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色一凛，抓住她的手腕反手甩了她一巴掌。

柳媛紧皱的眸子震惊地瞪着我：“你居然敢打我？”

“为什么不敢？”我狠狠地撒开手，看着她踉跄着后退几步，“你可以把我的话添油加醋的告诉凌绝，更可以告诉他我打了你。”

柳媛捂着红肿的脸，平日的优雅大方变成了狼狈：“你……”

我缓缓靠近她，眼神阴狠：“你也是女人，你知道女人疯起来有多可怕。”

说着，我抬手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我会慢慢的，慢慢的把你拥有的东西全部拿走，所以趁现在，赶紧多享受会儿吧，哪怕是我的男人。”

柳媛脸色一白，眼底划过几丝惧意。

我收回眼神，转身离开。

也就是这一刻，我明白我的敌人不过是个纸老虎。

柳媛的底气无非就是霍凌绝的爱和孩子，而我却不在乎。

我在乎的，是要把我所受到的折磨和羞辱连本带利地还给他们！

回到家，婆婆依旧还把自己关在房里。

张阿姨正在给阳台的绿植浇水，我放下包，朝她招了招手后进了房间。

“太太，什么事啊？”张阿姨一脸疑惑。

我关上房门：“张阿姨，你之前照顾过的精神病老人，还有他们家的联系方式吗？”

张阿姨蹙眉思索了一阵后点点头：“有。”

拿到那家人的联系方式后，我立刻打了个电话过去。

趁着婆婆吃完饭睡午觉，我去了那家人的家里。

老人的女儿将一瓶药递给我：“这是我爸之前剩下的，他去世后我本来想扔掉的。”

“谢谢。”我将药放进包里。

“你家里老人也有精神方面的问题吗？”她问道。

我抿唇笑了笑：“是我婆婆，她吃药也控制不了，我想是不是药的问题，所以想把这些药带去医院问问。”

原本晴朗的天忽然暗了下来，风也渐渐大了。

我捂着被风吹乱的头发，仰头看着阴沉的天，心绪有些惆怅。

想不到我活成了电视剧的女主角，走上了一步步复仇的路。

不过这一切也都像电视剧一样，是他们逼我的……

我垂眸叹了口气，准备回家。

转头间，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让我脚步一顿。

凌司宸？

他站在一家婚纱店的橱窗前，目光落在里头一件鱼尾婚纱上。

我皱了皱眉，这城市真的就那么小吗？为什么总能遇见他。

凌司宸好像是从橱窗反光中发现了我，转头朝我看了过来。

也许是他的眼神让我想起了大学时期的他，心里下意识地有些慌。

我想走，可双脚却像是生了根挪动不得，只能看着凌司宸皱着眉朝我走过来。

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跟着他慢慢袭来，我不由后退了两步。

凌司宸目光深邃：“怀孕了还穿高跟鞋？”

闻言，我一怔，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高跟鞋。

这一刻，我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酸涩：“他知道我怀孕也没跟我说过这话。”

凌司宸不言，只是眼神复杂了几分。

我掩去眼中情绪，转移话题：“你怎么在这儿？”

“出来走走。”凌司宸回答的很简单。

我看向婚纱店：“我以为你早就结婚了。”

凌司宸唇线动了动，眼镜下的丹凤眼流露出让人难以看懂的情绪。

“我在等人。”

第二十章 施舍

我愣了瞬：“等人？”

凌司宸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只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缓缓收紧抓着包带的手：“约了朋友，只不过她没来。”

说着，我挪动着有些僵硬的腿，尴尬地笑了笑：“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我转身离开，却还是能感受到身后那道灼热的目光。

回到家，张阿姨正要出去买菜。

见我回来了，她突然拉着我背过身：“太太，我刚刚在扫地，听见老太太在房里说话……”

她忽然停了下来，转头警惕地看了眼婆婆的房门：“我没听真切，不过好像是说太太您肚子里的孩子。”

听了这话，我紧蹙起眉，捂着小腹。

“没事，你去买菜吧。”我故作没事地摆摆手。

等张阿姨走了后，我拿起茶几上的药走向卫生间。

将两种药调换完，我把助眠片全部倒进了马桶，看着它们被冲走。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是霍凌绝。

我调整好情绪才按下接听键：“老公。”

“妈的药到了，你让张阿姨去取一下吧。”霍凌绝道。

“好。”

“对了，让张阿姨不用做太多饭，我下了班带你出去吃饭。”

霍凌绝语气轻柔，差点让我以为我们结婚才没多久。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神色冰冷地笑了笑：“好。”

