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那么期盼的婚礼，不会再出席了。

　　这顿庆祝的饭，乔清欢吃的食不知味，连头也没抬。

　　饭间，林可忽然说了一句，“学姐，你后天就要跟学长结婚了，今晚再把学长让给我一天好不好？等你们结婚后，我就不那么方便了......”

　　方时序也道：“在跟你结婚前我还是自由的。”

　　“我知道的，方时序，你是自由的。”

　　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方时序丝毫没有听出乔清欢情绪的不对，只是语气温柔地对她说了一句。

　　“放心，等婚礼后以后我会补偿你的。”

　　“嗯，我等着。”

　　她跟方时序之间，那里还会有以后呢？

　　饭后没多久，两人就正大光明地回了林可家，将一桌的狼藉留给乔清欢。

　　乔清欢根本就没有看一眼，便回了卧室，整理着出发最后的行李。

　　她将所有需要的东西打包后，又将一些自己不需要带走的生活用品小物件放进了纸箱子厉，然后全部扔了出去。

　　到最后，房间里没有属于她的一点东西。

　　以前她总是想着如果可以，让自己的东西不经意出现在家中的某个角落，那样的话，方时序回回想起她来。

　　会逐渐真心地接受她。

　　如今，也不需要了。

　　将东西扔完之后，林可又将那个记录十次失望的笔记本放到卧室最显眼的位置，她要方时序看到......

　　出发的闹钟响起，乔清欢拉起行李箱出了小区。

　　临走之前，看了一眼这个自己住了好几年的家。

　　最后她释然一笑，提着行李消失在冰冷的夜色中。

　　“方时序，后会无期，我很爱你，那也只是曾经......”

第9章

　　9

　　一整个晚上，方时序都没有睡好，心中莫名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他醒来的时候，林可正在他的怀中熟睡。

　　他微微蹙眉，掀开被子就要起身，却被林可勾住脖子。

　　“学长，让我最后抱一会儿，好不好？再等一会儿，你就是学姐的老公了。”

　　林可搂着他，贪婪地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其实，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天，只有昨晚上睡到了一张床上，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想有负距离的进展…

　　林可见方时序并没有拒绝她，也没有察觉到方时序的异样，鼓起勇气就要把自己的唇送上去。

　　却在下一瞬被方时序推开。

　　“我是自愿的…”

　　林可还想再一次尝试，可方时序根本没有给他任何一点机会，直接起身下床，快速换上次买好的西服。

　　林可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阵落寞，也跟着起床，换上婚纱。

　　两人收拾完之后，接亲的车队也刚好到楼下。

　　他们看到林可穿着婚纱从楼上下来，皆是目瞪口呆。

　　车队朝着乔清欢居住的地方驶去，距离越近，方时序心中的焦虑就越发不安。

　　直到他看到空荡荡的房间。

　　终于意识到什么…

　　“怎么会呢？”

　　方时序自言自语。

　　他以为按照乔清欢的习惯，以及对自己的爱，会将房间布置的喜气洋洋的，怎么就什么都没有了。

　　“乔清欢！”

　　方时序叫了一声，没有任何回应。

　　他又去到乔清欢的卧室，依旧是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甚至整个家没有出现任何一点关于乔清欢的痕迹。

　　方时序的心中不由得有些发慌。

　　掏出手机给乔清欢打电话，对面有冰冷的机械女声传来，“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他又给乔清欢发消息，在各种社交账号上留言。

