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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时辰后开始抄经书,心tຊ绪才得以平复。
天渐黑。
裴钰瑾抱着团绒走进房间。
见沈夏离又在抄经,脸上闪过抹不悦:“你天天抄佛经,抄来有什么用?”
什么用?
抄完了,她便要走了啊。
沈夏离落笔虔诚,没有回答。
见她眉眼间带着一反常态的疏离,裴钰瑾心头升起丝莫名的仓惶。
想到晌午后与托娅的翻云覆雨,他冷毅的脸上多了丝讨好。
“团绒,夏离最疼你了,你帮我问问她,为什么她不开心,也不理我呢?”
裴钰瑾揉着团绒,语气变得像是个孩子。
团绒‘汪汪’叫了两声,窜到沈夏离腿上,亲昵地蹭着她。
沈夏离看着它乖巧的模样,心软了一半。
裴钰瑾顺势把她揽在怀:“我就想让你多出去走走,别老闷在家里,把自己闷坏了,我可心疼。”
离得近了,沈夏离才闻到他身上那股浓烈的胭脂香。
罢了,她已经习以为常。
“我知道了。”沈夏离敷衍一句。
之后几天,裴钰瑾亦如往常一样早出晚归。
沈夏离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在门口痴痴等着,而是静静抄着经书。
每抄完一卷,她都觉得自己解脱了一分。

直到这天,难得的好日头。
沈夏离看着跟自己在家被闷坏了的团绒,决定带它出去逛逛。
自打她入府便陪着她的桂嬷嬷不由松了口气。
“夫人近几日心情不好,出去走走也是好的,听说西街新开了家糕点铺子,味道可好了!”
桂嬷嬷本想陪着,但沈夏离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出去,她也只能妥协。
街市上人很多。
沈夏离抱着团绒没走多久,迎面就撞上了托娅。
“夫人?真是巧啊。”
托娅假惺惺打着招呼,一双清水泠泠的蓝瞳,艳丽又张扬。
沈夏离又想起那天在客栈中听见她和裴钰瑾的话,面色冷淡地颔首算作回应,而后便要走。
谁知托娅拦住了她,眼中也多了分挑衅。
“夫人这么急着走做什么,将军跟我共处了两年,日日都谈起您。”
“我一直好奇,想看看夫人您是不是将军说的那般无趣。”
话刚落音,沈夏离怀里的团绒突然朝团绒叫了起来。
托娅被吓了一跳,脸都白了几分。
沈夏离连忙顺毛安抚,可团绒像是发了性,从它怀里跳了下去,朝托娅咬去。
托娅尖叫着跑了。
沈夏离心急如焚追了过去:“团绒!回来!”
“汪汪汪!”
犬吠声引的周遭一片骚乱。
众人只见的一个异域美人被一只狗追的发髻都乱了。
这时,托娅看见前方裴钰瑾带着人巡查,立刻哭着跑过去:“将军!救救我,有疯狗!”
裴钰瑾愣了瞬,下意识将人护在身后,抽出佩剑。
被人群挤在后头的沈夏离只听得声凄厉的哀鸣,心脏陡然一揪。
团绒!
她慌了神,拼命挤进看热闹的人群。
当看到眼前的一幕,她只觉浑身血液都被冻凝。
只见团绒吐着舌头倒在血泊中,以往滴溜溜转的眼睛无神地望着她。
而它身后的裴钰瑾,左手护着托娅,右手的剑还滴着血。
第4章
裴钰瑾没有回头瞧一眼被他一剑杀死的团绒,反而轻声安慰着托娅。
“没事了,别怕。”
托娅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软绵绵地晕在裴钰瑾怀里。
裴钰瑾面露急色,立刻抱起她离开。
众人见热闹没了,纷纷散去,唯独沈夏离僵在原地。
她迈着僵硬的步子走上前,将已经没了气息的团绒抱进怀里。
她不知道一只小狗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她素白的衣衫几乎被染成了红色。
“团绒别怕,我带你回家……”
沈夏离的声音像是从剧痛中迸发而出的,沙哑至极。
团绒的血和她的眼泪,铺满了回将军府的路。
沈夏离将它葬在后院的菩提树下。
这棵菩提树是裴钰瑾和她亲手所种,想不到成了埋葬团绒之地。
沈夏离跪在树下,为团绒一遍遍念着往生咒。
可念着念着,她孩子似的哭了起来。
她伏在那小小的土包上,大颗的泪水落尽泥里。
秋风萧瑟,吹落了一地的菩提叶。
天都黑了,沈夏离还跪在菩提树下,任谁来劝都不肯起来。
直到裴钰瑾回来,他二话不说就把已经满身寒气的人抱进屋里。
他强硬地扯过被褥将人裹了个严实,教训的语气带着心疼:“这么凉的天,你跪在哪儿做什么?身子不想要了!?”
