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还是莫要奢求太多了。”

翌日。

墨玄觞和盛鸢一起去看了盛鸢的母亲。

盛母看到墨玄觞和盛鸢，立刻露出温和的笑。

两人和盛母没说多少话，盛母便露出了疲态。

见状，墨玄觞打算离开，让盛母休息。

盛鸢并未和墨玄觞一起回战神殿，她放心不下盛母，决定留下照顾她。

见此，墨玄觞叫来几名仙娥，帮着盛鸢一起照顾盛母。

墨玄觞回到战神殿后，便一直待在内殿。

他看着桌上祝锦的传音玉佩，思绪逐渐飘远。

脑中不自觉回想起这一千年间发生的事。

当时他和祝锦分开后，整日恍恍惚惚，甚至一度想自缢。2

后来他去密林击杀妖兽，救下险些命丧妖虎之口的盛鸢。

两人就此相识。

自那之后，盛鸢便陪了他一千年。

盛鸢将他从那段黑暗的日子里拉出来的。

后来，他越战越勇，不断击杀害人的妖兽。

慢慢的他的修为越来越高，最后，一跃成为九重天战神。

墨玄觞宣布要娶盛鸢那日，众人纷纷道喜，说他们早该在一起。

可真相如何，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这一千年里，盛鸢一直陪在他身边，他们之间就像是兄妹一样。

他原以为自己早就放下了祝锦。

可不知为何，他回九重天那日，鬼使神差的给她传了音。

一千年未见，他以为再见祝锦，他可以很平静。

可那天，在看到祝锦的第一眼时，他还是忍不住心动。

……

墨玄觞从内殿出来后，漫无目的的走在九重天。

不多时，他走到奈何桥。

看着奈何桥，墨玄觞心底的苦涩开始泛滥。

他不敢想，祝锦当时是抱着怎样的决心，跳下奈何桥。

他不敢想，祝锦该有多痛……

良久。

墨玄觞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不多时，他来到祝锦曾经的住处。

墨玄觞看着熟悉的洞府，心底那股难捱的情绪再次上涌。

这时，洞府内走出一个陌生的小狐狸，小狐狸怀里还抱着一摞泛黄的信。

小狐狸见到墨玄觞，放下信，赶忙俯身行礼。

“参见战神。”

墨玄觞看着小狐狸脚步泛黄的书信，眉头微蹙。

“这些书信……”

小狐狸闻言，赶忙开口：“是之前住在这里的守护扶桑树的仙侍落下的东西，我正准备拿走扔掉。”

墨玄觞开口：“交给本君吧。”

小狐狸不明所以，但还是将信都交给了墨玄觞。

墨玄觞挥挥衣袖将信带走。

回到战神殿，他坐在案桌前，将信整齐放好。

每封信上都写着。

墨玄觞亲启。

祝锦和墨玄觞分开后每日都会写一封信，信的内容都是自己每日做了什么和对墨玄觞的思念。

只是每封信的末尾，祝锦都会写上一句。

“墨玄觞，我好想你。”

墨玄觞拿着信的手不停颤抖，眼眶越来越红。

第13章

“我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我和墨玄觞分开了。”

“今天和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我的心里真的很难受。”

“他说会娶我，就真的做到了，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心里真的很高兴，我真的很想答应他，可我不能，我的病会拖累他，他那么好，我不能误他。”

“说完那些话后，我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怕我忍不住哭出来。”

“墨玄觞，对不起，你真的很好，是我配不上你……”

……

墨玄觞的泪水顺着眼眶滑落，心像是被划开一个口子，不停的滴血。

泪水砸在纸上，模糊了字迹。

墨玄觞久这样一封一封的看着，看了整整一夜。

破晓时分。

墨玄觞闭上酸胀的眼睛，疲惫的靠坐在椅子上，哑声道。

“祝锦，你怎么的这么傻。我怎么可能因为你生病就离开你，没了你，我独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此后的日子，墨玄觞除了每日去看望盛鸢和盛母，便整日待在战神殿的书殿看信。

一月后。

墨玄觞正翻看着祝锦的信，手边的传音玉佩响起。

是盛鸢。

“战神，我母亲……仙逝了……”

闻言，墨玄觞面色一僵，开口道：“我马上过去。”

等他赶到盛母的住处时，盛鸢正跪在床榻前，眼神空洞的看着盛母的尸身。

墨玄觞走到她身边，轻声开口。

“盛鸢。”

盛鸢在听到墨玄觞声音的那一刻，所有的伪装在此刻瓦解。

她扑进墨玄觞的怀中，哽咽道。

“战神，母亲走了，我还没有亲人了……”2

墨玄觞将盛鸢拥在怀中，轻声安慰。

“你还有我，以后战神殿就是你的家。”

……

盛母的丧事结束后，盛鸢找到墨玄觞。

“战神，谢谢你对我的照顾，愿意陪我在母亲面前演戏。”

话落，盛鸢苦笑一声继续说道。

“我们就此分别吧，现在母亲走了，我也该走了，我打算回青丘，九重天终是不适合我。”

墨玄觞开口想说些什么，被盛鸢打断。

“你不必劝我了，我心意已决，我知道你心中无我。这些年谢谢你对我的照顾，日后，有缘再见吧。”

话落，盛鸢上前最后抱了墨玄觞一下，转身离开。

墨玄觞看着盛鸢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终是对不住盛鸢……

盛鸢走后，墨玄觞整日待在战神殿。

一百年过去，他终于看完祝锦留下的最后一封信。

这日，风和日丽。

墨玄觞拿着祝锦留下的最后一封信走出战神殿，来到司命殿。

“司命星君，本君有一事相求。”

墨玄觞请求司命星君查看祝锦跳下忘川河后，投胎到了哪里。

司命星君将祝锦投胎转世的地点告诉墨玄觞。

“多谢。”

墨玄觞说着将一颗闪着金光的内丹交给司命星君。

“本君已将修为全部汇于内丹，还请劳烦星君在本君离开后，将本君的内丹交给下一任战神。”

闻言，司命星君脸色大变。

“战神，你这是何意？”

“本君愿意放弃战神身份，只为和祝锦在凡间做一世夫妻，还请星君能助本君跳下忘川后，能顺利找到祝锦。”

“战神，你这又是何苦……”

墨玄觞淡然一笑：“本君去意已决，还请星君成全。”

“唉，世间难得痴情人，愿战神与祝锦姑娘，早日缔结良缘，百年偕老。”

司命星君收起墨玄觞的内丹，对他行了个大礼。

墨玄觞离开司命殿，径直走向忘川。

奈何桥在眼前浮现。

墨玄觞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