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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最喜欢你爹那种老实人,你若是真铁了心要走,也找个这样的老实人过日子便是了。”
文盈急道:“不是的,我娘跟老爷什么事都没有,旁人说的那些都是瞎传的。”
她的娘南镜并不是府中的家生子,而是老爷从外面带回来的,一入府便在老爷房中伺候,有时候晚上伺候起夜的也是她。
但陆老爷也并没给她什么通房的名分,只是留在身边做丫鬟罢了,只是府中人总待着不好的心思来揣摩,时间长了便也慢慢惹了夫人的眼睛,这才被许了出去。
文嫣面上露出些歉意来:“是我口无遮拦了,你别生气,这不是府里的人都这般说嘛,我也是一个顺口。”
文盈多少摇摇头,告诉她自己生气。
只是她轻声开口:“若是以往,我当真希望能嫁给向爹爹那老实靠谱的人,可现在是不能了。”
倒并非是埋怨大公子,其实她的命从被大姑娘看中要带回去开始,便已经定下来了,能跟的大公子,已经算是她阴差阳错之下的好造化。
文嫣心里想了想,这种话对现在的文盈来说还是太早了,她才跟大公子没多久,脑子还没向通房侍妾这方面来转变呢,日后慢慢来就好了,总归是不急的。
她转而瞧见了桌面上放着个被油纸包着的糕点,瞧着倒是没见过,她伸手要去拿:“这可是大公子给你的?瞧着倒是不错。”
文盈视线顺着她的伸手的方向看了过去,当即倒吸一口气:“别动。”
她唤的有些急,文嫣虽是一愣,但还是赶紧把手收了回来,眸中带询问地看向她。
文盈将那糕点包了起来,推远了些:“是旁人送给公子的。”
她将夏五姑娘的事简单同文嫣讲了一遍,而后她低声道:“万一公子又起了心思要将这糕点要回去,我若是拿不出来,不太好。”
文嫣盯着她来瞧,看了又看突然笑出声来。
她用手中的帕子掩唇,笑的眉眼弯弯:“我说你怎么好端端同我说起什么出府不出府的事来,原是吃这夏家姑娘的味了。”
文盈一怔愣,她并未有半分的羞意思,而是立即道:“嫣姐,莫要胡说。”
“是我胡说,还是你自己钻牛角尖,吃了这个味?”
文嫣揶揄看她:“我也是从你这个阶段过来的,你的感觉我都懂,三公子去别的丫头房里的时候,我心里也不舒服,可那又能如何呢?”
她掰着手指头来数:“无论谁家郎君都是这样的,得有妻有妾又通房,外面说不准还得有个红颜知己呢。”
文盈赶紧来摆手,口中还要否认。
文嫣也不逼着她往这边想,她不怕文盈不吃味,就怕她真的吃了味。
她的笑慢慢敛了回来,面上认真的很:“你无论心中如何,可千万不能在大公子面前表露出来,郎君们都是这样的,即便是再宠爱你,但也不能叫你越过了正头夫人去,那叫宠妾灭妻,说出去叫人笑话。”
文嫣怕她听不懂,干脆教她几句话:“若是大公子提起这位夏姑娘,你不管他说的是好话还是坏话,你夸就是了,若是你遇到她,便将自己放的低一些,千万不要在她面前说大公子对你的好,若是她夸了你什么,你尽可能自贬就是了。”
文嫣一连串的话说的很多,文盈能听得出来,这还同娘亲教给她的差不多。
她如今也能渐渐明白了些,女儿家大抵都不希望夫君身边有在乎的旁人。
她已经占了一个谨慎侍奉的丫鬟名头,还是能伺候床榻的那种,若是太过招摇,难免会碍了未来夫人的眼睛。
文盈的头稍稍低了下来,文嫣同她说的都是好话,她都尽数应承了下来。
“这才乖。”文嫣欣慰地抚了抚她的头,“前几日我得了个方子,听说对子嗣有助,咱们这种长久喝避子药的身份,日后难免子嗣艰难,等下我抄一份叫人送过来给你,等夏姑娘进了门,你就可以开始吃了。”
文嫣言语里隐隐带着些欢喜的意味,喜滋滋地替她日后的未来打算。
可在文盈心里,她却并不觉得有子嗣是好事,最起码在文嫣和娘亲之间,她更觉得娘亲说的话才是对的。
可瞧着文嫣的模样,她却没有办法拒绝,只能将这事也一同应承了下来。
紧接着,文嫣便不在同她提同公子们有关的事,挑拣了些府上的趣事来说,说的话终于同从前一样,好像她们还是缩在夫人院子里那般。
文嫣陪着她待到了下午,瞧着外面天色有些擦黑,她才站起身来:“我得回去了,省得三公子回来了瞧不见我。”
文盈也起来送她,虽是为她能如愿受三公子看中而高兴,但却还是有些不舍。
“你留在屋里罢,也不用来送我,反正咱们都还在陆府呢,今日见不到明日还能见。”
文盈点了点头,强扯起一个笑来,压下心中的不舍这才将人给送了回去。
待文嫣走了,文盈想了想,到底还是去见了杜妈妈,虽说今日给她放了一日的假,但她素日里也算不上多忙,真要她什么也不做呆在屋子里,她倒是还有些于心不忍。
杜妈妈瞧见她站在门口不说话,热切地伸手招呼她进来。
文盈仍旧同以往一样坐在她身边帮着做些零碎的事,她沉默半晌,终是开了口:“您能帮我买个软榻来吗,旧的也行,怎么都好,印钱直接从我月利银子里扣罢。”
杜妈妈手上的动作一顿,侧眸看她,自以为看透了她的小心思。
“你莫不是还因为那一碗避子汤药,来同我闹脾气罢?”
