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眼神让我不寒而栗，手也下意识地护住腹部。

“太太，汤炖好了，您喝点吧。”厨房中的陈阿姨探出身说道。

我点点头，犹豫了一下才拿起药瓶倒出一颗药捏在手里。

陈阿姨把汤端了过来，我接过的空荡将手里的药放进汤中。

我搅弄着汤，见药被溶解后将碗递回去：“给妈吧，我现在没什么胃口。”

说完，我起身回了房。

陈阿姨应了声后，端着汤去敲婆婆的房门。

我听见开门声，还有婆婆几句不耐的低责。

不过看到陈阿姨拿着空碗回了厨房，我紧绷的神经才松了下来。

没想到不到十分钟，婆婆忽然把一罐蜂蜜放在桌上。

陈阿姨一脸茫然地看着她：“老太太，这是？”

婆婆的眼神穿过门框，睨看着我：“给我孙子吃的。”

听到这话，我只觉好笑。

才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这么快又承认是她孙子了。

我望向那罐蜂蜜，朝婆婆笑了笑：“谢谢妈。”

这些年，无论是谁送的礼品都被她放在自己房间，生怕我抢了一样。

突然的施舍，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没安好心。

七点已经过了，原本早就下班的霍凌绝却还没有回来。

他没有打电话给我，只是发了条短信，说公司的事还没忙完。

原本我以为自己会因为他这些拙劣的理由失落，结果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早就已经不在乎……

第二十一章 虐待

婆婆正在看电视，我当着她的面冲了杯蜂蜜水回了房间。

即便我没看见，也知道她脸上一定有着得逞的笑容。

刚把蜂蜜水放下，手机忽然响了一声。

我以为是霍凌绝的消息，没想到是一个好友添加申请。

——凌司宸——

我心一顿，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天自己的冲动。

只是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微信号？

犹豫了半晌，我还是按下了通过。

添加完好友后几秒，凌司宸就发来了一条消息。

——记得忌口。——

看到这四个字，我下意识地看向床头柜上的蜂蜜水。

我抿抿唇，指尖在屏幕上敲击着。

——你有千里眼吗？——

凌司宸回消息回的特别快，快到我觉得他早就准备好了回答。

——没有，但有直觉。——

我看着，忍不住笑了一下，只是不知道该回什么，便暂时把手机收起来。

婆婆电视声开的很大，即便我关着房门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把蜂蜜水全部倒进洗手池里，拿着空杯走了出去。

“妈，您今天一直都没吃药，这样可不行。”

我倒了杯热水走过去，从药瓶里倒出颗药递给婆婆。

也许是我做了让她满意的事，她这一次没有半点抗拒，拿起药就吃了下去。

这一夜，霍凌绝没有回家。

次日一早，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太太！老太太疯了！”

伴随着嘈杂的摔碰声，陈阿姨满是急切的语气里带着丝惊慌。

我紧蹙起眉，最后一丝困意也被冲散。

我拿起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立在正对着房门的床头柜上。

“怎么了？”

我打开门，还刚说完就被客厅的景象惊的浑身一怔。

我从嫁给霍凌绝后，就没见客厅这么乱过。

椅子倒在地上，满地都是垃圾和打翻的早餐。

汤水流了一地，沾污了沙发抱枕。

原本洗好的衣服也丢的到处都是，就连电视都被砸出了几条裂缝。

陈阿姨一脸惊魂未定：“老太太一早起来就说头晕，不知道怎么的就开始发脾气砸东西，我怎么都拦不住。”

话音刚落，婆婆忽然从房间离冲了出来，一双通红的双眼死死瞪着我。

“狐狸精……让你害我！我要杀了你……”

说着，她朝我走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她力气大的吓人，猝不及防的窒息感让我难以挣扎。

陈阿姨惊恐不已，忙去拉扯婆婆，却被她用力推开。

见我被掐的脸都开始变紫，陈阿姨踉跄着跑出去喊着救命。

我看着婆婆那双充满憎恨的眼睛，哪怕是快要被她掐死，我也没有一丝恐惧。

因为我知道我很快就能摆脱她，能把她送去属于她的地狱。

听见呼救的邻居赶了过来，救下我的同时也报了警。

婆婆在民警的控制下，依旧叫嚣着：“放开我，那个狐狸精要害我！你们抓她啊！”

我目光一暗，朝民警道：“我妈有精神疾病，不是故意的。”

闻言，几个民警皱起了眉。

“就是因为有精神病才该去医院治。”

“她差点杀了自己儿媳妇，我们住在隔壁都害怕。”

“我住在这儿这么些年，几乎每天都能听见她打骂儿媳妇。”

几个邻居纷纷为我打抱不平，对门的吴阿姨突然站出来拉起我的衣袖。

我手臂上的大片淤青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口凉气。

“警察同志，你看看这老太太给她掐的，谁经得起天天这么被虐待？”

我抽回手，拉下衣袖：“我妈不是故意的。”

吴阿姨却愤愤不平道：“你还为她说话，她这样就该送进精神病院。”

第二十二章 疯狂

民警表示如果情况属实，为了其他人安全，可能建议我们把婆婆强制送到精神病院治疗。

而这个建议恰恰是我想要的。

陈阿姨陪我去了医院，好在只是一些皮外伤，并没有伤及肚子里的孩子。

病房。

“宁姒！”

霍凌绝急匆匆地走进来，见我安然无恙，险险松了口气。

我抿着唇，竟没有一点对他关心的欣喜。

反而想的是如果我没事，那婆婆也就不会犯大错。

霍凌绝的放心，仅仅是为了婆婆。

他走到病床旁，抬手抚了抚我苍白的脸：“没事吧？”

我摇摇头，笑了笑：“没事。”

霍凌绝紧蹙着眉，眼神带着些许自责：“抱歉……”

我握住他的手，尽量表现得善解人意：“不是你的错，只不过……”

我顿了顿，心中带着几分试探：“警察同志说建议我们把妈送去精神病院治疗。”

闻言，霍凌绝眉头一蹙，有些不太情愿。

“不过你放心，我会去跟警察说清楚的。”我安抚道。

良久，霍凌绝抬眸看着我：“不用了，妈的确是该好好治疗，这事我来处理，你好好休息。”

说着，他揉了揉我的头：“我去趟派出所，一会儿我来接你。”

我点点头，看着他离开。

霍凌绝刚离开没多久，医生拿着本病历走了进来：“宁姒。”

“是我。”我应了声，有些庆幸他是在霍凌绝走后才进来的。

“你有先兆流产的……”

“我知道。”我收紧了手，目光渐渐黯淡。

医生愣了愣，神情渐渐凝重。

我摸着小腹，鬼使神差问了句：“能保胎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越发舍不得肚子里的小生命。

特别是看到B超图时那米粒大小的黑影时，我再也狠不下心将他作为报复霍凌绝和柳媛的工具。

医生思索了一下才道：“那必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