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觞寒苏茗(沈觞寒苏茗)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沈觞寒苏茗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沈觞寒苏茗)
识也只是多年前曾有过一面之缘,除去记得她生得花容月貌,其余并未有过多少交集……可在那梦里,她的模样却那般明晰。觞寒,有这样的道理么?该不会是我与她有特别的缘分吧?”
她还试图说些轻松的话语给沈觞寒逗趣,目光落在他身上时却蓦得惊了一下。
他看上去全然没有了先前自在,嘴唇惨白失色,连眸子都失了光彩,忍着痛似的发起抖来。苏茗连忙上前搀了他一把,触手俱是涔涔冷汗。
沈觞寒头晕目眩地坐下,苏茗刚想着为他倒些热水喝,却被他一把拉了回来。
“阿茗,”他好像慌不择路了,一时半会只能无措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低得到了土里,“阿茗,若是我犯了错……”
可不可以原谅我?
苏茗哪知前世重重关窍,无奈地笑了起来:“你犯的错误还少么,小时候尽是我替你挨鞭子了。还记不记得那个赋分制?”
她讲的是幼年夫子立的规矩,按照平日里的表现为国子监生分甲乙丙丁。沈觞寒自然是记得的,用微不可觉的力度点了点头。
“就按夫子的来,你要是做错事情,我便给你扣分,扣到丁等,我就将你一人丢在京城。”
沈觞寒闷闷不乐道:“你要去哪儿?”
“你在皇宫好好做你的天子啊,”苏茗眼眸弯弯,全然看不出平日里的冷肃,“我为你戍边。”
沈觞寒依旧贴着她的背脊。
因得另一日有政事要处理,沈觞寒将苏茗带回了乾坤殿。
红烛帐暖,风影摇曳,这一夜他好似感知到了什么,片刻不停地轻轻呢喃着苏茗的名字,翻来覆去将浑话说了个遍。
苏茗被他按在榻上折腾得精疲力尽,却依旧半阖着眼眸安抚地摸了摸沈觞寒的后颈。
她睡不惯软榻,多年行军打仗耗损的身体,最能体现出来的就是腰背。
柔软的被褥承不住少年将军发痛的肌理,在每一个承欢后的夜晚,她总是凝视着沉沉睡去的沈觞寒,再翻身睡上房梁。
那儿宽敞又结实,直到天将将明,苏茗才会回到床上。
这夜也同以往那般,等沈觞寒睡着后,苏茗径自上了房梁,她枕着手臂,反反复复思索梦中那些过于逼真的场景。
可是如今沈觞寒不仅不愿意去打仗,还待她这般好。

第二十二章
夜半时她听见床上窸窣响动,正打算跳下去查明情况,却听得沈觞寒急促的喘息。
他连鞋都来不及穿上,赤着脚跑向殿门口,哽咽着喊:“阿茗、阿茗……!”
郑公公正守在殿外,他这般披头散发的慌张模样吓得老太监险些丢了魂,连忙扶住他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沈觞寒如同见着了救命稻草,紧紧攥着他的手腕,魂飞魄散地问道:“如今是什么年号?”
