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全文)长公主的质子面首:番外+全文+后续(淮祐川华云清)完整版小说阅读_长公主的质子面首:番外+全文+后续免费阅读_笔趣阁(淮祐川华云清)
分类: 正能量语录
时间: 2025-02-19 07:03:23
作者: xiaohua

夏日过半又逢她阿娘淮浅浅的忌日,华云息长久以来夜不能寐大量服用安神定心的药物,导致她近日更神志消沉意志恍惚。
华胥虽然对她多有疼爱,物质待遇上对她远超其他公主皇子,但从小没有母亲的她在宫中其实受了不少欺凌,尤其在小时候连那些宫人都会对她刻薄几句。这导致她从小心思敏感极其没有安全感 ,也极努力想向别人证明自己,自从她知道她阿娘之死的原因后便将矛头tຊ转移,将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皇后,连带着华云清也不能幸免。
人生几个十八年,华云息大半的日子里都在以恨为营养。
王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贺知闫那边传话过来建议华云息亲自去一趟浮光岭见一见玄明军的左旗大将军关泊清,可华云息丝毫不顾那档子事 ,眼下有什么事能比她阿娘的忌日重要呢?她要将她阿娘的法会办的盛大,才能弥补她内心的空缺。
让她终日消糜的,更是那些自小便刺进心里的刺,让她日日想起因为没有阿娘,她在这深宫中所度过的每一个提心吊胆的日夜。
“殿下,您该出宫一趟了。”
“急什么?法会已做了四日,还有三日呢!我既已拿到一半的玄明军军权,削弱了华云清的势力,这目的也算达成了。”
华云息昨夜依旧未得好眠,此刻头昏脑胀。
“这个贺知闫,老东西比我还急。”
华云息知道贺知闫打着什么主意,但虎符此刻在她手里,无论如何他也得跟她周旋一阵子。
浮光岭的浮光寺也是皇家寺院,华云息将她阿娘的法会安排在浮光寺,也是为了同去玄明军驻扎地方便 。
“殿下,还是早些出发吧,谁知长公主会不会从中作梗啊!”
王辛说的不无道理,华云清一向不是一个肯轻易妥协的主,想那日华云清虎符给的爽快非常,她还是早去定心,省的夜长梦多。
“备车。”
华云息雷厉风行,忍下头疼即刻就要出发。
王辛同时也派人出宫传话,贺知闫那边一直在等消息。
贺知闫想借华云息的手掌握玄明军,他的心思昭然若揭。华云息虽嚣张跋扈但不傻,玄明军中不必他提醒她也会亲自去一趟的,若要玄明军能彻底为她所用,必得那些个将军们先跟她站在一边。
华云息的阿娘与贺知闫是故交,这也是贺知闫一直站在她这边的原因之一。
华云息十几年过的坦顺,那些刺耳的话自她懂事后便再无人敢说,直到如今她即将出宫开府,宫里的人个个都对她俯首称臣。可光要这些有什么用,她要的是所有人都仰视她。
万韦轩行刑当日,华云清带着淮祐川去监斩,天盛的夏日有些闷热,淮祐川早不必再穿那大氅了。
华云清的马车一早出发,淮祐川与她同坐。马车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他忍不住掀起一角窗幔望向外面。华云清看着他局促又好奇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想去逛逛吗?”
华云清想到他十几年幽居深宫,对这样繁华热闹的街道应该是向往的。
淮祐川放下窗幔,轻轻摇了摇头。
“若想去逛逛,随时可以去。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了。”
华云清掀起窗幔,鼎沸的人声风一样钻进马车,那些鲜艳各异的服装,来自各国不同族落的男男女女,包括澄澈的天空带着糕点香甜的空气,一股脑落进了他的眼底,钻进了他的鼻腔。
这是他一直向往的世界,不是漆黑的宫墙,不是僵硬的栋梁,是一个处处充满了生机的世界。
淮祐川回味着那句“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怎样的地方才能称作家呢?淮祐川不知道如何定义。
“如何才能称做是家?”
