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绍元司雪卉雨过天晴还有光正版美文欣赏雨过天晴还有光小说全文完整版免费阅读
而此刻,这何尝不是经年以后,子弹正中司雪卉眉心?
孟绍元好似想到那段如炼狱般的记忆,想到阴森昏暗的监狱禁闭室。
“滚!”他指着门口,厉声:“我不要看见你,你只会让我痛苦,只会让我想到那个晚上,只会让我想到生不如死的七年!”
那个晚上?
看着情绪崩溃的孟绍元,司雪卉没动。
而是再一次将他抱进了怀中。
“绍元,你听我说,那一夜我没有亲孟明诚,真的没有亲他。”
可这个答案到现在有什么意义?
不重要了,早就不重要了。
十三年前孟绍元没有被司雪卉选择,而是被送进了监狱。
从那一刻开始,他们之间就已经是死局。
“司雪卉,你凭什么以为是你就可以那么对我?你权势滔天,你富可敌国,你就可以这么对我吗?我是人啊,我是活生生的人啊!”
孟绍元在她的怀中挣扎、挥打,最后一口咬在发青发紫的肩膀。
深深的、好似要把这些年的怨恨全部发泄。
直到口腔中弥漫血腥。
“对不起,绍元,对不起……”司雪卉一遍遍重复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苍白而廉价。
可是除了这三个字,司雪卉又还能说什么呢?
“啪!”
一记耳光重重甩在司雪卉脸上。

她静静承受。
她抬起手,缓慢而轻柔地拍着孟绍元的脊背。
“绍元,没事的,都发泄出来就好了,不要让那些东西留在你心底,没事的。”
还是这样的话。
恍惚间,孟绍元好似是被十七岁的司雪卉抱着。
第29章
十七岁的司雪卉会给自己撑伞,会带自己逃出令人窒息的孟家……
“绍元,不要害怕,就算所有人都不喜欢你,我也喜欢你。”
十七岁的司雪卉站在木棉花树下,笑得很好看。
明明是她一开始说的喜欢。
可是后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在做完肾移植手术之后性情大变,为什么在孟明诚出事之后选择不相信他。
为什么要把他送进监狱。
为什么七年之后还要这么折磨他、侮辱他。
为什么要和孟明诚假结婚。
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不肯放过他?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孟绍元的心底好似有什么挣扎着想要喷薄而出。
在悲痛交织下,他终于声嘶力竭地脱口而出。
“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
原来这么久没有忘记,什么都没有忘记。
孟绍元以为改了名字,换了个国家生活,有了新的好朋友和胜似妈妈的亲人,甚至重新开始画画,还被业界大家赏识的人生就是放下了过去。
可是没有。
他只是把过去深藏在心底,一直都没找到出口。
27岁的孟绍元一直被困在原地。
直到歇斯底里的这一刻。
孟绍元好似一只受伤的小兽般伏在司雪卉肩头呜呜地哭泣。
“绍元,对不起、对不起。”
感觉到肩头渐渐湿润,司雪卉心痛如绞,情不自禁地落泪。
爱的最高境界是心疼,或者说,爱是感同身受。
半个小时后。
孟绍元已渐渐平息,只是眼眶还是微微发红。
司雪卉伸出指尖,很轻地碰了一下他湿润通红的眼尾。
“对不起。”她苍白一笑:“明明说是弥补,却还是要你掉眼泪。”
孟绍元摇头,语气疲惫:“司雪卉,我累了,我真的不想再为从前和你有牵扯,这让我感到恶心,所以今天过后,我们真的不要再见面了,到此为止吧。”
司雪卉一怔。
恶心两个字让她脸色苍白。
司雪卉没想到孟绍元平复后第一句话还是赶自己走。
也没想到他会说这么重的话。
“绍元,难道我们之间真的什么可能都没有了吗?”
司雪卉还是不肯放弃最后的一丝希望。
她看向孟绍元,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不舍或者恻隐。
可是没有。
同司雪卉对视的孟绍元眼中只有疲惫、只有厌倦。
“我有很多次都快要死掉了,我以为出来后你会有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心疼也好、怜悯也好,我不求你查清楚所谓真相,我只想要你不要像孟家人那样对我。”
孟绍元苦笑:“可是你没有。”
听到这句话,司雪卉好似被一盆凉水兜头泼下。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都彻底冷了下来。
原来孟绍元对自己有过这么多希冀。
可是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呢?
“司雪卉,算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
孟绍元看着司雪卉,那样脆弱,那样无助。
想到刚才他的痛苦,司雪卉点点头,艰难地说出那个字。
“好。”
她答应了。
离开之前,司雪卉深深地、深深地看了孟绍元好久。
久到好像是要借此把他的眉眼刻骨铭心。
绍元。
如果我的出现只能让你痛苦,那么我愿意在你的世界消失。
第30章
两周后,合生·霄云路8号。
门铃一直响个不停,孟绍元还以为是司雪卉。
打开门刚想嘲讽她的言而无信,没想到却是提着两大袋礼物、满脸不好意思的孟锐泽。
“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来打扰你,我知道你也不想见我,这些都是滋补身体的中药,还有画板颜料什么的,我放下就走!”
话这么说,孟锐泽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用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孟绍元。
“你还有事?”孟绍元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孟锐泽点点头:“哥哥,你可不可以打我一巴掌?”
他握住孟绍元的手:“再用力我也不害怕,也不会躲,真的。”
说着不害怕,握着孟绍元掌心的手指却在微微颤抖。
孟锐泽被宠得十分天真,简直就是温室里的花朵。
好像世界都非黑即白。
这年头,竟然还有上门找打的。
孟绍元抽回手。
“你做出那些事都是为了‘哥哥’,我能理解,但我不打你,只是我不想做施暴者,我们之间也不是这一巴掌的事。”
“我知道的,我之前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孟锐泽深深鞠了一躬,像淋湿了的流浪小狗那样可怜。
“唉。”
不知为何,面对这样的孟锐泽,孟绍元只能长长叹气。
于是造成孟锐泽的得寸进尺。
先是登堂入室,然后是带着孟绍元来到了孟明诚所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