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川给老大爷行了个军礼，

　　“姜家那丫头，她还没出来吗，半个多钟头前我就看她去了六号车间，我还以为她早回家了呢。”

　　江景川多年的行军经验告诉他，姜淼淼出事了！

　　等江景川踹开六号车间门时，就看到林涛把姜淼淼按在地上，正在脱裤子。

　　“住手！”

13

　　江景川一把就把林涛整个人像小鸡一样甩开，上去就是给林涛脸上来了几拳，

　　还不解气，又把林涛整个按在地上，拳头使劲往林涛脸上招呼。

　　姜淼淼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看见陷入疯狂的江景川，整个人的戾气外散，拳拳见血。

　　姜淼淼拉紧衣服，挂在眼角的眼泪还没擦干净就跑过去拉江景川，

　　“江景川，别打啦，江景川！”

　　“江景川，你再打他就死了，你是军人！”

　　姜淼淼说着又去拉江景川的手，

　　江景川感受到手臂上的温热才理智回笼，

　　姜淼淼哭了，眼泪一滴滴地往下掉，

　　“别打了，江景川，我不想你为了我再搭上自己的人生了！”

　　姜淼淼说话带着厚重的鼻音，虽然江景川不明白姜淼淼说的“再”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见不得姜淼淼难过的样子，心里揪得紧紧的。

　　“好好好，淼淼你别哭了，走，我带你回家。”

　　江景川轻声低哄，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姜淼淼，常年握枪的粗粝手指轻柔地替姜淼淼擦干眼泪。

　　江景川宽大的衣服罩住姜淼淼，让她有一种偷穿大人衣服的滑稽感，姜淼淼把脑袋往衣服里缩了缩，感觉自己被安全包围着。

　　江景川抱起姜淼淼离开了工厂，路过林涛时还使劲踹了他肚子一脚，从他身上跨过去。

　　第二天江景川就以流氓罪和蓄意陷害把林涛抓到军区关了起来，进了军区，林涛的爸爸想捞也捞不出来。

　　江景川一直把姜淼淼抱到大院门口还不肯松手，

　　“那个，景川哥，可以放我下来了！”

　　姜淼淼说完倒是自己先脸红了起来。

　　“哦哦，好的”江景川如梦初醒，放下姜淼淼后感觉怀里空荡荡的还有些不习惯。

　　“那我先回去啦，”姜淼淼指了指院子门。

　　“好，去吧。”江景川替姜淼淼又拢了拢外套，语气和送孩子上幼儿园的老父亲一样和蔼。

　　姜淼淼和江景川道了别，往家里走了差不多十几米，突然想起来什么，又转过身来，

　　江景川还维持着刚才的动作，呆呆地看着姜淼淼的背影，没想到姜淼淼会突然回头。

　　“那个，电影，我们下次还能再一起看吗？”姜淼淼转过头来，一只手举起荷包里的电影票，另外一只手指了指，嘴角绽开灿烂了笑，

　　江景川被姜淼淼的笑迷的移不开眼，等了半天才愣愣地点点头，跟一个毛头小子一样傻傻的也跟着笑了笑。

　　两人跟刚谈恋爱的愣头青一样站在院子门口对着笑，丝毫感受不到自己已经被毒蛇盯上了。

　　沈陈舟像地水沟里的老鼠，躲在窗帘后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景川和姜淼淼，手狠狠地抓着窗帘，脖子上的青筋鼓得爆裂出来。

　　心里的嫉妒和怨恨差点控制着沈陈舟跑出去把姜淼淼拉走，关在家里藏起来。

　　姜淼淼也是个臭婊子，说变心就变心，现在也跑去和别的男人鬼混！

　　等我得到核心技术，我一定要狠狠惩罚这贱女人，把她关在家里，跪着跟我道歉，敢瞧不起我！

14

　　第二天天还没亮，沈陈舟就偷偷摸摸地溜进了厂长办公室，

　　沈陈舟在厂长办公室的文件里翻找，

　　“那个老不死的，把核心技术的文件藏哪里了！”

　　“藏这么深，真不愧是那贱人她爸，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呸！”

　　沈陈舟边找边骂，可他把整个办公室都翻了个遍只找到了些设计图纸和废弃草稿。

　　他不知道，姜厂长根本没有核心技术的文件，他一直都把核心技术存在脑子里，他自己就是活文件。

　　沈陈舟气得直抓头发，一脚就踢翻了办公桌旁边的垃圾桶。

　　“什么声音”姜父拿钥匙转开办公室门就听到垃圾桶倒地的声音。

　　“怎么是你，你在我办公室干什么！”姜父没好气地说，沈陈舟这小子莫名其妙就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他怎么进来的，他想进来多久了，他不敢往下细想。