挂了电话，我把换好的药放回原处。

这时，婆婆突然从房间里走出来，她睨了我一眼，拿着伞要往外走。

“妈，快下雨了，你去哪儿啊？”我顺嘴问了句。

婆婆冷着脸：“关你什么事！”

我看着她离开家，没有任何劝阻。

如果换做以前，我会担心她出事，不顾一切地去阻止。

我走到阳台，低头望去。

婆婆步伐稳健，一直往小区门口走，最后消失在拐角。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响起，豆大的雨唰唰落下，冲刷着原本干燥的路面。

我看着雨幕，缓缓收紧抓进栏杆的手。

在霍凌绝下班前一个小时，婆婆才回家。

我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她目光诡谲地看了我一眼后回了房间。

那个眼神让我不寒而栗，手也下意识地护住腹部。

“太太，汤炖好了，您喝点吧。”厨房中的陈阿姨探出身说道。

我点点头，犹豫了一下才拿起药瓶倒出一颗药捏在手里。

陈阿姨把汤端了过来，我接过的空荡将手里的药放进汤中。

我搅弄着汤，见药被溶解后将碗递回去：“给妈吧，我现在没什么胃口。”

说完，我起身回了房。

陈阿姨应了声后，端着汤去敲婆婆的房门。

我听见开门声，还有婆婆几句不耐的低责。

不过看到陈阿姨拿着空碗回了厨房，我紧绷的神经才松了下来。

没想到不到十分钟，婆婆忽然把一罐蜂蜜放在桌上。

陈阿姨一脸茫然地看着她：“老太太，这是？”

婆婆的眼神穿过门框，睨看着我：“给我孙子吃的。”

听到这话，我只觉好笑。

才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这么快又承认是她孙子了。

我望向那罐蜂蜜，朝婆婆笑了笑：“谢谢妈。”

这些年，无论是谁送的礼品都被她放在自己房间，生怕我抢了一样。

突然的施舍，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没安好心。

七点已经过了，原本早就下班的霍凌绝却还没有回来。

他没有打电话给我，只是发了条短信，说公司的事还没忙完。

原本我以为自己会因为他这些拙劣的理由失落，结果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早就已经不在乎……

第二十一章 虐待

婆婆正在看电视，我当着她的面冲了杯蜂蜜水回了房间。

即便我没看见，也知道她脸上一定有着得逞的笑容。

刚把蜂蜜水放下，手机忽然响了一声。

我以为是霍凌绝的消息，没想到是一个好友添加申请。

——凌司宸——

我心一顿，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天自己的冲动。

只是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微信号？

犹豫了半晌，我还是按下了通过。

添加完好友后几秒，凌司宸就发来了一条消息。

——记得忌口。——

看到这四个字，我下意识地看向床头柜上的蜂蜜水。

我抿抿唇，指尖在屏幕上敲击着。

——你有千里眼吗？——

凌司宸回消息回的特别快，快到我觉得他早就准备好了回答。

——没有，但有直觉。——

我看着，忍不住笑了一下，只是不知道该回什么，便暂时把手机收起来。

婆婆电视声开的很大，即便我关着房门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把蜂蜜水全部倒进洗手池里，拿着空杯走了出去。

“妈，您今天一直都没吃药，这样可不行。”

我倒了杯热水走过去，从药瓶里倒出颗药递给婆婆。

也许是我做了让她满意的事，她这一次没有半点抗拒，拿起药就吃了下去。

这一夜，霍凌绝没有回家。

次日一早，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太太！老太太疯了！”

伴随着嘈杂的摔碰声，陈阿姨满是急切的语气里带着丝惊慌。

我紧蹙起眉，最后一丝困意也被冲散。

我拿起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立在正对着房门的床头柜上。

“怎么了？”

我打开门，还刚说完就被客厅的景象惊的浑身一怔。

我从嫁给霍凌绝后，就没见客厅这么乱过。

椅子倒在地上，满地都是垃圾和打翻的早餐。

汤水流了一地，沾污了沙发抱枕。

原本洗好的衣服也丢的到处都是，就连电视都被砸出了几条裂缝。

陈阿姨一脸惊魂未定：“老太太一早起来就说头晕，不知道怎么的就开始发脾气砸东西，我怎么都拦不住。”

话音刚落，婆婆忽然从房间离冲了出来，一双通红的双眼死死瞪着我。

“狐狸精……让你害我！我要杀了你……”

说着，她朝我走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她力气大的吓人，猝不及防的窒息感让我难以挣扎。

陈阿姨惊恐不已，忙去拉扯婆婆，却被她用力推开。

见我被掐的脸都开始变紫，陈阿姨踉跄着跑出去喊着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