“回陛下的话,如今是庆业四年。”
他总算冷静下来,长舒一口气。
苏茗追封是庆业五年,他记得太清楚。
他这口气松得太早,转头见黑暗中苏茗着雪白寝衣走了出来,目光如电般直直看进他的心里。
“陛下,”她声音很轻,“您怎么睡糊涂,连年号都不记得了。”
沈觞寒张了张口,却无从解释,他小心翼翼地去牵苏茗的手。
苏茗倒是没有挣扎,任由他牵住了,郑公公早知这不是他能干涉的事情,悄悄关了殿门。
一时间只剩下烛花爆开的声响。
苏茗拉着他的手,后退一步,头也不回地走到床榻边。她明明不怎么熟悉此处,弯下腰摸索片刻便勾到了一个搭扣,只是轻轻一扯——
机括响动,一幅幅画卷尽数映进了眼底。
苏茗眸子一颤,她全然不顾沈觞寒劝阻的动作,咬着牙将画卷抖开。
栩栩如生的美人跃然纸上,她眉眼似新月,脸颊透着淡淡的粉,写意工笔描不出她十分的美也有八分,苏茗一眼就认出这是那丞相之女洛云裳。
她端详着,嘴角轻轻翘了起来,有几分讥讽:“好一幅美人图。”
日日夜夜放在身边,枕在床下,想来是怀念了便一睹以解相思之苦。
沈觞寒脸色惨白。
铁证如山,他从前误以为自己爱的是洛云裳,而且误认了那么多年。
解释的语言苍白无力,沈觞寒只想上前抱住苏茗。可苏茗只是将画卷狠狠地砸落在地,眼眶里滑下晶莹的泪水。
“我本以为那个梦只不过是臆想,没成想那是上天给我的启示。沈觞寒,你好卑鄙,我苏茗有什么时候拒绝过你的要求,而你为了救回洛云裳,竟然骗我骗我骗了这么久。”
“你的爱都可以装出来,真好笑……”
沈觞寒嘴唇发着抖,他想说“我爱的只有你”亦或是“苏茗,当年是你救了我,对不对?”
可苏茗留给他的只有一个决然的背影。
走之前她侧过脸,眉眼间已经没有了怒气,只余深深的疲惫。她说:“陛下,我定然去为你带回洛云裳……”
“但是这次,我想向陛下讨一个封赏。”
“如若此次成功,求陛下将臣发配边关、不得回京。如果我死了,也将我葬在北疆吧。”
“臣早已无父无母,这地方再也没有值得留恋的了。”
苏茗就这么走了。
本来朝堂中的兵权就大多数都在她手中,自半月前集结军队后,士兵们都整装待发,等待着主将的命令。
哪怕是沈觞寒也无法阻拦她的决定。
第二十三章
行军路上格外的苦,苏茗心中有气,堵着无处抒发。天性又使她不忍苛责士兵,只得每日自行御马在最前头。
她在梦中其实并未窥得多少天机,零零散散的记忆和强烈的痛楚挤进脑海,能记得的内容少之又少。
那夜不过是因为看到沈觞寒奇怪的反应,结合梦中的内容,竟是让她知道了,十几年的相知相伴,抵不过一见钟情。
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的幻想,沈觞寒不会爱她。
她忍着泪冲在最前面,副官陈启连忙追上来,声音传出去很远:“将军!将军!过了这片林子便有一条长河,莫要再冲了!”
苏茗那一瞬间竟想由着河水将她带走,可是她身后还有一支十万人的军队,她就算可以放任自己,也无法放下对着一群人的责任。
她深吸一口气,随手揩去脸上的泪痕,对陈启道:“你吩咐下去,今晚就在这附近安营扎寨罢。”
陈启点点头。
他们生了篝火,准备明日再渡河,出于保全士兵的考虑,这一路上苏茗并未想着急行,只是走走停停尽量保持体力。
北疆虽说没有京城那么寒冷,但风沙极大,一路上他们也无需考虑马蹄的响动。
副官和主将的帐篷扎得近,陈启看着苏茗苍白瘦削下来的脸,担忧道:“将军,宫中频传了那么多信件,您真的不打算回信么?”
苏茗把架在火上熏烤的兔腿挪了个位置,沉默着摇摇头。
她好不容易走到这里,又何必再被沈觞寒牵绊住手脚?既已如了他的愿,向来信中也是一些大言不惭的安抚体己话,如同那些甜言蜜语般当不得真。
点点油花掉落在火堆上,爆出一朵小小的火星子,那兔腿经火焰炙烤,香味几乎扑进鼻腔。
陈启馋得快要滴下来口水,他和苏茗实在太熟,抬手便要抢她吃食。
往日这时候他早该挨揍,今日苏茗眼也不眨就让给了他,这让陈启疑心太阳是否打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