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他们一声不响的消失，唯一的可能就是……”

季江华没有把那个词说出来，但是方思晗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他想说的无非就是罗婶和罗叔把孩子丢在这，自己跑了。

但怎么可能呢。

这个房子还在，家里的东西也还在，平时罗婶和罗叔对丽娟也很好，怎么可能说不要这个孩子就不要这个孩子？

但无论怎么说，季江华说的这个可能性，的确也是存在的。

方思晗摇摇头：“算了，不想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辛苦你了。”

季江华点头，离开前跟她说：“早点休息。”

方思晗嗯了一声，隔天醒来的时候，看见丽娟早就醒了，哭着在开门想要出去。

她连忙跑过去问丽娟，抹掉她脸上的眼泪，担心的问：“丽娟，怎么哭了？”

丽娟抽泣着，然后指着门：“我要去找我外公外婆，我梦到他们不要我了……”

方思晗一愣，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打开门让她出去。

回到她家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是和昨天晚上一样，没有人回来过。

都说孩子做的梦，都有一定的预兆。

方思晗愣了愣，最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说：“你外公外婆没有不要你，她们是去给你买零食和玩具了。”

“很快就回来了。”

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是好的。

但到了既定的时间，会需要一个一个的谎言去圆。

方思晗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季江华来了。

他面色凝重，看了丽娟一眼，然后和她对视间，皱了皱眉头。

方思晗意识到他有话要说，先安慰好丽娟之后，再出来问季江华：“是你昨晚想的那样吗？”

季江华再把方思晗拉远了些，看了眼门，郑重开口。

“和我想的有出入，但是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方思晗知道这肯定不是一个好消息，不太放心了看了看自己屋子的门。

“说吧。”

半响，季江华才开口。

“我早上出去一里开外的一个街巷子，听那里有人说，昨天晚上那边被一辆吉普车撞死了两个中年人。”

“一男一女。”

第30章

方思晗差点没站稳，再过两天就过年了，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

“确认了吗？”

季江华点头：“我已经确认了。”

方思晗把目光投向自己屋：“那，丽娟怎么办？”

她从没听罗婶说过，丽娟父母的事，如果主动去问丽娟父母的话，万一他父母是不要她了，或者早就不在人世了。

又会谈起丽娟的伤心事。

季江华见她愁的很，那孩子看着年龄也不大：“要不，我收养她吧。”

方思晗有些诧异的看向季江华：“你收养？”

他点头：“嗯，你一个女人，还是不适合身边带着孩子，就给我收养着吧，到时候你有空也可以来看她。”

“这不是要过年了吗，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培养一样感情。”

方思晗不是不觉得这个办法不可以，她看着他：“你一个男人，身边就适合带孩子了？你那厂里那么忙，是不是就要去送货。”

“难不成你还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家里。”

季江华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这不是有你在吗？”

方思晗还以为季江华说的是他出远门的时候，就把丽娟交给她照顾：“也可行。”

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也总不能把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放任不管吧。

方思晗回去之后，就没有跟她提起过她外公外婆的事，让季江华陪着她看动画片。

这一陪就是两天。

今天大年三十，她做完饭出来，看到季江华和丽娟相处的还挺轻松，倒觉得有些意外。

没想到季江华这么会哄孩子。

不过这个念头就闪过那么一瞬，后面想想，季江华毕竟也是照顾说小豪的人，当然比较了解孩子。

方思晗刚把饭菜放下，就有人敲门。

季江华听到马上起身，打开门的瞬间，脸就黑了下来：“程医生？”

程鹤锦手里提着一袋东西，本来想递出去，但在看到季江华的时候又马上收了回来：“不好意思，我找方医生。”

方思晗在里面喊了声：“季江华，来的人谁啊。”

季江华回答：“是程医生。”

方思晗把饭菜放下，然后走上前：“程医生？要一起来吃个饭再走吗？”

在看动画片的丽娟也懵懂的投来目光。

程鹤锦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融不进去他们三个人，摇头拒绝：“不了，我就是来送点东西。”

他递给方思晗：“这是我姐在国外带回来的一点零食，她很喜欢你，让我送点给你。”

方思晗看了看，想着洋货无论是什么都贵。

“这个，你帮我转告闵姐，让她留着自己吃吧，这些都太贵了。”

不过一听到零食，坐在那里看动画片的丽娟就走了过来，好奇的往袋子里看了看：“这里面是什么呀，好吃吗？”

她看着丽娟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小手也在好奇的往里面扒拉。

方思晗蹲下，把丽娟手拿了回来，然后开口：“丽娟，这些都是叔叔买的，你要是想吃零食的话，到时候叫你小爸去帮你买好吗？”

