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我们国春节，频频骚扰我国海域，就是故意来恶心人。”

教官说完，其他飞行员也跟着附和。

“是啊，原工你不知道，从除夕夜到刚刚，这已经是第三波了。”

听闻，苏黎眉头皱的很紧。

正在这时，无线电话筒传来了同志的声音：“报告！米国侦tຊ察机已驱逐完毕。”

闻言，众人的神色才渐渐好转。

凝重的气氛也缓和了下来。

而苏黎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她凝视着显示屏上的画面，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原江冉注意到了，神色一紧，唇抿地格外的紧绷。

……

当天，苏黎上交了离婚报告。

便一头栽进了房间的床铺，她躺在床上，仰着头看着洁白的天花板，不知栽想些什么。

突的，门被敲响。

“砰砰砰”

苏黎眨了眨眼，起身打开了门，入目便是原江冉那种神情寡淡的脸，他抬起眼，随手递过一瓶汽水，语气淡淡：“找你有事，我们聊聊。”

苏黎看了一眼橙黄色的汽水，缓缓接过，关上门，跟着原江冉来到了走廊外面。

已是夜深。

白炽灯笼罩在两人身形上，形成两团阴影。

两人并肩靠在墙壁上，苏黎含着吸管，原江冉则对着瓶口喝了一口饮料，那姿态跟喝酒一样，像是有什么烦心事一般。

良久，他冷淡的声线回荡在走廊处：“看你今天有些心不在焉，有心事？”

第21章

话音落下。

走廊里沉默一瞬，半响，苏黎才装作打趣一般出声：“你还挺关注我的。”

这一听就是在转移话题。

“两年了。”原江冉回道。

苏黎有些错愕，抬眼看他，就见他目光有些恍惚：“我们认识两年了，能不清楚你的性子吗

？”

闻言，苏黎眼一颤，垂下眼睑掩盖着情绪，她说道：“我想要……试飞青鸟号。”

青鸟号乃是采用了从苏国传来的著名中型喷气轰炸机的技术。

我国引进后并仿制制作成了飞鹰号，改进了载荷差、速度较慢的缺点，现在可以担任轰炸，侦查，巡逻等多种任务。

只要能够量产，对于米国的战斗机就不会如此被动了。

但问题是，这个机型测试还不稳定，因为一些问题，测试阶段已经有三个试飞员牺牲了。

苏黎说完这句话，走廊处沉默了许久。

两人都非常清楚，一旦参与飞鹰试飞，死亡几率直线上升。

气氛逐渐变得沉重。

良久，原江冉才吐出一口浊气，压抑着声调说道：“你打报告……我会帮你。”

意思就是如果有上级不同意，原江冉就会帮忙，就如同他当年不顾众人阻止，拥护她成为歼-8战斗机试飞员一样。

苏黎锤了他的肩膀一下，笑道：“多谢原工，你真是个好领导。”

原江冉感受着她的力度，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命比什么都重要，关键时刻不要逞强，要及时跳伞。”

前两个飞行员，一个为了数据，错过了跳伞最佳时刻。

一个为了不放弃后方昏迷队友，试图救机，却失败了，两个人永远留在了雪山上。

原江冉知道若是苏黎面临这种情况，一样会做出这个选择，但他依旧忍不住这样劝说着。

他一边说，一边侧目紧紧盯着苏黎的眼。

那目光之中带着固执，似乎苏黎不回应就会一直看着她答应下来。

见状，苏黎心头一软。

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不会的，我可是很惜命的，你放心吧。”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左右分开回去各自的宿舍。

原江冉走了几步，到了拐角处，突的停了下来。

他回身看了一眼苏黎，目光柔和一瞬，苏黎还是和从前一样没变，一样的固执和坚强。

记忆骤然回到一年半前。

苏黎作为当届飞行学院成绩第一名，来到空军基地一号报道，原江冉早就听过她的传闻，想到新机需要试飞员，他便特意来接待。

为了测试她的极限，原江冉给了一个几乎是闻风丧胆的训练测试。

其他人看了都不由得咂舌。

“乖乖，你这是要往死里练啊……”

“这训练连男人都不一定能吃得消，她一个女人行吗？”

这些话语自然传到了苏黎的耳里。

但她什么都没说，用实力证明了自己，特别是抗眩晕测试，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天赋异禀。

原江冉很满意，问她：“你通过测试了，想要开什么机型？”

那一天，是个阴天。

苏黎站在停机坪上，看向了歼-8战斗机，目光满是激动和向往。

正在这时，浓密的乌云散开了一点，一束光照在了苏黎的身上。

她说：“我要开歼-8战斗机！”

那一刻的她，很美。

第22章

苏黎的换机试飞报告交上去后，全程一路绿灯。

显然原江冉打了招呼。

试飞的那一天，天气很好。

苏黎身穿飞行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原江冉专门过来送她上机，面色依旧是严肃，好似看不出内心的紧张：“苏黎，确认没有问题吧？”

苏黎瞥了一眼他攥紧的手，回复道：“原工，没有问题。”

两人面对面郑重点了点头。

随即，苏黎冲他摆了摆手，便上了青鸟轰炸机的后座。

青鸟轰炸机分为两个座舱，前方负责飞行，后方负责雷达。

因为苏黎是第一次上新机，她便先坐在后方熟悉。

上机后，坐在前方的搭档回过头，戴着头盔看不清表情，但能从语气听出他的欣喜。

“苏黎同志，终于可以和你一起飞了，让我见识见识天才是什么模样？”

这是和她一同从飞行学院毕业的同期同学——李川。

同窗同学，自然感情不错。

苏黎戴着头盔，笑着点头：“放心，这就让你见识见识。”

闻言，李川哈哈大笑起来：“真有你的，一点都不谦虚。”

苏黎笑了笑，她被众人说的天才已经免疫了，已经不在乎谦虚不谦虚了。

打完招呼，试飞开始。

青鸟巨大的羽翼缓缓上升，起飞很顺利，直到到了碧蓝的天空稳步飞行，坐在塔台上的人们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无人注意的角落，原江冉也轻轻舒了一口气。

他眸色深沉，心中想着。

希望以后的每一次飞行，都是顺顺利利的。

……

轰炸机在空中平稳飞行。

苏黎看了一眼洁白的云层，眯了眯眼，感慨道：“每次飞行看到云层，都会觉得好美。”

前方的李川回应：“是啊，我儿子知道我能飞，可羡慕死了。”

说到孩子，苏黎的心柔了一下。

虽然她没有当过母亲，但听到这个话题却总是能够会心一笑。

聊了一会儿，飞机已经飞到了无人区，两人便开始了扔导弹任务。

“轰”地一声。

导弹落在山头，发出一阵巨大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