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撞嘶哑的声音随之传来：“这种时候，就别问这么扫兴的问题了。”

宋满鼻尖发酸，心脏滋滋抽痛。

她执着地又问：“以前呢，你以前有......很喜欢我吗？”

林乾予不理她。

宋满用力抓他后背以表不满，白皙的皮肤上留下好几道红痕，她声音哽咽道：“你说啊。”

林乾予呼吸愈发粗重，没有说话。

宋满的眼泪混着热水留下，眼前一片模糊，做到最后，她累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被林乾予抱出了浴室。

第二天一早，宋满意外地看到林乾予还没走，两人不尴不尬地一块儿吃了个早饭。

林乾予随口一提：“我要出差，一周回。”

宋满有点惊讶，林乾予之前从来不会跟她报备行程，她受宠若惊地点点头，继续安静吃饭。

林乾予走后，宋满收拾了行李回家，她尝试换个环境来改变睡眠问题，正好林乾予一周后才回来，什么都不影响。

在原来的公寓待了三天，失眠的症状真的有缓解，正当宋满庆幸的时候，林乾予打来了电话。

宋满感到奇怪，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冷沉的男声：“你没回家去哪了？”

宋满喉咙一紧，实话实说：“我回了趟原来住的地方。”

犹豫一下，她又问：“你......在家？”

林乾予冷嗤一声，声音压抑：“宋满，如果你今晚不回来，那就永远别回来了。”

电话挂断，响起一阵忙音。

宋满能听出来他有多愤怒。

于是，她什么都顾不上了，拿着手机夺门而出。

宋满气喘吁吁地冲进家门。

本以为面对林乾予的怒火已经足够让人心焦的了，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接下来的这幕更加残酷。

卧室里传出难耐的喘息声和女人娇柔的叫声。

宋满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寒意从脚底爬边全身。

莫大的无奈和悲哀涌上心头，即使没有镜子她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该有多难看，胸腔里像是浇了一瓶百草枯，心脏被腐蚀成一团死肉。

她甚至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林乾予把叫她回来就是为了让她看这些的吗？

第十四章

真是可笑。

只有爱一个人，才会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动心神，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辗转反侧。

爱得越深，伤得越重。

宋满早已遍体鳞伤。

没轮到她来选择，一场性事结束后，林乾予自己推开了门。

他身上的衬衫大敞开，从脖子到胸口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痕，昭示着刚才的战况有多激烈，他冷淡地看着宋满，轻描淡写道：“你来的太慢了。”

宋满深感讽刺，很淡地勾了下唇。

按照林乾予的逻辑，他回家就是为了泻火。

如果宋满在的话，那她就是最方便趁手的工具，他责怪她没有做好一个飞机杯该有的职责，很无奈地才找了别的女人。

原来这是对她的惩罚。

宋满脑袋有些发晕，胃里面传来酸疼的感觉，像是吞了一块生肉一样恶心。

对她的宰割还没有结束。

紧接着，里面的女人穿着件丝绸睡衣走出来，她笑颜如花地朝宋满招了招手，脸上的表情轻蔑又得意，很亲昵地点起脚尖在林乾予脸上印上一个吻。

那张脸分明是林洛施！

宋满脑子里嗡一下炸开了，眼前的人好似有了重影。

她痛苦地捂着额头，胃里的酸水返上来，她跌跌撞撞地跑到卫生间，跪在地上扶着马桶，“哇”得一声吐了出来。

林乾予当即脸就绿了。

他追了过去，语气急躁道：“你他妈到底有什么毛病？”

胃里面的东西都吐干净了，宋满一直在干呕，眼泪顺着脸颊砸到地板上。

林乾予递给她纸擦脸，宋满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重重打开他的手，空气中回荡着清脆的响，男人整个手背都红了。