淮祐川看着华云清的脸,与街上来往的男女相比,华云清长的极其出挑,好看地让他看着她的时候会有点心跳怦然。
华云清温柔地笑着,她望向窗外,这一片净土便是她终身所护的家。
“家是让你心安处,也是可以让你肆无忌惮号啕大哭之处,也是心之所爱所在之处。”
淮祐川红着耳根垂下眼来,原来,这里就是家了。
马车一路来到了校场,凤京府尹赵叙早已准备就绪,华云清带着淮祐川从台后而上,两人并排坐下,校场中围观者众多,人头攒动。
杜昀山也早就到了,他站在万韦轩侧方,另一边则是穿着侩子手衣服,手举大刀的布纷。
“若我能如布纷一般,有朝一日亲自手刃仇人,便好了。”
淮祐川冷不丁地说道,华云清离他近,听得仔仔细细。
华云清将万韦轩一案当故事讲给他听,他却很是羡慕。
原来仇恨在他心里一直都不是深埋,而是潜伏在平静水面下时刻能跃出水面带来一场厮杀的恶鲨。
“那我祝你有一日,事终成。”
华云清语罢,布纷手起刀落,万韦轩的人头顷刻间滚落在地。
一刀落溅起数丈血,布纷泪湿眼眶却露出了笑容。
“人生不过须臾,他风光时可会想到有一日要成他人刀下鬼。”
华云清静静说着,抬头与杜昀山远远对望,他们是自小便心有灵犀的人,面对这样的场景会得出相同的感悟。
淮祐川转头看向华云清,却看她望着行刑台,他顺着华云清的目光看去,第一次见到了杜昀山。
他便是杜昀山了吧,环株口中与华云清青梅竹马的“知心人”。
淮祐川看着一身朱紫官袍挺拔玉立的杜昀山,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一身正气眉目坚定,是如此光明的形象。
可他呢,一直是躲在角落里见不得光的。
她身边的人怎么都那么出彩?而她更如高山之巅耀眼的明珠。
“那是杜昀山,是我多年挚友,是个比你还拧巴的人。”
华云清猝不及防地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指着杜昀山的方向说道。
“往后有机会我会带你与他认识认识,我相信你们亦会成为好友,说不定胜于我与他的交情呢。”
华云清柔声说着,淮祐川看着她握着他手腕的手红了耳根,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亲密的举动让他无所适从。
自从华云清昏迷一场之后,她与淮祐川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悄在生长。淮祐川讶于华云清如此坦荡,但转念一想,她又何时做过那遮遮掩掩之人呢。
华云清的掌心温暖,透过衣料暖在了淮祐川冰凉的皮肤上。
两日后便是朝会之日,华云息去了浮光寺不在宫中,华云禾华云思和华听南倒是在,三人也按例来上朝。
华云禾装扮低调朴素,在几个姐妹中最不出彩,那双丹凤眼虽不是天盛女子通有的小脸大眼,但加上那张薄唇,不笑时有股极强的厌世感。她的母妃镶南公主昙沐索长相与她一般无二,他们擅骑马,比起天盛的女子来说更高大健壮些
华云禾沉默寡言,气质清冷,站在人群中时仿佛不动凡心亦不施舍仁慈的枭神。
“镶南王子萨若不日便要入凤京面圣,朕想着,镶南近几年与我天盛经济往来比之前更盛,我国从镶南购买的战马也都矫健善战,为回报镶南这份友好真心,此次镶南王子入京得办的体面隆重些。”
华胥话一出,朝堂上下一片哗然。
除了杜仲丙和贺知闫,朝下无一人知道镶南王子面圣的消息。
“陛下,不知道镶南王是何时上禀陛下派遣王子入京面圣?”
率先出来说话的是礼部侍郎李盛景,他正值不惑之年,官当了十几年,耳聪目明。
“书信来时已有几日,只是朕身体微恙没来得及将此事宣昭。正好,李爱卿,这件事就交由你们礼部与宣曹司同办。”
贺知闫接着李盛景的话说道:“陛下!据老臣所知,镶南王子一行人不日可是即要入京了!”
此言一出,朝臣们顿时如炸开了锅一般。
“镶南此等蛮夷之国,四国盟约早有条例各国面圣需提前上禀,得允许后方可出发。如今,却是人随信来了!”
“镶南王昙沐律烨近些年打着发展国需的幌子暗中屯兵养马,征兵收税,谁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征兵养马,征兵收税那是人家的国事,岂容我等置喙!”
“那凤京流民怎么说?近几年城中流民大半来自镶南,说什么赋税严重难以生存,我看就是暗中输送深入腹地!”
“此等纯属无妄揣测!好歹镶南的公主还是咱们的皇妃呢!又生下公主,姻亲之国不该如此多的芥蒂!”
“好了好了!叽叽喳喳的成什么样子!”
华胥听得火冒三丈,堂下文臣哪个不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却总是出些不痛不痒的主意,说些无关痛痒的废话!
“陛下,镶南不敬之心可见!陛下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贺知闫追着火上浇油,老头儿胡子抖擞,语气激愤,都快坐不住了。杜仲丙却是平静,听着朝臣们的窃窃私语,又看贺知闫表演贤臣。
“朕,总念着荣妃生云禾时难产,差点丢了性命。这事只是礼节上的小事,也不算什么大事,莫叫荣妃为难。”
华胥说完,朝臣们都安静了下来。
华云清看向华云禾,她垂首站着,看不清表情。
“陛下!镶南王无视四国盟约之例,可见其心并不真诚啊!陛下!”
“贺相!陛下已经言明,不必再多言了!”
杜仲丙忍不住出声,确实这只是礼节上的问题,并不算大tຊ事。可若将此事与国家友好挂钩必会致荣妃为难,也会让华胥为难。
“你这个老东西!等他们骑着烈马将弯刀架在你脖子上你就老实了!你这个只吃天粮不思忧患的老匹夫,那镶南贼子之心与景平一般无二!”