第六十九章 她最大的不好,不在她的出身
文盈知道杜妈妈是误会了自己,但却觉得什么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她知道,杜妈妈待她的心是好的,但这份好,在与到大公子家宅的事上,总要若下来好几分。
即便她如今在大公子身边没什么名分,但在杜妈妈心里,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为了一个名分,背着所有人先斩后揣上孩子,同后宅所有女子一样,为争个一席之地。
她已经歇了继续同杜妈妈辩驳的心思,只道一句她能接受的话:“我若是一直同公子同榻而眠,要是有公子劳累想要自己一人休息的时候,岂不是耽误了公子?”
文盈这般说,倒是能叫这话让杜妈妈到心里去。
“好,我给你弄一个就是了,不必用你什么月银,你自己总要留着些体己钱傍身的。”
文盈沉闷地应了一声好,没再说什么旁的。
她本也就是个安生性子,要是什么时候有了什么不悦的心事,也只是一味的往心里去揣。
幸而她往日里也都是沉默的,如今才没有叫杜妈妈察觉出异样来,否则又要想她是不是在闹着别扭。
这一日安生过去,大公子回来时天色已经彻底黑沉了下来。
陆从袛去寻文盈时,她已经准备躺下了。
他也没多想,直接推门便向屋里去,瞧着人在床榻上侧躺着,倒是难得生了些逗弄的心思来:“你这丫头倒是猖狂,主子回来了,竟还能在躺得住。”
文盈原本还想着装睡的,但听他说这话,到底也是躺不住了。
她这么多年来守着丫鬟的本分一刻都不得歇,方才也是她实在想逃避着些,这才想岔了。
她慢吞吞起了身来,看向大公子的神色里底气不是很足:“您回来了?”
陆从袛轻笑一声:“我都站你面前了,还有什么可问的。”
说着,他坐到了圆凳上去。
昨夜他休息的很好,也不知是因为床褥上有文盈身上干净的味道,还是因为这地方当真有什么邪乎的本事,叫他想要日后都歇在此处。
故而今晚下了职,他自己的房间都未曾回,便直接来了文盈的屋子。
彼时他给自己倒了杯碎茶水,喝一口要吐半口茶沫子。
他没忍住蹙了蹙眉:“我院子里应当也没穷到这个地步吧?你这屋子里的茶怎么差成这样。”
“奴婢也品不出什么来,喝好茶难免浪费了。”
她声音轻柔,乖巧地立在陆从袛身侧。
他没察觉出文盈的异样,却是在心中一边享受着身边有这样一个温顺乖巧的女子,一边又暗暗道她当真是做不得一家主母。
难怪世家大族里,总会要求娶一个高门大户的嫡妻,文盈最大的不好并不在她的出身,而是她这个软弱的性子。
若是对上那些内宅之中的老油条,岂不是要被吞的连骨头都不剩?
倒是那夏五姑娘不同,虽是个庶女,瞧着在家中处境也是艰难,但却知道如何给自己谋求一条出路,想尽办法将自己展露到他面前来。
陆从袛又抿了口着苦涩到难以下咽的茶水,语气待着几分纵容:“明日我叫杜妈妈给你准备些来,现在不会喝,日后慢慢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