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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梁淮生眼里,就成了孟桑遭人欺负后又被人拿钱侮辱。
想当初她在梁家生活,出行有专车接送,何时受过这种罪?
梁淮生看不下去,直接在下一站从后门上车,把孟桑拽了下去,临走时还不忘给那位大爷一眼震慑。
孟桑没想过会再见到梁淮生,还是在这种情形下。
男女力量的悬殊,显得她的挣扎就像个笑话。
梁淮生轻而易举就把她推进了车里。
车门嘭一声关上,震得孟桑脑仁疼,随之而来的晕眩感让她突然很想吐。
她也没憋着,直接就吐在了车里。
梁淮生上车后只是皱了下眉,然后递过去纸巾和口袋,“以后不要在车上吃东西。”
孟桑笑了。
敢情他以为她这是在车上吃东西晕车才吐的。
刚才他的行为有多疯狂,他是一点也没意识到。
孟桑没接男人递给她的东西,自己从包里拿纸擦拭干净后去开车门。
发觉车门落锁,孟桑首先看的就是时间。
还有十五分钟了。
她现在下车打个出租过去都要十二分钟。
不能再和梁淮生耽搁时间了。
“我现在有急事要去办,梁先生有什么事等我忙完了那边再说,还请梁先生开门。”
一口一个梁先生,好像他们是陌生人一样。
梁淮生很不喜欢这个称呼,但他看孟桑的着急不像是装出来的,也就没跟她计较这个。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孟桑想说不用,可是等她打到车,怕是就要迟到了。
而且梁淮生耽误她的时间,让他当司机送她过去不是应该的吗?
梁淮生听见她说的地址后,眉心拧紧,“是不是沈思景逼你去跳舞的?”
孟桑正在给舞蹈老师发消息,说她可能迟几分钟到,闻言一愣,抬头去看梁淮生,“梁先生从哪儿看出我是被逼的?”
“你最讨厌的就是跳舞。”
孟桑垂下眼睫轻笑,“梁先生记错了,讨厌跳舞的是您妹妹梁桑桑。”
话音落下,车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16
当年孟桑在被梁家收养后没多久,就被安排去了画室上课。她不喜欢画画,不想一直坐着,梁淮生就安慰她说:“技多不压身。”
她信了这句话,于是问梁淮生可不可以学跳舞,没想到梁淮生立马就变了脸色,告诉她学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学跳舞。
后来才知道是因为梁桑桑恐惧跳舞,梁淮生才不准她学跳舞。
她们只是眼睛像,梁淮生却妄图把她打造成另一个梁桑桑。
可见梁淮生确实是拿她当妹妹对待的,既是妹妹,就断然不会橣橗㊉㋕有喜欢上的可能性。
之前是她没有看透这点,总认为不会有人真的拿一个替身当自己亲人,事实证明,执念深到某种程度,万事皆有可能。
两个人一路无话到了舞蹈室。
下车后,孟桑再次提醒梁淮生:“我和梁家已经解除收养关系,现在我们各走各的路,请梁先生不要再来打扰。”
“我已经离——”
梁淮生话说一半,孟桑的手机响了。
是沈思景打来的,问她到舞蹈室没有。
孟桑不自觉扬起笑容,“马上就进去。”
“等你考核完,记得给我发消息或者打电话,我想第一时间知道你的开心。”
沈思景说话总是很温和,孟桑每次听见,内心都会感到一种很舒适的宁静。
就像春日的午后,沐浴着阳光,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好,你那边的天气怎么样?我这边看起来像是要下雨。”
孟桑一边和沈思景说话,一边往里走,完全忘了梁淮生的存在。
男人脸色阴沉,像极了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梁淮生很想冲过去抢了手机挂断电话,但他要是真这么做了,只会让他们的关系更僵。
眼下孟桑还在气他和乔盈结婚,他得想办法让她先消气。
思索片刻,梁淮生驱车去了附近的花店,想到孟桑说过最讨厌粉色,他特意没要粉色的花。
趁着店员在包花,梁淮生提笔在精致的卡片上写下一行字,随后放进娇艳欲滴的花束里。
梁淮生把花放在副驾驶上,驱车回到舞蹈室外等待考核结束。
看着舞蹈室里跟随节奏摆动身体的孟桑,梁淮生突然感到一阵陌生。
这是他不曾见过的孟桑。
就好像......他从未了解过她。
考核结束后,孟桑得到几位老师的夸奖,短短两三个月,她从零基础到如今能够在大家面前游刃有余地展示自己,进步非常之大。
谢过几位老师后,孟桑赶紧跟沈思景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微信才刚发出去,沈思景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之前不是说喜欢T家的项链?算算时间,应该今天能到。”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快递电话打了进来,快递员正在舞蹈室外等着。
孟桑签收后看见项链,眼眶热热的,声音沙沙的:“怎么沈老师每回都能这么巧?”
之前她要离开京市,不管哪个时间出发,沈思景那边总能合适,起初她以为只是巧合,后来次数多了,她才知道哪儿有什么巧合,不过是有人迁就她。
电话里的沈思景听出她的不对劲,心疼道:“芮芮你现在就哭,我都不敢让你回头了。”
孟桑呼吸一窒,猛地回头。
看着拐角处抱着一束花的男人,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
沈思景两步并做一步,到了孟桑跟前,伸手替她擦掉眼泪,“不哭不哭,这么漂亮的眼妆得花掉了。”
“我又没化妆。”孟桑擦了擦眼睛。
沈思景双手捧起她的脸,“芮芮没化妆都这么漂亮,做我女朋友真是委屈芮芮了。”
孟桑没好气地瞪了男人一眼,“委屈什么委屈?我这叫心甘情愿!”
说完,她搂住男人脖子,大大方方亲了上去。
余光瞥见梁淮生的身影,孟桑眉心一紧,他怎么还在?
沈思景察觉到她的分神,大手摁在她的腰窝上。
这里是孟桑的敏|感处,她嘤咛一声,注意力重新回到沈思景身上。
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梁淮生脸色难看到极致。
自尊心让他没有走过去,而是在开车一路狂飙到郊区后,才给孟桑打电话——
“沈思景的铁饭碗,我轻而易举就能让它碎掉。”
17
孟桑在梁家待的十五年,深知梁家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上人,毁掉一个京大讲师的前程于他们而言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梁淮生本身不是一个滥用权势,冲动行事的人,他这是陷进执念的沼泽无法自拔。
她需要让梁淮生清楚意识到她不是梁桑桑。
电话拨过去,没人接。
再拨,还是没人接。
无奈之下,孟桑只能发消息问:【你在哪儿?】
梁淮生没接电话,也没有回消息,他正在开车回市区的路上。
等到了舞蹈室外面,他才回复孟桑。
一句【到这儿】和一个定位。
孟桑赶紧穿好鞋就要出门,听见动静的沈思景拿着铲子从厨房出来,问她要去哪儿。
“我去见个朋友。”
她如果说去见梁淮生,沈思景肯定会要求一起去。
沈思景温润的褐色眸子倒映出孟桑有些紧张的样子,他没有戳穿她,只是说:“路上注意安全,代我向他问个好。”
“我要是不回来吃中饭,会提前跟你说的。”
“好。”
孟桑抱了抱沈思景,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才走。
沈思景心里那点郁闷转眼就烟消云散,目送孟桑下了楼,他才回到厨房继续忙活。
孟桑打车到了舞蹈室,她以为会看见一个冷脸的梁淮生,没想到他神情温和,仿佛在电话里威胁她的人根本不是他。
“梁先生,我们需要好好谈——”
她走过去,话没说完,就被梁淮生递过来的一大束花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