　　沈陈舟没有想到姜厂长居然这么早就来了，根本没有意识到是自己找到太投入，已经是大部分工人的上工时间，

　　“姜，姜伯父，你怎么来了！”

　　沈陈舟在心里疯狂想借口，额头上冷汗直冒，

　　“你说的是什么屁话，这是我的办公室，我不来这我去哪；你也别叫我伯父，我担不起。”

　　姜父没忘记上次，沈陈舟污蔑姜淼淼偷人的事情，差点害得姜淼淼入狱，

　　这个小子他就看在眼里，明明不喜欢自己的女儿，天天却又吊着姜淼淼，可惜姜淼淼不听劝，听不得别人说沈陈舟一点不好，幸亏女儿现在不喜欢他了。

　　“伯父，是淼淼叫我来找你拿那个核心技术的文件，她说她想再看看！”

　　姜父活了多少年了，能当上厂长高低是个人精，他根本没有什么核心文件，一听就知道沈陈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哎呀，小沈啊，不是我说你，核心文件淼淼要是真要看，我自己在家就能告诉她，”

　　“用得找你一个外人，还是曾经陷害她的外人来吗？”

　　“撒谎过过脑子。”

　　姜父早就想给闺女报仇了，无奈一直找不到机会，没想到沈陈舟自己送上门来。

　　沈陈舟没想到自己一下就被戳穿，也没想到姜父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姜父还嫌不够痛快，继续戳他痛楚，

　　“小沈，做人不能这么急功近利，你以前吊着我女儿，我女儿对你死心塌地，我这个的当爹地不好说什么，我就这一个女儿，自然什么都依着她；现在淼淼她擦亮眼睛了，有些心怀不轨的人，我建议还是不要来沾边了。”

　　“再说，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你吃啊！”

　　“实话说来，就你那个智商，给你核心技术也没用，天生缺少的后天再努力也弥补不了。要不回去接你爹的班，接着种地吧！”

　　姜父说得心里一阵一阵舒坦，虽然有些不道德，但是谁欺负他女儿，他就跟谁拼命，

　　姜父像只打赢了架的老母鸡，嘴角压都压不住，转过去假装给绿植浇水偷着笑，内心暗爽。

　　“砰”一声重物击中后脑勺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身体倒地的声音，

　　“你个老不死的，你天天拿核心技术调着我，死都不给我，你算什么东西敢瞧不起我，我打死你，打死你！我呸！”

　　沈陈舟拿着办公桌上的大花瓶狠狠地连砸好几下姜厂长的后脑勺，

　　砸得大花瓶都裂开几道痕，

　　砸完还不解气又往昏倒在地的姜厂长身上踢了好几脚。

　　沈陈舟一脸狰狞，用脚踩在姜厂长脸上蹂躏，

　　“老东西，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给我核心技术，那你就去死吧！”

　　还没得意多久，外面有阵阵脚步声传来，

　　刚才姜厂长倒地动静太大，附近的工人都闻声而来，

　　沈陈舟调整了片刻，打开了厂长办公室的门，一脸惊慌。

　　“快来人，快叫救护车，厂长昏倒了！”

　　“啊！流血了流血了，厂长倒在血里了！”前来查看情况的工人大叫。

15

　　“淼淼，快快，厂长昏倒被花瓶砸中了，现在已经送到医院去抢救了。”

　　姜淼淼做零件做一半，几个女工着急忙慌地跑来通知她，

　　她刚想说开什么玩笑，但看见女工焦急拉着她往外走，大脑一片空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等工人们带着姜淼淼赶到医院，姜父还在抢救中，姜母坐在手术室门口忧心忡忡，眼睛哭得红肿。

　　“妈，爹究竟怎么回事，怎么会好端端的晕倒呢，今天早上出门还好好的。”

　　“我也不知道，工人就说看到老姜倒在血泊里，赶忙送到了医院里。”

　　“你爸爸他，哎......”姜母说不下去，又流起泪来。

　　沈陈舟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揽过姜淼淼的肩膀，

　　“淼淼，没事，有我在呢，你别担心，姜伯父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姜淼淼躲开沈陈舟放在她肩膀的手，转过身来抓住沈陈舟的衣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