贺知闫气的直接站了起来,指着杜仲丙的鼻子好一通言辞激愤慷慨。杜仲丙也来了气,两个人直接在堂下对骂了起来。
华胥头疼不已,无奈摇头。
贺知闫与杜仲丙是他的左膀右臂,都是两朝元老,无论哪一个他都不忍多说一句,可他们两就好像水火一般总是针锋相对。
“两位大人,莫要再吵了,堂下臣子大多是您二人的学生,若这样不顾体面地吵下去,解决不了问题不说,只能让晚辈们看笑话。”
华云清也是听不下去了,温和出声劝和。
“贺相,您一向将国家安危放首位,我想殿中众人是无人不知的,关于镶南王子入京一事您说的确实有道理,毕竟他是镶南的储君,我们是该多多提防。只是这人什么时候来,怎么来,都是小节不必在怀。只要他的行动在我们管控的范围之内即可。杜相您呢,心忧父皇龙体安康,不愿国事再为他添忧,亦是秉承我天盛上乃邦大国不拘小节,不做计较反而展现我大国胸怀。可见,两位大人都无私心一心为国,既然都是一心为国,又有什么可争吵的呢?”
华云清一番话有条不紊,掷地有声。贺知闫与杜仲丙听完也不再争吵,众人也都看向了华云清。
华胥对华云清方才一番表现也是极其满意。
“长公主慧言,是臣等老了,已不是能辩是非,分青红皂白的时候了。”
贺知闫声音沙哑,抚须喟叹。
华云清一番话着实让他震惊,华云清的才能他看在眼里,绝不容小觑。华云息要想赢她,难上加难。
“云禾,说回来,那昙沐萨若还是你的表兄呢,既然如此,那就由你协助宣曹司与礼部共主镶南王子入京之事,如何?”
华云禾乍听华胥这样说,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来。
“谢父皇恩旨,儿臣定安排妥当!”
华云禾上前听受,从容不迫的模样让华云清有些惊讶。她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平日里遇事又畏畏缩缩,现在却如此淡定从容,真是少见。
不过她也替华云禾高兴,华云禾即将出宫开府,能独立担当自然是好事。
下了朝,华听南和华云思伴着华云清一同走在长街上,正巧碰见了要去请安的荣妃。
荣妃昙沐索,是镶南王的堂妹,也是镶南唯一的公主。联姻入宫,后诞下二公主华云禾。华胥允她在宫中可自由穿着本国的服饰,十几年来她从未穿过天盛的服装。一身异族打扮在宫中格外亮眼,但她本人却行事低调,是个安静的性子。
“荣妃娘娘安。”
华云清带着两个弟妹向她行礼,荣妃亦微微颔首。
“大殿下,多日不见,您消瘦了。”
荣妃也是一双丹凤眼,眉宇间有一股肆意的英气,她说话时语气却温和婉转。
华云清想起上次他们见时是在她凯旋回城的大典上。
她微笑着回道:“娘娘,不日萨若王子就要入京了,您多年未见子侄,如今可一解思乡之情了。”
华云清说罢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色,却未见她有丝毫惊讶或激动之情。只听她淡淡地说道:“见了又如何,终归是要离别。”
华云清勾唇而笑,心中大概明了。
“娘娘怎能如此悲观?来日不可预判,珍惜当下才最重要。”
荣妃听完似笑非笑地看着华云清,眼神中充满了戒备。
“罢了,我还得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大殿下,就此别过了。”
荣妃说罢便从她身侧而过,一股浓烈的奶香随着荣妃身体的摆动四散而出。
“嗯!我每每闻到这股羊味奶香总觉胃中难受想吐,荣妃娘娘却是最喜爱。”
华听南捂住了口鼻,悄声说道。
“嘘!小声些!人还没走远呢!”
华云思用胳膊肘捅了捅华听南,提示他人还没走远呢,不要放肆胡言。
“荣妃来自镶南,镶南草原绵延千里,百姓游牧为生,镶南人不管男女都擅骑马,奶茶和酥油茶都能为他们提供力量,就如同我们吃白米一般,他们也依赖此茶。”
华云清望着荣妃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都说镶南女子豪气粗犷,可荣妃却安静平和,也很少有笑容,倒像是有一种已看透世事的冷漠淡泊。
“草原?骑马?哇,若有机会,我真想去草原上策马奔腾呢!”
华听南听着神往,他见惯了景平绵延不断的山丘和平地,想象不到一绝千里的草原是何种盛况。
“阿姐,我听说镶南王子是草原霍妲四十二部落里最最俊俏的男子哦!”
华云思坏笑着说道,她以为华云清爱美色,早就打探好了镶南王子的大致情况。
华云清嗤笑道:“俊俏?若无淮三殿下那般绝色,称得上什么俊俏。”
“呀,阿姐转了性啦!万紫千红只爱一朵喽!”
华云思调皮地说道。
“好啦!回家看美男子去喽!”
华云清浅笑着说完,拉起两姐弟的手,三人欢快地出了宫。