林乾予表情凝滞了，眼神里透露着不敢置信。

这一下像是直接扇在了他脸上。

林乾予在原地愣住了。

这次，说什么宋满都不愿意睡那张床了。

林乾予哄也哄了，威胁也威胁了，他高傲自负，道歉是不可能的，最大的让步就是把床扔了换了张新的。

但宋满的态Лимонная отделка度没有丝毫软化。

林乾予耐心耗尽，气得把婚纱照砸了，扔下句话：“宋满，是不是我对你太宽容，让你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基本的夫妻义务你都不愿意履行，我要你这个林太太还有什么用？是你非要惹我的，那就后果自负！”

他的声音冷得像刀子，一下又一下扎进宋满心里。

第二天晚上，宋满被秘书带去了一个娱乐会所。

一进去，一楼是一个舞台，穿着暴露的舞女跳着艳舞，她们游走在男人中间，看客畅怀大笑将大把钞票塞进她们衣服里。

宋满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林乾予和几个朋友一起坐在二楼看台上，两条长腿交叠，悠闲地靠着沙发睥睨一切，他们每个人身边都有女孩儿陪着。

宋满一抬头和他对上视线，男人朝她招了招手，就像是在主人叫狗一样。

他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惯了。

宋满的心变得麻木。

第十五章

以前林乾予对她是真的好，他把她宠到了天上去，要星星不给摘月亮，连朋友也说过“天上地下再找不出第二个像林乾予一样爱她的人。”

曾经真的爱过，遭到背叛后才恨她入骨，想要疯狂的报复。

他何尝不是困住了自己呢。

宋满知道自己犯贱，她揣着补偿的心思总是忍不住心软，一次次忽视他对自己的伤害，一次次无底线地原谅他。

可是犯贱也有限度的，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宋满掩藏心中的悲伤，深吸一口气，沿着楼梯走上去。

林乾予嘲弄地看着她，一把将人扯进怀里，贴在她耳边道：“买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回家，你觉得我是冤大头吗？既然你不知道知足，那咱们就试点别的。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下去演一场脱衣舞，把我花在你身上的钱赚回来；第二，在座的各位老板都是要给我送钱的财神，你去挑一个把人给我陪好了。”

宋满脑袋空白一片，怔怔地望着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在林乾予漆黑冷戾的眼睛里，她感受到了认真的态度，绝望之感铺天盖地袭来。

宋满嗤笑一声，脸上流露出荒诞的神情，她抹去两行清泪，破罐子破摔地换上一副媚笑，端着酒杯，坐到了离林乾予最远的男人身边。

林乾予脸色阴森地看着宋满，捏紧手里的酒杯，冷漠开口：“你还挺会挑的，知道周老板最近在筹备大项目，你把人伺候高兴了，周老板也好多照顾照顾我啊，是吧？”

姓周的男人最开始还不敢有什么动作，听到林乾予的话后放心下来，笑着应承道：“说的哪里的话，互相照顾，互相照顾。”

宋满没再看他一眼，一直虚假地笑着。

周老板放肆地摸她大腿，宋满借着喝酒的机会躲开了。

被男人肆无忌惮地侵犯着，鼻子酸得快要落泪，她不想被人看笑话强忍住了。

为了少被占便宜，她只能不停地敬酒，不知喝了多少杯，意识昏昏沉沉，说话都有些不连贯。

冰冷的酒液尽数灌进胃里，里面像是有一台绞肉机在高速运转，折磨得她痛不欲生，她一只手扶着桌子，上身弓起来，额头上布满虚汗。

忽然，宋满吐了一大口，肮脏的呕吐物中混着大量血丝，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她失去了意识，重重栽倒在地。

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林乾予最先反应过来，飞快冲到她面前，他把人抱在怀里，一脸焦急地喊她名字，宋满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打了个电话，情绪激动道：“唐延，把车开过了，查最近的医院，找人开快速通道，快！”

林乾予红着眼睛环视一圈，最后目光钉在周老板身上，对方一脸惊慌地摆手，歉意道：“我没灌她酒——”

话没说完，林乾予拎起酒瓶子砸在他脑袋上，又狠踹他一脚，暴躁地喊道：“我操你妈的，去死吧！”

......

病房里万籁俱寂，输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