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可能会有的流言蜚语，可能会对他事业上造成的影响，他也都已经考虑过。
　　他比许舒檬年长九岁……也就，只是九岁罢了。
　　不是一个完全不可以跨越的鸿沟。
　　沈斯越握紧方向盘，指节忍不住用力。
　　过去几年里，许舒檬对自己的喜欢、依赖，还有她乖巧乖顺的样子，无时无刻不闪现在自己面前，跟现在的她，形成鲜明的对比。
　　许舒檬，没有以前那么乖了。
　　“何静刚刚给我发了几条消息，我还不知道怎么回。”
　　许舒檬直接说出情况。
　　车在路边停下。
　　“怎么回事？”沈斯越下意识蹙眉。
　　许舒檬直接把手机给他。
　　在许舒檬点进何静的微信前，沈斯越先看到她的聊天置顶。
　　周显知。
　　而他自己，已经不是……
　　沈斯越强压心底的酸涩，只看何静发给许舒檬的消息。
　　“你在哪？”
　　“沈斯越找过你了吧？”
　　“许舒檬，你可真贱呐。”
　　消息发到后面，还有一条未接语音。
　　许舒檬没回她消息，也没接她语音。
　　“我以前敬重过何静，因为她是你女朋友。”
　　女孩在沈斯越的要求下，今天重新坐在她的副驾驶，她靠着椅背，选择坦率直言，“可是因为后面的事儿，我看清她的真面目，也就不喜欢她了，即便因为你跟她的关系，我还是会称呼她一声姐姐或者嫂嫂。
　　“但是现在，哥哥，如果方便的话，我直接删除、拉黑她都可以，就看你这边想要我怎么做。
　　“沈斯越，你永远是我哥哥。”
　　沈斯越没有回答。
　　他不想理许舒檬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却又不得不有所回应。
　　沈斯越直接自己操作，把何静的微信从许舒檬的手机上删除，最后再盯着周显知的微信好一会，才把手机还给许舒檬。
　　不知道许舒檬跟周显知会聊什么。
　　她为什么要把他置顶。
　　心绪翻涌，沈斯越好一会才克制住自己的感情，“何静那里，我会去处理。”
　　可这样一来，几天后的篝火节，他跟她还能赶上吗？
　　从医几年，他看到过很多人——病患、病患家属悔恨，痛苦，就连这次来南城，才两三天，这样的场景他就看了不下五次。
　　他们都在后悔自己以前为什么要熬夜，为什么要去某个地方，为什么要酗酒……
　　他也早就司空见惯。
　　可现在自己面对，这种由悔恨带来的痛苦，却丝毫不减。
　　这个世界上，最残忍残酷的事情，无非是“本可以”。
　　他本可以……
　　沈斯越已经重新启动车子，只恨那家饭店就在许舒檬的家附近，没多久，车已经在门禁前面停下。
　　许舒檬准备下车。
　　“嗒”的一声，沈斯越却开启童锁。
　　沈斯越满眼痛苦。
　　关上童锁，几乎是他本能的一种反应。
　　在许舒檬茫然困惑的目光里，沈斯越缓缓侧身，跟许舒檬四目相对。
　　“舒檬，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来南城工作、生活。医生跟警察，是很好，也很常见的夫妻工作。”
　　童锁被打开，沈斯越主动俯身，帮许舒檬打开车门。
　　他不想听她的否定，甚至拒绝。
　　许舒檬盘旋嘴边的话，终于还是没说出来。
　　远处有烟火绽放，也不知道是谁家办喜事，但跟她无关。
　　许舒檬头也不回地进了门禁，沈斯越还坐在车上，直到边上有车停下，“兄弟，这个车位你要用吗？”
　　沈斯越才把车开走。
　　沈斯越直接联系何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