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算他猜错了，林曦真的得了胃癌，可现在医疗技术那么发达，癌症不见得就是绝症，况且他们上次见面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活着啊！

霍锦城决定亲自去看个究竟，他对着沉默下来的工作人员问：“林曦在哪儿？我要见她！”

他拒绝接受她已经不在人世的现实，得到具体地址后，没跟任何人交代去向，就这样发疯似的冲出家门，直奔医院而去。

张嫂和苏凉都想过拦他，但等他们意识到他要出门，已经来不及了。

霍锦城一路上闯了不知道多少个红灯，挨的骂更是不计其数，好在没遇到交警，得已用最快的速度出现在医院里。

他连喘口气的间隙都不敢给自己留，一进医院就直奔遗体捐献科。

先前同他通电话的工作人员已经提前在这里等着了：“霍先生，您来了，这是您太太的证书，我们由衷感谢她为其他患者和医疗事业做出的贡献。”

说辞同先前在电话里的一模一样。

霍锦城无法继续自欺欺人，他气喘吁吁的重复道：“她......她在哪儿？”

一句话尚未说完，他的眼睛已然红透，就连试图扶住墙面的手也在抖个不停，是下意识的不愿接受这个现实。

工作人员神情凝重的叹了口气，接下来的话彻底让他陷入绝望。

“很遗憾，林小姐早在两个小时之前就因为胃癌晚期导致的器官衰竭不幸离世，她的朋友按照她生前的遗愿和签署的协定将她的眼角膜和遗体无偿捐献给了医院。”

“她的眼角膜会帮助四名患者重见光明，遗体也会在医学院成为大体老师，为学生们的学业和未来的医学研究提供作用......”

他说了许多跟林曦身后事有关的话，但没有一句跟霍锦城有关，仅仅就只是在转述而已。

霍锦城精神上受到了极大刺激，他动作机械地摇了摇头，口中不断重复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不相信......”

工作人员体谅他的心情，没再说话，而是静静等着他缓过神来，把林曦的证书接过去。

不知道过去多久之后，霍锦城总算双手接过了证书，但他只是翻开看了一眼，情绪瞬间就又变得激动起来：“带我去见她，不是说要捐献她的遗体么？那她现在总该在医院里吧！”

世到如今，他仍旧期待着奇迹的发生：“除非让我当面确认这一切，否则我绝对不信！”

林曦不久之前都还在跟苏凉争风吃醋，他对她的表现感到不满，可是从未想过她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单是把这个念头从心底过一遍，就觉得痛彻心扉。

工作人员面露难色：“霍先生，你有所不知，为了保证器官活性，摘除手术结束后，会被立刻送往患者所在的手术室，而且林小姐已经将遗体一并捐献，现在......她应该是在医学院了。”

第12章

家属会感到难以接受是很正常的事，所以他说的很谨慎，生怕霍锦城会大闹医院或者悔捐，虽然现在木已成舟，已经是晚了。

不料霍锦城一心只想确认林曦的生死，他在见到她最后一面之前，绝对不会相信她死了。

医学院的所在距离这家附属医院并不算太远，他为了赶时间连车都没开，直接靠两条腿，跟一阵风似的刮了过去。

霍锦城被保安无情地拦在了医学院门外：“这里不对外开放，想参观校园的话去别的院系吧，这边不行。”

“我不是来参观的，我是来找人的。”

“那你有预约么？”

“我可以登记。”

“不行，得预约......”

保安态度坚决，说什么都不肯让陌生人进入医学院内部，而这边的门又是格外的沉重，他若是不给开，其他人连冲卡翻墙的可能性都没有。

霍锦城没有忘记自己的来意，他按捺住急躁的心情，颤声同保安解释：“我是来找我太太的，他们都说她被送到这里来了......”

他讲的情真意切，是真的在为林曦的事感到痛苦。

可保安听完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他甚至不屑的笑了一声：“你太太病了这么长时间，你这个做丈夫的难道会一点都不知情吗？那可是胃癌，又不是伤风感冒，再说了，感冒也瞒不住啊。”

言外之意就是说霍锦城故事编的太离谱，让他都快听不下去了，当即摆了摆手补充：“我不管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不行就是不行。”

霍锦城难以接受的问：“你认为我在撒谎？”

“不然还能是实话么？遗体捐献必须经过家属同意才行，你连你太太病逝的消息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有空签字？捐献流程从一开始就无法成立，还是回去多打听一下吧。”

保安的话深深扎进了他心底。

霍锦城眼见通过正常途径进医学院的大门是不可能的事，索性红着眼圈回到遗体捐献科。

他找到先前递证书给他的工作人员质问：“我从来没在同意捐献的协议上签过字，事情怎么办成的？”

此话一出，工作人员也急了：“霍先生，你说话要讲证据，我们是按流程办事，不可能会擅自处理病人的遗体。”

这是很严重的指控，一个搞不好是会把他们整个部门都送进牢里去的。

霍锦城宁可相信是流程出了问题，有人冒用林曦的信息，也不愿意接受她已经死了的事实，他坚持道：“我会去告你们的，到时候不论她去了哪儿，我都会把她找回来。”

工作人员没办法，只好对他说：“请您跟我来。”

霍锦城以为对方是打算松口，快步跟了过去，然后他眼睁睁地看到工作人员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递过来问：“这是您的签名没错吧？”

眼前的协议上赫然是他的亲笔签名。

霍锦城脑海中嗡一声炸开了锅。

他想否认，说这是有人伪造的，可不久前发生的一件事跟放电影似的从回忆深处浮上水面。

“这不是手术同意书么？为什么会变成捐献协议书，她让我签字的时候，只说自己要打掉孩子去医院做人流，我想都不想的就签了......”

他痛苦至极地跌坐在桌边的椅子上。

工作人员这下是真的疑惑了，忍不住问到：“你们是打算离婚了么？明明人流手术也不是小事，那是你们的孩子吧？”

发生在霍锦城和林曦之间的每件事都让其他人感到匪夷所思。

霍锦城没脸将原因讲出口，他只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近乎哀求的对工作人员说：“能不能让我再见她一面？只是一面就好，我知道捐献出去的遗体没有葬礼，所以......帮帮我。”

大体老师会在教学任务结束后由学校统一负责火化和扫墓，不需要家属再为此多操心。

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