沈夏离通红的双眼灰暗如尘:“团绒,被你杀了。”
闻言,裴钰瑾愣住了。
随即想起今天自己杀的那只要咬托娅的狗。
他脸色一僵,懊悔和亏欠映入眼眸:“我没有认出来那是团绒……”
说着,他握住沈夏离冰凉的手,半哄半劝:“我再送你一只好不好?你别生气。”
男人云淡风轻的模样像是无数根针,深深刺入沈夏离的心。
多年来的失望、怨恨和委屈如潮汹涌。
她恨恨推开裴钰瑾:“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
裴钰瑾看着沈夏离眼中少有的决绝,心头升起丝从没有过的慌乱。
但他没有在意,只当她耍了小性。
可沈夏离几次三番躲着他的触碰,裴钰瑾有些恼了。
“沈夏离,你闹也要有个限度,不过是个畜生,至于给我这样摆脸色看吗?”
“况且,你身为将军夫人,连个畜生的看不住,险些让它在外边伤了人,你要旁人怎么看你,怎么看我将军府?”
沈夏离眸色一颤,面前横眉冷对的男人恍惚中成了身穿喜服的少年。
他那时不是这样说的。
他说:“夏离,世俗有很多束缚,但你放心,只要又我在,你不用担心流言蜚语和世俗礼教,我会永远保护你,你只要负责开心快乐。”
往事不可追,沈夏离也只能哀戚一笑:“你之前还说过,团绒只会咬伤害我的人……”
说到一半,她又觉得没意义,便转了话锋。
“我在佛门长大,可能永远做不好这个将军夫人,不如我们和离,你做你的大将军,我回去做我的尼姑。”
闻言,裴钰瑾心头一跳。
看着她古井无波的双眼,怒火‘噌’地冲上了他的大脑。
下一瞬,裴钰瑾突然将沈夏离压在身下,咬牙切齿:“是我宠你宠得太过,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你说你礼佛休沐,不让我碰你,我爱你、尊重你,可以听你的。”
“但你心里得清楚,你是我裴钰瑾的妻子,不是庵里的尼姑!”
沈夏离的抗拒被轻易化解,双手被扣住,禁锢在头顶。
床帏晃荡,烛火摇曳,反抗声在撞击中支离破碎。
沈夏离只能被动承受着,唇瓣在忍耐下咬得鲜血淋漓。
唇边的血,眼角的泪一齐落下。
一室旖旎归于平静,裴钰瑾也清醒过来。
他看着沈夏离嘴角的血,心骤然一紧,下意识要去帮她擦掉。
可沈夏离像是躲洪水猛兽似的瑟缩了一下。
后悔压着裴钰瑾的呼吸:“夏离,对不起……”
他走了。
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落荒而逃。
屋外不知几时下起的雨。
沈夏离咽下满腹的屈辱,忍痛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她踉跄走到菩提树下,跪了下去。
沈夏离双手合十,任由冰冷的雨水将自己淋个透彻。
愿这场雨,能洗净她身上的污秽。
让她干干净净离开这里的一切。
第5章
秋日渐深,菩提树的叶越落越多。
几乎要将埋着团绒的土包完全遮住,好似将它存在过的痕迹全部抹去一般。
那日后,沈夏离再没有出过院门,只闷头抄着经书。
早一日抄完便能早一日离开。
而裴钰瑾也再没踏入过她的院子。
天气难得晴朗,沈夏离想回一趟普光庵。
经过后院枫亭时,她看见裴钰瑾和他的几个副将在喝酒。
“将军,您同托娅姑娘的事儿在外闹得沸沸扬扬,您真不怕夫人同您置气吗?”
“是啊,到时候将军夫人收拾包袱又回她的普光庵,您又得去请她回来。”
听到副将们的打趣,沈夏离不由停住脚。
只见有些醉意的裴钰瑾笃定一笑。
“我告诉你们,就算全天下所有人都弃我而去,沈夏离也不会。”
“你们忘了吗?她可是背着流言蜚语为我还了俗。”
“还有,四年前我负伤昏迷,她跪在佛前,以血为墨替我抄经七天七夜,血几乎都流干了……”
说着,他仰头喝下一杯酒:“沈夏离为我连命都可以不要,她不会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