丽娟是个听话的孩子，听到方思晗这么说，马上就去牵起了季江华的手。

“那小爸，今天过年，能带我去买零食了吗？”

季江华回握着丽娟的手，笑着立马答应：“当然可以，但是得先把饭吃了我们再去可以吗？”

丽娟听了，拉着季江华就蹦蹦跳跳的过去吃饭了，还喊她：“小妈，你也快点过来吃饭！”

方思晗应了声后，看向程鹤锦，再一次发出邀请。

“程医生真的不来吃吗？”

程鹤锦摇摇头，语气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我就不了，你们一家子吃饭，我还是不参与了。”

方思晗知道程鹤锦误会了什么，但想着也没必要解释：“行，新年快乐，程医生。”

季江华看程鹤锦走了，才放下心，看到丽娟正要动筷子，开口教育道：“等人齐了再动筷子。”

方思晗恰好听到这句：“丽娟还是个tຊ孩子，你讲究这些干什么。”

季江华看她坐下，就给丽娟夹了一块肉：“习惯，就是要从小抓起。”

吃完饭，季江华就带着丽娟在家属院下面和小孩子们一起玩。

方思晗就站在旁边看着，时不时看见丽娟看向自己时，再回一个笑容。

程鹤锦躲在外面，看着方思晗。

他总觉得好像，自己离眼前这个人越来越远了。

第31章

正月十五，家属院。

程鹤锦来找她了。

方思晗象征性的给了他一手抓起来的瓜子和花生：“拿着吃。”

她转身就要走，去给他倒杯热水。

还没来得及转身，程鹤锦说：“不用了，思晗。”

听自己的称呼变了，方思晗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那行，你姐回去了？不去陪你姐过元宵，跑我这来了。”

程鹤锦也开始走直球：“这几天我姐跟我说了很多，我来这就是想问问你。”

“你和季江华已经和好了吗？我看你们最近经常在一起，好像还挺高兴的样子。”

方思晗看了一眼在外面陪着丽娟玩的季江华：“最近确实挺高兴的，但我没有复婚的想法，这样难道不好吗？”

对他来说，当然是好的。

程鹤锦紧绷的脸听到这句话马上就松懈了不少。

“挺好。”

有过一次不好婚姻的方思晗，其实对复不复婚没多大的想法。

甚至，她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往那方面去想过。

程鹤锦起身，然后重新问了一遍闵彩英之前问过的那个问题。

“思晗，你觉得我怎么样？”

方思晗看向程鹤锦，回答的话和上次回答的一模一样。

“你啊，不是一个很厉害很负责的医生吗？”

程鹤锦认真的看着她，听到这个答案不是很高兴，但也没有很失望。

他低下头：“好吧，看来我在你心里的位置，还是没得到改变。”

刚好这个时候，丽娟吼了一嗓子：“小妈！”

在程鹤锦开口的时候，方思晗刚好回头去应了丽娟一声，然后又转头对程鹤锦说：“程医生，你刚刚说什么？”

程鹤锦笑笑：“没什么。”

然后他继续说：“我姐说要带我回首都看看，明天的火车。”

方思晗点头：“好，祝你一路顺风。”

程鹤锦听到这句话欲言又止，千言万语都只是点了个头，说了一句：“好。”

在程鹤锦快走到拐角处的时候，方思晗朝他喊了句。

“程鹤锦，明天我正好也要回一趟首都，记得等我一起。”

他怔住，回头看方思晗时，满脸的不可置信，有一瞬间他都在怀疑自己在幻听。

程鹤锦忍住泪：“好，我明天来接你。”

方思晗应声之后，回头看向正在看着自己的丽娟和季江华。

丽娟刚刚也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小妈，你要去首都吗？记得给我和小爸带点零食回来！”

季江华也说：“特产也带点，好久没吃过了，嘴馋。”

这段时间，季江华和她一来二去，最后谁都没有再提及从前的事。

他们两个相处的也十分和睦。

之后，方思晗和程鹤锦从首都回来，提着好多东西到了家属院。

季江华没去砖厂监督工作，在院子陪着丽娟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

一看到方思晗回来，不止是丽娟，就连季江华也跟小孩一样跑过来迎接她。

丽娟：“小妈，我的零食买回来了吗？”

季江华：“思晗，我想吃的特产带回来了吗？”

方思晗把一袋两袋都放在地上，还有程鹤锦手里提着的那一袋子：“买了买了，放心，绝对没忘。”

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