车里帮她取暖握手的含义不一样，现在他是男人，她是女人。

一个赤裸着，温度滚烫的男人。

她缩回手，背在身后。

隔着半透明的磨砂门，徐京延臀胯的轮廓雄浑自然的凸起。

“拖鞋。”

南奚去门口，拆了一双新的拖鞋递给他。

室内蒸气熏腾，闷得她要缺氧了。

“还需要什么吗？”

徐京延接过鞋，“不需要。”

南奚如释重负逃离。

十分钟后，司机买回来早餐，又交给她一个正方形的纸盒，“是周总工的。”

她原封不动放在那一摞批完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