　　结果都是被拉黑的状态…

　　甚至到最后都登录上了乔清欢的账号，想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也根本没有！

　　那个女人到底去哪里了？

　　方时序的思绪乱如麻，想试图理顺脑子里的情绪，可怎么都不行。

　　脑海中只要不断闪过乔清欢一次又一次冷漠的表情，失望的眼神。

　　第一次，方时序感到了害怕。

　　也是这时，他回头刚好看到另外的床头边有一个笔记本。

　　他毫不犹豫地打开，封面上的字让他的心不禁一抖。

　　【被方时序伤害的那十次】

　　这是？

　　方时序往后翻页，上面的内容让他的手都忍不住颤抖。

　　他做过这么多伤害乔清欢的事吗？

　　在她车祸出院的时候去陪林可。

　　为了林可的一句话，逼她喝酒到胃疼到医院洗胃。

　　林可犯错得罪甲方，他让她去对方公司楼下站了七个小时。

　　这些事，方时序其实早就记不清了，但如今看到这个，当时的那些画面的又清晰的出现在脑海中。

　　他继续往后看着自己被记录的罪行。

　　第八次：我生日的时候，方时序让我给大家剥栗子，倒酒…

　　第九次：明明我才是新娘，为什么穿婚纱的是林可？她从来不肯陪我吃火锅，今晚却陪着林可吃了辣锅…

　　第十次：方时序总是不信我，林可获奖的那首曲子，是抄的我的。

第10章

　　10

　　上面的字，一个又一个，虽是一动没动，可方时序就感觉它们像是变成了一把又一把的利刃刺入他的心脏。

　　疼的难受。

　　“乔清欢…”

　　方时序低声喃喃道，止不住心中愧疚的情绪，眼上很快染上了一抹红。

　　这是他成年后第一次落泪，没想到竟然是因为他从来都瞧不上那个的乔清欢…

　　等在客厅外面的林可见方时序还没有出来，也拎着婚纱走进来。

　　她看着空荡荡，没有林可任何东西的卧室，嘴角带笑来到方时序跟前。

　　“学长，学姐走了，就让我来做你的新娘好不好？”

　　方时序没有回答，只是幽暗的眼神扫过去。

　　林可被吓了一跳。

　　但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了自己想说的话。

　　“学长，你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我是真心喜欢你，也想嫁给你的，之前学姐在的时候我不好说，你就让我做你的妻子，以后照顾你的生活好不好就？”

　　方时序听到这话，忽然就想到了上次吃火锅的事，忍不住冷笑出声。

　　“你照顾我？林可，你明知道我不能吃辣，还让我去吃火锅，我当时胃疼的脸色都变了，你看不出来吗？”

　　林可低下头，没说话。

　　其实她当时看出来了的，只不过是因为…不想太管而已。

　　况且她是女孩子，是应该被照顾的那个，为什么要去关心方时序一个大男人呢？

　　见他不说话，方时序又冷冽出声，“所以你怎么照顾我？而乔清欢只要我一蹙眉，就知道我难受，想要什么…而你，什么都不知道。”

　　方时序将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将林可赶了出去。

　　而他也更清楚的知道，一定要找到乔清欢，给她道歉，求她原谅，之前是他不珍惜她，是他畜生不如！

　　林可走后。

　　他将那个小笔记本来来回回看了好些次，每看一次都没有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

　　方时序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满脑子全都是那时候乔清欢在的画面。

　　也是这时候，方妈妈的电话打了过来。

　　“怎么还没来，大家都等着呢。”

　　为了儿子婚礼，方妈妈Finition citron也操心不少，酒店全都是她一个人负责跟下来的。

　　方时序实话实说，“妈，乔清欢不见了…东西她也全都收走了。”

　　方妈妈被震惊到，都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怎么会呢？清欢那丫头不是很喜欢你的吗？她会离开？”

　　“因为林可吧。”方时序颓废道：“但我现在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找她，我对她根本就不了解！”

　　“妈，乔清欢跟你关系好，你能知道她可能去什么地方吗？”

　　“她去…我怎么知…”道。

　　方妈妈后面一个字都还没有说出来，忽然想到什么，眼前一亮，“儿子，你如果真的想要把乔清欢追回来，可以去奥地利维也纳音乐学院试试。”

　　“奥地利？”

　　方时序有些不解，她怎么会去那边。

　　奥利地属于欧洲中部，距离这里几万公里。

　　方妈妈也不敢确认，“我猜的，我就是刚才忽然想起了之前那丫头跟我说，如果没有跟你在一起，就想去维也纳音乐学院看看。”

　　方时序那一直黯淡的眼神在一瞬间就亮了。

　　心中有格外强烈的直觉，乔清欢一定在那边！

　　一定！

第11章

　　11

　　方时序定了去奥地利最近的机票，20个小时的飞行后，他终于抵达维也纳机场。

　　而后前奔维也纳音乐学院。

　　乔清欢，等我…

　　你一定要等我！

　　而与此同时，乔清欢正上完今天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